“信平,” “你今天见到敬兰了吗?” “敬兰?” 听见白锦儿问自己的话,林信平才反应过来,今天似乎裘敬兰并没有来店里帮忙。想到这个,他摇了摇头。 “没有,” “敬兰今天是不是没有开店里阿姐?” “是。” 林信平的回答叫白锦儿眉头蹙起。从今天听见吉成和自己说的话之后,她就一直有一种心慌的 觉, 明明什么都没有见到,但吉成说的时候,却叫白锦儿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白锦儿和林信平说道。 “我有些不放心她。” “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不是吗阿姐,” “虽说是这样,但我总觉得心里有东西亘着,老是不舒服。” 白锦儿并没有和林信平说今 她从吉成那里听到的事情,只是面 担心之 地说了一句。林信平虽不知道白锦儿为什么这么突然,但看着她的表情很是认真,便点了点头。 “好,” “我先回家阿云说一声。” “嗯。” 站在西市外等林信平回来的功夫,白锦儿还看见了陶 出现在了街头那边的不远处,不过今 他并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了两三个体型壮硕的仆从, 瞧见白锦儿,少年的双眼登时就亮了起来。 “小茶!” 他朝着白锦儿挥了挥手,脚下步子加快,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白锦儿的面前。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怎么还不回家?” “三郎你怎么在这儿?” 白锦儿看了看陶 身后的人,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噢,” “那家藏拙书阁的老板不是要回乡教书了吗,他们家剩下的书半卖半送,我和阿爷说了一声,过来看看有没有想要的。这些是怕我一个人搬不动,所以才叫了他们过来的。” “这样啊......” “你还没说你在这儿干嘛的呢,不是已经过了店铺打烊的时间了吗,怎么你还不回家的。” “我在这儿等信平。” “等信平?” “等信平做什么?” 白锦儿忽而有些踯躅。她想了想,又再一次打量了一眼跟在陶 身后的几个壮汉, “我们,是要去看敬兰。” “我怀疑她又被她阿爷打了。” 听到白锦儿的话,陶 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今 没来店里帮忙,而且,白天我从一位客人那里听说,好像有一个父亲在殴打自己的女儿,” “我便有不好的预 。恐怕是她......” 白锦儿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下去,陶 的面 也变得一如凝重, “我知道了,” 他开口, “这样吧,我也和你们去。” 两人四目相接,彼此点了点头。 “阿姐!阿姐!” “是信平回来了,” 说着,白锦儿和陶 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看见林信平快步朝这边跑过来,而不只他一人,他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少年。 两人来到白锦儿的跟前,扶着膝盖 着气。 这个少年白锦儿和陶 倒也认识, 正是公孙先生私塾之中,那位好像喜 裘敬兰的林子安。 “他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刚刚在路上遇到子安,他说今 敬兰也没有去公孙先生那里上学。我把事情简单和他说了说,子安就说他也跟着过去看看。” 白锦儿的视线投到少年处,瞧见他还略显稚 的脸上透漏出难以掩饰的担心。 白锦儿点了点头。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陶 说着,领着三人就往裘敬兰家在的地方跑去。 而他的几个仆从,则紧紧地跟在后面。 “敬兰,应该不会有事吧,” 陶 走在最前面,紧随在他之后的便是白锦儿;身后传来的声音说出这么一句话,里面是陶 不曾听到过的恐惧和彷徨。 少年的嘴 紧紧的抿起, 那 不小心窥见的可怖的伤疤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勾起了身后人的手指。 “不会的,” “放心。”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临云坊,裘家的门口。 还未进门,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 原本就狭窄肮脏的小院里此时更是一片 藉,推倒的竹竿,破碎一地的陶片和沾 了泥水的衣物。 眼前的少女紧紧背靠角落,头发有些凌 ,脸上是鲜明红肿的五个指印,双目也通红的 是泪水。她脚底是已经摔开的木盒,撕碎了 地的纸张,纸张上面依稀还能看得出隽秀的字迹, 还能认得出来的封面上,写着《论语》两字。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地方,宛如一把匕首剜进白锦儿和其他人眼中的是, 裘敬兰手里紧握的簪子, 锋利尖细的刃尖,正抵在她最脆弱的咽喉位置。 是那 及笄时候,林子安送她的簪子。 “敬兰,敬兰,” “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好不好,有什么事情,我们,放下,放下再说......“ 白锦儿的眼眶里已经涌上了泪水,她想向裘敬兰靠近,却害怕刺 到她,让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只能在原地踌躇,不敢多向往前走一步。 可显然,有些人并不是这么想到。 那个身后躲着个小男孩,面目可憎,浑身酒气的男人,还在用尖哑的声音对面前的姑娘咆哮: “你个不要脸的 货小杂种!竟然还背着老子偷偷藏了那么多值钱东西!” “跟你那个下 的娘一般!” “老子供你吃供你喝这么多年 用没有就知道花钱!当时就不该让你去读什么狗 的书!” “你生下来就是个祸害,老子就后悔当年没把你掐死!眼不见心不烦!” “你怎么不和那个 女人一起去死!别死这儿脏了老子的地!” 男人在自己的身边不断口吐羞辱难听的言语,白锦儿深深 了口气,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拳颤抖。 “三郎,” 她开口说话,声音强装镇定。 “你能想个办法叫他闭嘴吗?” 林信平和林子安已经涨红了脸,看样子随时都会爆发;陶 的面 也相当难看,他直视着面前的裘敬兰目不转睛, 冷冷地说道: “叫他闭嘴。” 跟在陶 身后的三个仆彼此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地将裘敬兰的阿爷从院子拖了出去。 “哎你们要做什么你!” 男子的说话声被惨叫声替代。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