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霍雀冷哼一声,转头望向柳三开。 “回霍营长的话,陆大人确实没有动,也没有动用刑罚,老夫是被陆大人大公无私,民如子那种神所化,才向陆大人招供,一五一十地吐所有犯罪事实。” 柳三开昧着良心,无比真诚的拱手一拜。 不昧良心不行啊! 这主谋本来就是他,现在把锅丢给白玉候温子君,他就能活命,傻子才不干。 “没有动用刑罚?” 霍雀瞥了一眼崩口的铡刀,转头冷声问道:“徐天虎,你的右手伤口是陆大人动的手么?” “不不不!” 徐天虎连连摇头,咬牙切齿道:“是那个白玉候温子君!他将丹方给小人,强行我小人炼丹,小人不肯,他就刺伤了小人的手,以示惩罚!” “……可你的伤口很新,地上还有血呢!” 霍雀目光冷冽,透着一股慑人威严。 “大人,你听我解释!” 徐天虎咽了咽口水,眼珠转动了几下,突然面痛恨之意:“那白玉候温子君简直不是人!他除了刺伤小人的手,还喂了小人一颗毒丹,每过一阵子伤口就会溃烂,血!小人都是被的啊!求大人为小人作主!” 说完,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砰砰砰地叩起头。 “……” 霍雀见此一幕,转头幽幽盯着陆乾:“陆大人,好手段!” “霍营长似乎对本官有意见?” 陆乾坐在铁案后,眯着眼,毫不示弱与之对视。 “陆大人,你真以为这种漏百出,低下简单的栽赃手段能死一个侯爷?” 霍雀冷冰冰问道。 “霍营长想错了!” 陆乾摇摇头,冷笑道:“本官没有想死白玉候的意思。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到飞天观,还有武举,本官定然会写密报,三千里加急送入京中,请陛下决断!在这期间,白玉候在镇抚司住着,等候陛下问询,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到陆乾的话,霍雀顿时瞳孔微缩:“你是要软白玉候!你这是借题发挥!” “这怎么能叫借题发挥呢?” 陆乾中有正气,大义凛然道:“武举关系到我大玄兴起!青云丹一案,等同舞弊!绝不能等闲视之!本官等会就会向青州王提议,青州境内的飞天观弟子不得继续参加武举,等查清事情真相再说!” “……” 这一刻,霍雀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袁家会栽在陆乾手里。 光凭这一份煽风点火的能力,再大的世家也经不起他颠倒黑白的栽赃陷害。 突然,她也想到了,为什么陆乾会以罡气境修为,就当上了青郡镇抚司总捕头。 这的确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袁家死得不冤! 现在,陆乾这把刀准备砍向飞天观,她能阻止么,她应该阻止么? 诸般念头闪过,霍雀抿了抿嘴,冷道:“陆大人不愧是陆大人,真会揣摩圣意!” 这句话显然不是一句好话。 陆乾神冰冷下来:“霍营长,你知道白玉候温子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一个喜玩女子的恶人。” 霍雀眉头一蹙,似乎知道陆乾想说什么,继续冷声道:“但他纵使是一个恶人,没有证据之前,他就是一个好人!” “呵呵!” 听到这话,陆乾呵呵一笑,嗤之以鼻:“本官在来之前,调了一个女子进贡院。那个女子名为若水,是若水书局的掌柜,也是本官的亲信。霍营长你信不信,她如果不进贡院受飞天境高手保护,本官主持完郡试出去,就会发现她已经人间蒸发。” “……你这只是猜测而已。” 霍雀脸一冷。 “好!就当是猜测!她失踪之后,本官派人去找,找到她被人凌辱过的尸体,经过查证,只有一个嫌疑人,白玉候温子君。但本官没有证据,只能让他逍遥法外。等数十年后,本官巧用计谋,让他认罪伏法!你说,这种迟来的正义,有用么?能换回来一个巧笑倩兮,活蹦跳的若水么?” 陆乾目光如电,厉声问道。 “……” 霍雀蹙眉沉。 陆乾咄咄人,又问:“假如温子君害了若水,往飞天观一躲,然后改名换姓,继续人间逍遥,你觉得,天下之大,谁能替她伸张正义?所以说,抓坏人需要证据么?” “不需要么?” “需要么?” “哼!陆大人!我承认我说不过你!” 霍雀冷哼一声:“不过,因果循环,小心你也有被栽赃陷害的那一天!” 说罢,她转身拂袖离去。 “这霍雀确实忠直,可惜不懂得变通。” 这时,左席叹了一声。 “若是在盛世,好人比坏人多,我也想先找证据后抓人!” 陆乾目光冰冷,望向徐天虎,柳三开:“可如今大未平,贼寇地,恶人仗持武力肆无忌惮,哪来那么多闲工夫陪他们玩!” 听到这句话,左席,李章武,周吾,吕岚等人暗暗点头。 “那么,去抓白玉候温子君?” 左席神凛然道。 “当然!” 陆乾目中透出丝丝寒光:“再让他活着,我哪敢安心成亲?走!”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