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委屈,”曾如初小声解释,“就是有点……紧张。” 傅言真沉默,一时想到傅景深的那通电话,“主要是我爷爷身体,现在不太好。” 曾如初“嗯”了声。 傅言真亲了亲她额头。 他没瞒着曾如初什么。 家里人什么样,全都如实相告。 曾如初另一只手攥着他衣角,不自觉地攥紧。 “我外公外婆都是好相处的人。”说到这里,他声音终于缓和了下来。 曾如初“嗯”了声,想到他还没提他父母,忍不住问了句:“不用见你爸爸妈妈是吗?” 傅言真苦笑:“我怕吓到你。” 曾如初摇头:“吓不到我。” 傅言真握紧她的手,“见不见他们也没什么,他们也做不了我的主。” 曾如初:“……那你别太累了。” “……嗯。” 她和傅言真说好五一去看他爷爷。 清明节,她要去祭奠父母,去看老人也很不合适。 夜凉如水。 他们这里却如 照过,身心都是暖的。 -- 次 。 曾如初眼睛一睁,就看到傅言真拿着手机在她旁边打字。 指腹在手机屏幕上点的飞快, 又抿的很直。 像被气着了。 见她睡醒,傅言真放下手机,伸过手去 她的脸蛋。 神情不自觉地就温柔起来,动作也透着亲昵。 曾如初笑他:“你这资本家,怎么这么忙?” 跟他之前完全不一样。 之前明明一副闲懒舒适的德行,让她很是羡慕。 傅言真哪里听不出来她的揶揄,但也没跟她计较。 只打电话让人送早餐上来。 不过趁着这功夫,又跟她厮磨了一会儿。 早餐吃完后,傅言真问她想不想去哪儿玩。 曾如初知道他忙,也没想要他抛下工作来陪她,只说她自己也有事情忙。 两人便在酒店各忙各的。 她也要改方案。 傅言真一时发现她比自己好像还忙呢,忍不住回卧室看看她。 曾如初看到他时,忽地想起来,这位也是个投资人,于是把手里方案给他看,让他从里面选一个。 傅言真将几分策划书捞起来,看了一遍,很快就给出答案,“第一个更好啊。” 第一个的优势完全是碾 的,不懂她在纠结什么。 曾如初捂着头,一脸痛苦,“我也知道第一个更好啊,但是它预算很贵。” 傅言真挑了下眉,“贵多少?” “得五十多万吧。” 傅言真:“……” 曾如初抬起脸看他,有些不解。 傅言真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曾如初问。以为是她的方案做的哪里不对劲。 傅言真将策划书撂在桌面上,“算了,别干了,这公司迟早得倒闭。” 这俩策划的对比太过明显。 贵五十多万完全能接受。 “不是公司,是我同学找我帮的忙。”曾如初 了 太 ,“算是公益吧。” 傅言真看了她一眼,把策划重新捡起来,靠着桌沿,从第一页开始往后看,边看边跟她聊:“山区啊?” “嗯。” “他们那产的茶叶和中药的品质怎么样?” “茶叶我舅舅和爷爷都喝过,都说 好的,”觉得应该给话增加点说服力,曾如初想了想,“陈路秋也喝过,他都说不错。” “……” 傅言真一听这三个字,脸 立马就沉了下来。 四目相对,他咬了下牙,半天,憋出一句:“我也要尝尝。” 曾如初这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酸味,低下脸,抿抿 ,故意刺 他:“你又不是没茶喝?” 傅言真直接放下手里的策划书,抬手扣住她后脑,在她 上咬了一下: “我也要。” 曾如初:“……哦。” 傅言真这才 意,“选第一个吧,我来给你同学投资,不是说在做公益吗?” 曾如初:“……你要投资?” 傅言真像是想起什么,没立刻答话,多问了句,“你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 -- 清明节转眼降至,曾如初 了一天的空回了趟江城。 要去给父母扫墓。 墓园就在青山脚下。 俩人的墓是相邻的。 曾如初在墓前站了许久。 她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哭的昏天黑地。 后面过来时,便一次比一次平静。 因为慢慢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多少次,她从噩梦中惊醒。 一次次喊着他们,却没有任何回应。 眼前空空 ,也终于不得不屈服。 身侧,傅言真黑衣黑 ,手持一把黑伞。 他看着这两块石碑,看着上面各自嵌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样貌都 年轻。 也注意到石碑上刻着的时间,他们在曾如初很小的时候便就离开了。 细雨濛濛,道路两旁树木蓬 ,显得光线愈发昏沉。 傅言真将伞撑在她头顶。 “叔叔阿姨 情很好吧。”默许久,他开口问了句。 曾如初“嗯”了声。 印象里,她爸妈也没怎么吵过架。 “我们也会那么好的。”傅言真说。 闻声,曾如初抬脸看他。 只见傅言真脸上笑容轻淡。 却并不虚假。 一路上,她的手都被攥紧。 手心始终是热的。 中午,她回到舅舅家。 今天就沈邻溪一人在家。 桌上放了一把杏花,黢黑的树枝上缀着一朵朵小白花。 沈邻溪正在打理。 看到她回来,沈邻溪笑了笑。 曾如初恍然发现,舅妈眼角的细纹变多了些。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