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说的对,子笙你先去歇息。”任锦轩看着江子笙带着毋庸质疑的语气命令道。 “哎……。” 江子笙思虑了会终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今天的确是有些累了,若再不休息,身体恐怕也有些难以支撑住。 回到屋中,身体疲惫的江子笙却久久未能入睡。不知为何,她内心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煤球趴在任锦轩的枕头上,半睁眼,百无聊赖地看着翻来覆去的江子笙,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 江子笙捏住煤球的小耳朵,烦闷地问道:“煤球你能够预言吗?” 煤球翻了个白眼,还没回答便又听到了江子笙的话。 “如果夙夜在的话就好了,让他给我测个吉凶。” 江子笙望着黑漆漆的雕花天窗。她忽然有些想清风的那个孩子了,也不知道那小家伙长得什么样了,是长胖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四斤不到一点。 “主人,任锦轩知道你这样想夙夜吗?”煤球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嘿嘿 笑了两声。 “……” 江子笙疑惑地转头看向煤球,她发现以前与任锦轩势不两立的煤球,现在似乎跟任锦轩 情特别好,有的时候甚至比她这个主人都要好。 煤球被江子笙看的有些发 ,连忙闭上了眼睛,趴在任锦轩的枕头上,发出呼噜呼噜的打呼声。 一定不能让江子笙发现它跟任锦轩的 恶计划,还是连忙闭起神识为好。 果然江子笙进入煤球神识里面,依旧一无所获。 “切,还 神秘。” 江子笙也闭上了眼睛,刚跟煤球这么一闹,她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没过一会便睡着了。 夜月依旧缓缓西沉,伴随着时间的 逝,新的一天也已经在开始…… 江子笙醒来看着煤球依旧舒适地睡在枕头上,便知道任锦轩昨天一夜都在王妃守着。 江子笙连忙起身,一早便将早膳做好送到了王妃的屋中。 任锦轩坐在王妃的榻旁,单手拿着书,眼眸微微眯着,听到了耳边的动静,才抬起头来。 “你去休息吧,母妃这我来照顾。”江子笙低声轻轻地道。 “睡好了吗?”任锦轩伸手 着江子笙柔软的头发,眼眸透 着淡淡的温柔。 江子笙嗯了声,替过任锦轩继续守着王妃。 临近下午的时候,武贤王终于从边疆赶了回来,战甲都未 下便冲进了王妃的房间。他英武不凡的身躯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口剧烈的起伏着。 “你母妃如何了?” 武贤王眼中 的焦急,饶是他在战场之上的不败之神,遇到了眼前躺着的女人,也终究成了绕指柔。 “母妃 命无碍,只是伤势严峻想要复原怕是还得花上一些时 。”江子笙接过武贤王手中的战盔,顺便将这几天的事情都跟武贤王说了一遍。 果然,当武贤王听到子母血蛊是任锦明养的时候,脸 立即变了,手不知不觉地握在了 间的巨刀之上。 “你说的可是真的?”武贤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眸带杀气地看着江子笙。 任锦明是他从小带到大的,虽然有时候他能够在这个庶子的身上发现一些野心的端倪,但他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任锦明会对王妃出手。 “锦轩已经将他们关进地牢了。”江子笙平静地看着武贤王,声音波澜不惊。 武贤王很清楚的听到了江子笙说了他们二字,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 ,凝声问道:“她也参与了此事?” 江子笙不知道武贤王说起这个她内心在想些什么,索 沉默,看向了沉睡的王妃。 武贤王也察觉自己问江子笙这个问题有些尴尬,不自然地转移掉话题,“王妃就拖你照看了,本王先去沐浴更衣。” “是。”江子笙应道,眼也不抬地道。 她一直都认为武贤王是一个敢作敢为的真男人,对待 情也很干脆,但现在她听到武贤王提起花桃心里和忽然有些不确定。 似乎武贤王对花桃也是有些 情的。 王妃在武贤王离开之后便醒来了。 她今天 觉已经比昨天要好多了,尤其是心脏那块地方也痛的没有昨天那般的撕心裂肺,只是整个人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就像是被 掉了骨髓一般。 她看着江子笙递过的汤匙,像个孩子似的将眉头微微蹙起,“现在母妃看起来像不像个废人。” “母妃怎么会是废人,母妃是最有福气的人。”江子笙看着王妃喝掉碗中的药膳, 角的弧度向上扬起。 “就你嘴甜。”王妃看着江子笙轻轻叹了口气,“我啊,这是享了你母亲没享的福。” 江子笙没想到王妃会突然提起自己的母亲,不由得好奇问道:“母妃你认识我母亲?” “自然认识,说起来,你母亲那个时候也是一个轰动大轩的奇女子,只是可惜了……”王妃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语气带着些淡淡的遗憾。 奇女子? 江子笙还从没听过别人这样评价杨花语,一时不觉有些好奇她在大玄的生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母妃能说说我的母亲吗?”江子笙单手撑在案几之上,眸子闪锁着好奇的光芒。 王妃看着江子笙那张神似杨花语的脸,忽然轻笑了几声,避重就轻地道:“你母亲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很聪明,待人也好。我最佩服的就是她那淡然的 子,似乎什么都不会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江子笙总觉得王妃少说了什么事情,不过她聪明的没有再问,却在心里大大的画了一个问号。 记得当初皇后替他解围的时候,也搬出过自己的母亲,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以为这只是皇后让给仁宗帝下的一个台阶,并没有在意,但现在看来,这其中似乎有些什么隐情。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看来回华都之后,她得找个时间问问皇后…… 江子笙重新扬起笑容,轻轻地握住王妃的手,“王爷已经回来了。” 王妃听到江子笙这么说,眸光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神 ,语气也有些喃喃地道:“哦,他回来了,回来做什么?” “……” 江子笙被王妃突然这么一问也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王爷很紧张母妃呢,连战甲都没 便来看母妃了。” 王妃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波还是微微地动了动。她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在意的。毕竟那是一个跟她生活了几十年的男人,他们曾经也相 过。 江子笙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无措地 了 手,干笑了两声。 毕竟王妃跟王爷的心结已有多年,她一句两句也不能将其解怀,再有王妃一直这个态度,想必是王爷也有些不对的地方。 抑的空气似乎让人 不过气来,江子笙长长地舒了口气,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默:“母妃今天是 神好多了,我再熬点补 气神的药膳给您,想必没多久就能痊愈了。” “有你在,我这身子啊,想不好的快都不行。” 王妃摇摇头,打趣着江子笙,刚扬起的笑容在抬头的瞬间,蓦地僵在了脸上。 江子笙顺着王妃的目光看去,一眼便看到已经换上了常服的武贤王,见气氛不对,连忙站起身道:“母妃我先出去了。” 王妃点点头,目光却定定地盯着武贤王,倾国倾城的面容看不出来一丝波澜。 江子笙刚出门口,便撞上了任锦轩,连忙拦住他道:“王爷与母妃正在屋中,你先别进去。” 任锦轩了然地点头,跟着江子笙来到了花园。 时值夏 ,花园一处角落种 了向 葵,此刻正朝着太 吐 着芬芳,一派和谐的样子。 江子笙坐到一块青 大石之上,双手向后撑着,她 人的眼睫 在 光的照 下,闪烁着淡金 的光芒,抬望着面无表情的任锦轩道:“王爷似乎并不太相信任锦明会对母妃做出下蛊之事,还有两天的时间,你打算怎么办?” 江子笙只知道任锦轩将任锦明与花桃关进地牢之后,连府门都没出去过一次,不知道两天之后他在武贤王面前怎么拿出证据。 “子笙无需担心,一切尽在本君掌控之中。”任锦轩扬 自信地看向江子笙,手轻轻地 了 她的头。 江子笙看任锦轩这么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那对母子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任锦轩听得江子笙这么问, 边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懒洋洋地道:“那子笙跟我去看看好了。” “好啊。” 任锦明之前可是被任锦轩踩断了好几 肋骨,江子笙不知道在没有任何医治的情况下,他到底还能不能坚持住。 森冷 的地牢与外面的灿烂夏 相比,完全便是天地之别。江子笙每次来到这个地方都忍不住要捂住鼻子,任锦轩却似乎对这味道习以为常。 江子笙才走进牢门,花桃便冲了过来,原本娇 的脸庞,已经变得鲜血淋漓,其中的一只眼睛都开始腐烂了,身体更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她泪眼花花地看着江子笙,双腿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向着江子笙深深作揖, 是哀求地道:“世子妃求求你救救锦明吧,他已经快不行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