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窈娘醒来时,已浑身酸软。 榻上处处都有水渍和斑驳,还有一股恼人的气味。 她想起来就觉得羞囧。 昨夜里,做到兴头上,她也什么都不顾。 就知道着林稼的身,着向他,要他吃自己的儿。 现在上头都还留着他的齿痕呢。 想想,倒真的应了陈用吉说过的话,她要林稼他,还要把自己的儿给他吃······ “殿下醒了?陛下今还要召你我入。” 林稼从外室进来。梳洗完毕的男子又变成了一个翩翩君子,一点也看不出昨夜的浪情态。 窈娘点头,也不敢再拖延,梳洗过后,就与林稼同乘一架马车,朝着门而起去。 车里。 窈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稼。 不久之前,她还当他是个忠正纯实的年轻大臣,年纪轻轻入了内阁不说,还有一副难得君子风骨。 可昨夜之后,被他捏着尖索吻时,她又当他是什么? 林稼轻咳一声,“殿下,我本来还觉得若是装得不像,反而会惹陛下猜疑。现在倒觉得,你我倒也不必再假装。” 倒真的不必假装。 昨夜林稼舔着窈娘的脖颈,在上头留下了好几个红痕,就是今早,她都得换一件立领的裙衫来遮掩。 窈娘偷偷抬头看林稼一眼,见他一直笑望着自己,当下就有些脸红。 “大人···” “殿下该叫我夫君,不对,倒是该我先改口,不该再叫你殿下。” 林稼轻笑,低低唤了一声:“窈娘。” 那一声叫得窈娘浑身燥热,她咬咬,最后还是道:“夫君。” 林稼点头:“在陛下和贵妃面前,也要这么叫我,毕竟我们如今,是真夫。” 窈娘垂头,轻轻点了点。林稼又攥住她的手。 男子宽厚温热的手偎贴在她手背上,才让她有了种真切的觉——他们真的做了夫。 车过门。 林稼去了内阁。 窈娘独自一人,去了寿的建章。 她到的时候,寿正在被人着喝安胎药。 建章乃是昔大周太祖为宠妃所建,造型华美,用材考究,在中诸座殿宇中都属一。 此时这座华美辉煌的殿中,却氤氲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 乌泱泱的人跪了一地。 “娘娘,求您喝了吧。您若是不喝,陛下可是会要我们命的。” “娘娘,小皇子还得您悉心养护啊。” “您每只吃那么一点儿,总是这么不惜自己,陛下若是知道,一定会替您担忧的······” 寿的小腹隆起的越发明显,脸颊却越发的瘦削。 她终于不耐,拿起黑漆漆的药汁灌下去,随即就把瓷碗扔在了捧药女的怀里。 “都下去,别来烦我。” 人们起身默默退出去。 寿看见窈娘,脸才多了一份光彩。 她眼神在窈娘身上打转,眸光一闪,微笑道:“怎么样?林稼他待你好吗?” “姐姐。” 窈娘有些窘迫。 林稼本来与寿有了婚约,如今却成了她的夫君。她心里尚且觉得怪异,更何况寿。 “怎么了。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说的?” 寿叹气,似是看出窈娘心中所想。 “皇帝把你嫁给林稼。你再也不用跟着那个阉人,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你反倒闷闷的?” 窈娘再也忍不住,伏在寿肩上哭起来。 “傻丫头,我早就断了出心思。做这个贵妃,不过是一一地跟他耗空下去。我倒先看看,是谁先被耗死。”寿冷笑,在窈娘背上抚了几下,柔声道:“好了,别哭。你如今嫁了人。若是在从前,我本该送你些好东西。只是如今不比往昔······” 她从鬓发上摘下一枚金簪,雕凤点翠,既致又华贵。 寿将金簪在窈娘发上。 “这便给你了,全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番心意。” 窈娘眼睛早就哭得通红,她咬,寿擦掉她颊上泪水。 “去吧,陛下召见阁臣,想来不会太久。他一会儿便要来了,要是碰上你,再生事端就不好了。” 寿又安抚窈娘几句。便让人送她出了建章。 来之前在马车上,窈娘已经跟林稼说好了,两人会在长水廊中汇合。林稼还没有到,想来是被内阁的事牵绊住了。 窈娘于是在长水廊上等他。 她趴在长廊上看鱼。 廊下有个人在种花草,只了花苗,还没来得及填土,泥水混作一团,十分藉。 再远处,是一池飘渺的太湖。碧波漾里,水底的鱼儿挤成一团,争抢着她洒下的鱼食。 窈娘又扔了把鱼食。发上忽而一松。那只寿送的金簪,居然掉在了廊下的花圃里。 她冲着那人道:“帮我把簪子捡回来。” 撒种的人走过来,看不见金簪在何处。 窈娘正要指给他看,身后忽然多了道声音:“你在找什么?” 听见悉的声音。 窈娘白了脸。 下意识瑟缩一下。 来人正是陈用吉。男子眉目冷淡,身姿端直,一身玄常服潇潇束束。 他走到栏杆边上,俯身便看到了落在泥水中的金簪。 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翻身从栏杆上跃下,拾起那金簪。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