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前,由窗外望出去是一片青蓝,伸了个大大懒,双双瞇着惺忪睡眼坐在上微笑看破晓。有人说午夜过去,太还没升起的天空很不讨人喜,连顏都是惨澹的青。 但相反地,她却很喜此时此刻,她认为这是一天之中最纯洁无秽的时候,连空气的味道都是香的。 不在意昨天上晚班本睡不到五小时,双双梳洗后出了门,赶紧抓住这难得的时刻。 薰风徐徐吹拂,让夏清晨多几分沁凉舒适,路上无人,只有骑楼前忙着派报的各家送报员,踩着帆布鞋,她信步慢行在无车的街道上。 以前住院的医院办了个演讲,主题是如何让长期住院的慢病患排除忧闷,不让久病住院或卧让自己失志颓丧,当然主讲人有住院的经验最好,所以医生邀请她当主讲人。 哈,这主讲人让她来当简直是再适合也不过了! 跳上第一班公车,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越来越悉,正如她心中瞬间而过的一幕幕记忆。 她想着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已经在设计捷运朝他的梦想一步步迈进?还是本没回来继续待在德国? 是继续做铁路工程研究呢?还是在当地结婚生子定居下来了? 这个城市很小,但世界却很大,他们会有机会再见面吗? 「老闆,一个萝卜丝蛋饼一杯热豆浆。」 盯着客人,老闆觉得她很面,好像是几年前常跟阿龙来吃早餐的那个女生…… 情绪被方才自己的胡思想扰得莫名低落,她没心情在这里吃。「外带。」 前脚刚走,龙一后脚踏上早餐店。「老闆好久不见!」已经离夜颠倒的工作时间,但他还是怀念来吃早餐的时光,拜昨天失眠所赐,他今天一大清早就出门觅食。 「唉呦,是阿龙吗!好久没看到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连遇到两个客,老闆笑开嘴。 「回来有一阵子了,早餐照旧。」 学成归国后就回来为国家效力,这没忘本的小子很得豆浆店老闆赏识。「对了,还记得你的小女友吗?」 「什么小女友?」印象中以前捷运同事也会这样称呼,以前常走在一起的她…… 「你还记得你还在捷运工作时,早上都会带一个女生来吃早餐,那个女的啊!」 梁双双!「她有来过?」 「刚走,不过看来心情很不好,我说阿龙你该不会出国那段子都没跟人家连络吧!跟以前一样内用?」 她刚来过?表示她应该还在附近活动,嘴角扬起笑,他知道去哪里找她了。「外带。」 *** 「所以啊,不要觉得自己住院住久就是可怜人,你们没事时可以趁医生空班时去找他们讲话聊聊天。如果真的很想偷溜出去的话就小心点,不要给医生护士发现,平时多买些小礼物给孙伯,这样晚上在外面被他发现他也不好意思打小报告!」 站在台上,来听这场演讲的多是年轻病患,所以她更毫无忌惮分享自己的经验。 「我以前住院时,有一段时间都晚上跑出去,早上去吃完早餐才回来,这样持续了有两个月的时间。」简单描述让底下掀起一阵惊呼,她却看到站在后头的医生一脸铁青。 「不过我之后就发了高烧,所以你们不要学,平时白天出去玩玩就好,晚上时间到记得回来睡觉。」慢疾病最怕冒发烧引起併发症,她赶紧导回正题。 「来,我们现在来进行一个活动,帮助你们认识可能就住在隔壁的朋友,有谁没手机的举手。」举高右手,她像个老师带领大家。「很好,看来大家都有手机,现在跟旁边的人换号码,也互相加line,」视线扫过一周后定在某处,双双移不开目光…… 是他吗……拎着早餐,他穿着短球鞋背着黑背包,就跟以前他来医院看她时一样…… 对她一笑,龙一好整以暇地倚着墙边,她一点都没变,以前她住院时他就觉得她总是神百倍,一点都不像病人,除了离别前那一次发病外。 竖起大拇指,他觉得她说得很。 活动进行得很顺利也很热络,结束后她找到他的位置,第一秒奔向他。「是你吗?!」真的是他吗…… 问这什么蠢问题。「我认识你你也认得我,你觉得呢?」 「你真的回来了,没继续待在德国念书,也没在国外结婚生子,真的回来了!」伸出手环抱住他,她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他。 「你在说什么?」什么结婚生子,她是身体医好脑袋却坏掉了吗?「走!」 「走去哪?」抬起头,她这才发现他其实长得很好看……难怪她会喜他。 「去哪都可以,我现在可以陪你吃三餐加宵夜。」如果她不怕胖的话。 「我们去餐厅吃饭、去看电影、去散步!」她要去製造他们的两人回忆,去填补他以前空虚孤单的另一半。 「双双?」 「嗯?」他的脸越来越近,嘴也越来越靠近……这里是医院,他想做什么?双双紧闭双眼,心脏跳得飞快。 未料他略过她的畔,在她耳边停下。「你再抱下去的话,我们很可能下一秒就会被你口中好心的护士小姐给轰出去。」异样眼光纷纷投来,他好心提醒。 立刻放开,她连耳子都红了。「对不起……」正要离开他身畔,他却一把抓住她垂落中的左手。 「走,去吃饭去看电影去散步。」反手握住她,他不会再放开她。不只今天,往后她身旁都会有他陪伴。 「你知道吗?最近我一直想去看部泰国电影,男主角在地铁工作,总是夜颠倒,女主角注意到了,开始偷偷跟着他,最后两人……」两隻手握着他厚实的手掌,双双说得兴致,发现他失笑。「你笑什么?」他怎么连笑都这么好看啊! 「这部电影是我们主演的吗?」怕是她把自己的情投进去了。一想到两人失联的六百多个子,龙一无限怜惜。 「呵,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本来我怕一个人去看会想到你,太伤心怕会哭,幸好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双双说得开心,连眼睛都在笑。 走出医院大门,炙已高照,正如他们往后的子,璀璨而明亮。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