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泓冷笑道:“他从小我便看着他长大,如今你一来,他竟是失心疯了!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 “不要动兵器!”遥光登时变,阻止道,“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毕,谢泓已和身冲上,抖开一柄长,只见影随之一闪,人们狂叫,四处逃跑! 紧接着,遥光被动反弹! 谢泓闷哼一声,长尚未挨到遥光的身体,便中般反弹回来,打得自己头破血,两人都现出震惊表情。 遥光:“你……冷静点……哎有话好说。” 说归说,遥光却半点也不想死谢泓,否则龙剑录一定会伤心至极,奈何谢泓不听指挥,又是一声怒喝,使出家传武学,谢家法乃是天下第一,谢泓更得了祖辈真传,手中长与家传秋水式配合时,天地都将为之变!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 极目所见,俱是影,如同滔滔大江奔腾而下,继而漫天影随之一收,伴随谢泓的爆喝:“妖怪受死!” 紧接着,身二次反弹,带着充沛真气,谢泓倒飞出去,摔倒在走廊中,口吐鲜血。 而遥光只是站着,甚至没有动。 “你……你……”谢泓指着遥光,难以置信。 “你别死啊!” 遥光慌张上前,要为他治疗,谢泓却拼尽全力运起最后的力量,一掌印在了遥光肩前,紧接着第三次反弹,谢泓歪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龙剑录听到响动,从寝殿内冲出时,看见谢泓倒在了遥光怀中的一幕。 “发生了什么事?!”龙剑录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看见的。 遥光:“别说话!我正在给他治疗!” 谢泓最后那一下才是致命的,近距离反弹,导致他的筋脉受损,鲜血狂。 遥光一催动法术,谢泓的外伤很快便愈合,光芒浸润他的身躯,为他治疗内脏破损,但谢泓失血过多,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龙剑录简直痛心无比。 “是他先朝我动手的!”遥光要气炸了,朝龙剑录吼道,“我只是过来找你吃饭!他莫名其妙就拿出子朝我冲过来了!” “我说他!”龙剑录也吼道。 “哦是吗。”遥光道,“那没事,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又在吼我。” 两人沉默片刻,遥光疲惫不堪,只觉得今天的叹号用得实在太多了,堪堪治疗过谢泓后,把他沉重的身躯推开,不管了。 龙剑录则跪在地上察看谢泓伤势,谢泓缓慢睁开眼,挣扎着起身,保持沉默。 “他不会像余青松一样要抹脖子吧?”遥光观察谢泓的背影,龙剑录马上朝他打手势,示意什么都别说,别刺到他小舅。 遥光心道:在这里生活真的好累啊,既要提防npc刺杀,又要照顾他们的自尊心。 “谢将军,”龙剑录也随之站起,认真道,“你现在也看见了,遥光从未有过伤人之心,不仅如此,你对他动武,他不计前嫌,甚至会为你疗伤……” “更正一下,”遥光说,“这是全看你面子,否则我才不会管他。” 龙剑录:“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的话,让我说完?” 遥光:“所以现在又要吵架了?!” 龙剑录不吭声了。 谢泓扶着廊柱,回过神,意味深长地看了龙剑录一眼,始终没有说话,消失在了黑夜里。 龙剑录又叹了一声,看了眼遥光,示意去光华殿。 人摆开膳食,龙剑录沉默不语,遥光也不吭声,两人对坐吃饭。 “我觉得很累,”龙剑录说,“今天在朝堂上,我突然有那么一刻心想,若我不是天子,带着你离开这里,天高海阔,该有多好?” “是我的错。”遥光淡定答道。 “不,都是我的错。”龙剑录慨道,“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说,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罢。” 遥光心想:我就是老天爷,所以这全是我的安排,下一本书里我还是别安排你当皇帝了,这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但我仍然要问,”遥光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要不是我有法术,现在就被他捶死了。” “你要是没有法术,他也不可能朝你动兵器,他不会杀你。所以你想怎么处罚他?”龙剑录问。 遥光盯着龙剑录看。 龙剑录:“于私,他是我的家人,从启州举兵时,母舅家就不遗余力地支持我;于公,他是三名上将军之一,他坐镇启州,留国不敢进犯,他胆敢在内行刺你,按理说该当关入天牢,但启州军队失去了他,十万大军,说不定将哗变。更有不知就里之人,将散布谣言……” “我不追究是因为你,而不是这些理由。”遥光不道。 “我知道,”龙剑录认真地说,“谢谢。” 片刻后,龙剑录又问:“你还我么?” 遥光看龙剑录那表情,又觉得他可怜,现在的他有点想快点离开这本书,接着再写本新的,减少龙剑录所背负的责任,到了那时候,两人就能随心所地谈恋。 可是这对龙剑录而言,又意味着什么?自己回到现实世界后,他会独自过完一生么? “还行吧。”遥光的心情很复杂,答道。 龙剑录便笑了起来,遥光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止不住地心动,但既然他克己守礼,自己也不好上手摸或者凑上去亲。 先前冲突导致的霾一扫而空。 遥光问:“但你要怎么办?我说咱俩结婚的事。” 龙剑录答道:“我已经与将领们谈过,他们都支持我且理解我。毕竟行军从伍之人,受礼教约束较少,士兵们出征在外,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同袍之间也常……你懂的。剩下要说服的,就是丞相杜隶了。待得我们成婚后,我会让他着手推行新法,让世家有更多参政与议政的机会。” “只要你不胡杀人整人,”龙剑录最后说,“慢慢地,他们会接受。” “我哪里胡杀人了?” 龙剑录又笑,岔开话题,问:“这是什么?” 他注意到桌上这包金子很久了。 “我在梅岭找到了金矿,”遥光答道,“今天才很高兴地回来要告诉你的。” 龙剑录:“金矿?!” 遥光:“陈飞已经吩咐部下把那座山围起来了。” 第二天,金矿的出现震惊了整个朝廷! 大半座山变成了纯金,瞬间就解决了捉襟见肘的国库亏空问题,然而梅岭中为什么有一座山是纯金的,而且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发觉,准皇后去了一趟,无意中踢了块石头,就踢出纯金的山峦来,所有大臣都开始嘀嘀咕咕。 反对这桩婚事的声音也弱了不少,开始有人怀疑,这座金山是段遥光搬过来的。 紧接着,龙剑录提出了新法的讨论,将花郎暂时解散,建立新的内阁,这下声音更变得微乎其微。 谢泓则在自讨没趣后,第二天只字不言,沉默地离开京城,回往启州。 连续数,除却谏言官每天早朝时,象征地提几句“祖宗之法不可违”之外,其他大臣开始忙碌着制定新法,这关乎各派的利益,龙剑录亦为了能顺利与遥光在一起,主动要求分权作为换,不再采取强大的集权制度。 按照新法的方向,龙剑录将经过三次分权,最终作为名义上的帝君,唯一亲自控制的就只有军队。天下政务,则由重组后的内阁进行决定。 这将关系大启未来数十年的国运,所有文官都热火朝天地参与到新政中来,预备届时能分一杯羹。 下个月就是遥光与龙剑录的婚期了,数中,前廷十分忙碌,许多关于婚典的事,在龙剑录的授意之下都送到后,供遥光过目。 我要结婚了?遥光简直不敢相信,在现实世界里听见梁诀要与小雅结婚时,他也曾想过自己,但遥光始终以为,他是永远不会结婚的,毕竟这个社会不承认同婚姻。 但在龙剑录面前,这并不是问题,因为他是皇帝,皇帝要做什么事,下定决心推行,他们的婚姻就成功了,而且不仅龙剑录与遥光,接下来,天底下所有的男都能成婚。甚至上行下效,有人为了朝皇室讨好表忠心,主动缔结男婚。 也不知道大启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 想到很快就要与龙剑录结婚,遥光又忍不住心生犹豫……一辈子就要与一个人彻底绑定了?但这不是泛泛的一个人……而是自己真正所的人。 我他。至少在这一点上,遥光相当确定。 第43章 整个朝廷上下,如今除了谏言官外没有人再敢惹遥光,妖怪也好先知也罢,至少他解决了大启的燃眉之急,充实了国库,又控制住了皇帝,是妖怪又怎么样呢?既然没人能奈何得了妖怪,就只能给妖怪一个存在的正当理由—— 否则还能怎么办? 在官场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大家都很清楚认清现实的道理。连谢泓都碰了一鼻子灰,再无人敢不自量力,斗胆挑战妖怪。 没人上门踢馆,遥光一时居然还觉得有点无聊。这些天里他想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我要在架空古代世界里定居了?和龙剑录结婚之后我该做什么?一天三顿饭,待在后? 龙剑录显然没有纳妃的打算,于是后也不需要特别去管理。 等到我们都衰老、死去那一天,我会回到现实世界么?不存在意外的话,至少需要五十年吧?遥光作了两个假设,一是在这里死去后便彻底消失,现实世界的那个自己也将随之消亡;二则是在书中世界死去后,他依旧会回到现实,回到二十二岁的那一天。 如果是后者,这意味着他拥有相对而言更长,甚至可以说接近无限的生命,这两点都需要通过实验得知,奈何他现在既不想自杀,也不太想在这里衰老。 假设出现前者情况呢?我是不是就要无所事事地在这里,白白消磨掉自己的一辈子?这算浪费生命么?可我有龙剑录,大启国虽然没有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实际上自己在这里比在现实世界里混得狈不堪要好多了…… 这几天里,遥光始终在胡思想,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也只是与人互相陪伴,度过这一生而已,现在的人生换作在现实里,哪怕龙剑录不是皇帝,他也必然会接受。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遥光总是在想。 这个世界,是为了能让他们俩在一起而被创造出来的…… 婚期将近,紧张慢慢消退,遥光看着礼部尚书拟好的程。 结婚前一夜,他几乎不能睡觉,从二更起就要开始洗澡、更衣、化妆。当天大清早,天不亮得离开光华殿,先是去太庙祭祀天地、龙家的祖宗,接受册封为皇后,然后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换衣服。从太庙骑马出来,前往军营犒军,穿过永州城,接受百姓的祝贺。 婚宴将持续三,拜遥光搬给龙剑录的金山所赐,正街将大排筵席,所有百姓俱可随意取食。 回到皇,更衣,接见各属国使团,地方代表。 然后更衣、吃席,但皇帝与皇后大抵是不能坐下来只顾自己吃的。 婚宴时,龙剑录出席前廷,遥光则在后接见官员们的子,接受朝拜与祝贺。直到戌时,当天的酒宴才算结束,皇后更衣,在光华殿等待皇帝。 婚礼程单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遥光注意到的只有不停出现的“更衣”。 他觉得有必要修改一下婚礼程,把房提前一点。 遥光朝庆贤说:“就不能先房再接受册封吗?拿朱砂和笔来。” 庆贤变了脸,小声道:“段大人,这个……是祖宗传下的规矩,您要改,是不是先得找陛下商量?” 遥光想了想,朝廷官员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惹他了,自己主动去招惹别人似乎也说不过去,于是让庆贤捧着婚礼程单,起身去御书房里找龙剑录。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