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篱下是她最怕的事情,往常她只想讨好自己,对家人以外的人释放善意她总觉得不自在。 不过也幸好只有西太后,她虽入却不用去跟东太后和皇后请安,要不然应付起来,光想想就累。 “姑娘,可是想大爷了。” 见主子神情寥寥,海棠揣摩地说道。 阮沁瞥了她一眼:“你最近是收了我哥的银子?我这会的样子哪里像是在想我哥。” 话虽然那么说,但是阮沁却不得不认,她刚刚的确是在想阮晋崤,只不过不是在想念他,而是在想现在的局势。 如今已有人状告田家人强占农田,火烧村落,得平民背井离乡,家破人亡。 大约不要多久,就该是之前伺候阮晋崤亲娘的人告状皇后谋害子嗣,也就该是阮晋崤登场的时候。 如今她跟砚哥儿进了,田家找不到人胁迫,皇帝又明摆着认为他们会弑君,不说防贼简直只差把他们当做□□圈起来,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田家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奴婢猜想姑娘想大爷,是因为太后娘娘再好,也是太后娘娘,中毕竟不是自己家,姑娘鼓着劲笑脸人,心中说不准想跟大爷说说话。” “在你眼中,你家姑娘就是那么个小可怜的形象。”阮沁见海棠努力组织语言表述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姑娘自然不是小可怜,但是奴婢喜看大爷疼姑娘,姑娘像个小孩子撒娇的模样。” 阮沁怔了下:“我什么时候对着我哥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了。” “奴婢不会说话,只能说出自己的觉。”海棠触到姑娘茫然的眼睛,忍不住开了话匣子,“姑娘平对着四爷再稚气,奴婢觉都有一把尺子,但是对着大爷却是没这把尺子的,不管是怎么撒娇,姑娘都没想过后果如何,因为大爷对姑娘是没设底线的。” 青葵在旁边听着,越听越觉得七八糟,扯了扯海棠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这段时间大爷明显对姑娘的态度暧昧,时不时还进出姑娘的闺房,这对兄妹来说哪里是正常的事,她担忧的不行,偏偏海棠这个没脑子的,仿佛看不到那些旎气氛,还有神说这些话。 “姑娘别听海棠瞎说,大爷对姑娘好,但对四爷也好,姑娘对着大爷也极讲礼仪规矩,哪像是海棠说得这般。” 海棠闻言鼓起了腮帮,忍着没与青葵强辩。 阮沁见着两个丫头,笑着叫她们一起吃糕点。 “别吵起来,你们说得话我都懂。” 只是比起青葵的,她更听进去了海棠的话,她对阮晋崤的态度,要是用贬义的话说那就是得寸进尺,打蛇上。 因为知道怎么样阮晋崤都不会与她置气,所以做起事来,经常不考虑他的受,只管自己快。 但这也是之前了,自从阮晋崤那次袒心声,又几次的表脆弱,她都会考虑他的想法。 可她真是因为他袒了心声? 阮沁抚着头上叮咚作响玉坠簪子,望着落在窗棂上的飞鸟,她怎么觉得自己更像是因为知道他会登基成为皇上,不想得罪他才任着他的子来。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不是太坏了? 阮沁脑海里纷纷杂杂,完全没意识到最近思考阮晋崤的频率直线上升,若是以前那么个简单的问题,她直接能思考得出理智的答案,不会自我烦恼自我批评,现在却纠结起来。 入了夜,阮沁换了寝衣,还未上榻就听着说阮晋崤来了,她匆匆走向门扉,触到女惊讶的眼神,才想着她这身衣服不对。 除此之外,她怎么就那么期待见到阮晋崤。 第65章 阮沁忙着去换衣, 阮晋崤已经畅通无阻的进了屋。 听着声音, 阮沁幸好自己还没开始宽衣解带,要不然不就是让阮晋崤瞧得正好。 “沁。” 扫过旁边小几上的搭着的衣饰,阮晋崤脚步顿了顿, 看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窈窕身影, 口干舌燥, “你在换衣服?” “嗯。” 阮沁低头看了眼身上整齐的衣裳,应了声, 要不是他突然闯进来,她就该套了外裳。 “大哥怎么像是在中到哪儿都行走自如,简直就像是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可先去太后那儿请安了?” 阮晋崤后退的脚步一顿, 没想着沁这般还愿意跟他说话, 双眸注视屏风移不开眼。 横在两人面前的屏风是绘百鸟花卉的琉璃屏,昏黄的烛火摇曳, 妹妹的身体在屏风后只有三分影, 朦胧的身影散发着如玉的光泽。 “我问了安才过来。”阮晋崤眸光幽幽,嗓音不自觉地哑了下去, “我着急见你,才匆匆过来, 以后不会那么莽撞。” “哥哥也晓得在往我屋里闯是莽撞?这个时辰若是有事可以叫下人通传,至少得给我留梳洗的时辰。” 阮沁动了动身子, 瞧着沁修长的脖颈, 人的曲线, 阮晋崤血气上涌,热气先往脑门冲,又往下涌。 “沁见我不必梳洗。” 阮沁轻笑了声:“哥哥说这话,大概是觉着见过我未曾打扮的模样,但我要告诉哥哥,我就是平里看着像是没打扮,都是心装扮半个时辰出来的结果。” 她靠着榻看书,搭在身上的毯子跟身上衣裳的颜搭不搭都要挑剔一番,至于发饰更是挑细选。 她的匣子里专门有一项归类,叫做“无妆胜有妆”。 这些大概都是阮晋崤这个直男无法理解的。 妹妹的声音轻软,如同丝糖把他裹了一层又一层,阮晋崤情不自伸出了手,去触碰冰凉的琉璃屏。 微凉的屏风因为后头的沁就如同着了火,灼的他心头酥麻。 “沁什么样在哥哥心中都美如天仙,若是沁不信,就让哥哥见见你如何?” 阮晋崤喉结滑动,了口唾,就算他有张好脸,这动作也念四溢,寻不到丝毫的正经。 “现在?” 寝衣不算是透,但却有点贴身,放在现代无所谓的尺度,但放在这儿还是要多穿一件才保险。 “还是算了吧,等会再说。” 阮沁伸手想取旁边的外裳,手臂还未出屏风,就被阮晋崤结结实实的握住。 白皙柔滑的手指窝在掌心,阮晋崤上前了一步,借力把沁搂在了怀里:“沁,我想要……” 阮沁怔愣地看着阮晋崤:“怎么?” 触到妹妹身上完整的衣裳,阮晋崤松了口气,但表情却是掩不住的失望。 “别着凉,多穿些衣裳。” 说着把小几上的衣裳进了阮沁的怀里,退了出去。 阮沁看着他的背影,了手腕,阮晋崤那一下抓的极紧,她有那么瞬间觉阮晋崤是想捏碎她的骨头。 “大爷先回去休息了,说姑娘若是有什么不便只管吩咐弓藏去叫他,说姑娘若是睡不着就点合香。” 青葵奉上了盒子,里头放的就是千金难买一块的昙合香。 “没头没尾的。” 阮沁看着香料撇了撇嘴,阮晋崤来的急匆匆,像是有什么大事要说,她不过穿个衣服的功夫,他人就消失了。 走得那么急,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放狗赶他。 不过他说他想要?想要什么? 阮沁拿了花膏手,靠在榻上思索,抓住她的手说想要,这觉怎么有些不正经呢。 把青葵叫到了跟前,阮沁眨了眨眼:“大哥只说先回去休息了,除了香料这些没说别的话?没说要从我们这儿取什么东西?他的神情如何?” 青葵仔细回想:“大爷没说取什么东西,只是问了奴婢姑娘在安宁住的好不好,太后娘娘有没有为难姑娘,姑娘今一天都做了什么。” 至于神情,青葵无奈,在她看来大爷除了对姑娘时神情生动,对着她们本不会什么不同的表情。 “若细说起来,大爷神情看起有些急迫,气势比以往慑人,不如来时轻快。”青葵仔细思考也只能辨别出这点细枝末节。 阮沁长了声,依然没什么头绪。 该说阮晋崤是个乌鸦嘴,阮沁之前还有些睡意,但重新换了寝衣躺回架子,脑子清醒的很,半点都不想睡。 点起了他送得香也没什么用,最后灌了几杯酒,有些微醺才躺倒睡着。 / “姑娘,你说东太后病的是不是特别厉害?” 海棠想到从那些女耳中听到的谣言,“四皇子说要娶姑娘你为东太后冲喜,这话应该不是真的吧?” “你从哪儿听来的?”阮沁挑眉;。 “里面许多人都知道,说四殿下跪在陛下跟前求娶姑娘。”海棠对赵曜没什么好,表情有些着急,“要不要告诉大爷,他们说太后为把姑娘接进,为的就是四皇子的婚事。” “若是为了婚事就该是接到东太后的中,再者我进那么久,可没拜见过东太后与皇后娘娘。” 要是为了四皇子进,她就是皇后娘娘的准儿媳,怎么可能进几天都不去皇后的殿请安。 再者赵曜这事她早就知晓,她爹给她来的信件还代她离赵曜远些,直接说他并非良人,会给她带来灾祸,还道她既然选择入避难,只管跟西太后与阮晋崤亲近就是。 这话已经明显的让她装傻充楞都不成,但她依然拖着也不给她爹什么准确回复,只是教他放心,说自己能好好照顾好自己。 阮沁趴在亭廊边上翻了个身,扔了块鱼食入池。 看着五颜六锦鲤一拥而上,阮沁打了个哈欠。 “我爹爹可还有来信?” “不曾。” “人无聊就胡思想,去给我取本书来,要晦涩难懂的著作,让我脑子动起来没工夫想其他。” 青葵应声去了,海棠留在旁不问:“姑娘胡思想什么?” 阮沁睇了她眼,朝她招了招手,等到她附耳过来,戳了戳她的脸蛋:“自然是不能告诉你们的秘密。” 海棠委屈嘟嘴,阮沁笑得前俯后仰。 “这是在乐什么,能不能说给本公主听听?” 阮沁怔了下,扭头在入口处见到了曾经长公主宴上见着的两位公主,缓缓站起福了福身。 “请晗月公主,明霞公主安。” 明霞公主上下打量阮沁,之前在宴会上见过她一面,许多惊鸿一瞥美人都经不过第二面的审视,但阮沁倒是不同,第二面却是更美了。 水眸盈盈,身段娉婷,那双搁在间的柔荑也白的能掐的出水来。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