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能走啊,我还要回里当差呢。” 徐童凑上前向马奇说道。 “滚,这时候你还什么子??” 马奇黑着脸呵斥道,他心里最不放心的人,就是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出人意料的是,徐童今天可没像往常那样对马奇表现出畏惧,反而笑地给马奇端上一杯茶水。 “爹,别人都能走,唯有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谁都要看出来出问题,再说,都到了这个时候,您觉得我走得了么??您可就我这一个儿子。” 这话一说,马奇呆住了。 是啊,谁都能走,唯独这个小王八羔子走不了。 他要是敢出城,说不得隔天就要被人给抓了当人质。 “爹,我要是走了,家里谁都别想好过,在外面可没人保护我,倒不如在家里舒舒服服的,您多派点人保着我不就行了。” 马奇皱着眉头,虽然作为父亲很想回绝掉儿子的提议,但不得不说,这个平里不着调的臭小子,今天这话说得让他无法反驳。 “这……老爷,让鸿文一个人留下来?那我也不走了。” 大见鸿文不肯走,自己这个当妈的怎么肯离开。 “娘,您几位还必须要走,我一个人还好,真有什么麻烦,我自己一躲,京城这么大,我哪都能藏,您几位留在这,我可跑都跑不了。” “儿子说得没错,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什么啊,赶紧收拾行李准备走。” 马奇不耐烦地挥挥手,铁了心今天就要把家人送出京城,大就算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好使。 好在大琢磨了一番徐童的话,觉得也是个道理,加上马奇的态度,半推半就地就坐上了马车。 临行前还不忘嘱咐徐童一定要照看好身体之类的。 看着大擦着眼泪的模样,徐童对马鸿文的羡慕又增加了一层。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忍不住在想:“我的妈妈又是什么模样??” 当然这个念头很快被他弃之脑后,自己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想见到他们。 这一天,离开京城的人很多,哪怕是对政治再不的人也能觉到那种很不对劲的觉。 因为这已经无关政治了。 恭亲王回府后就上了折子,要求圣慈皇太后严查还自己一个清白,并且请了病假不肯出门。 圣慈皇太后的回应很简单,让应天府严办,同时着宗人府一同查办。 然而诡异的是,当晚那名刺客就死了。 死得莫名其妙,据牢头说,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刺客的脑袋慢慢地扭过来,最后扭成了一麻花。 这下死无对证,按说所有人都该松了口气,至少明面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但没有。 气氛反而更加紧张。 这种紧张不仅仅体现在朝堂上,就连平民百姓也能察觉得到。 最直观地说,就是最近街道上的兵勇都被换了,原本那些稀稀拉拉混子的八旗兵被换了下来,改成了马奇新训练起来的兵勇,对进出京城的人严格盘查。 甚至就连洋人区也开始实行了严格的宵制度。 至于新皇帝的人选,朝堂上依旧还在争论,但恭亲王这边的呼喊声却越来越小。 “大人,您说恭亲王真的会反么?” 钦天监内,徐童小心翼翼地端上茶水给大公主。 大公主轻抿一口后,皱了下眉头:“不好喝,我活着的时候喜喝武夷山的大红袍,那里有一颗老树滋味最纯正。” 徐童一撇嘴,心想好家伙,一两茶叶数百万,你当这还是你大明朝啊。 不过大公主这话倒是提醒他了,这类好东西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多的,例如东北的飞龙什么的,还都不是保护动物可以吃,以后说不得有机会可以品尝一下。 “恭亲王没那个命,他若是识趣就该乖乖地外调。” 徐童闻言眯起眼睛:“但他没有,所以无论是新皇登基,还是圣慈皇太后继续掌权,他最后都逃不了被清算的结果。” 换作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不可能容忍自己曾经的竞争对手还舒舒服服地活着,不搞死对方,那简直是寝食难安。 更何况恭亲王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反是必然的结果,只不过他什么时候才会反,才是最耐人寻味的地方。 徐童想得入神呢,突然察觉到什么,斜眼一瞧看到大公主不经意间舔舐嘴角的动作,心底咯噔一下:“我想起来了,李喜我叫你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说着徐童站起来就往外走。 不! 应该说是跑。 可他刚跑到门口,手都没来及去拉门,一只手就一把抓在了他的领子上,用力往后一拉,将他倒拽回去。 身子一沉,就觉得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软软凉凉的,一回头就见大公主已经出那对尖锐的獠牙。 “哎呀,轻点咬我怕疼……” “吨吨吨……” “咣!” 徐童被丢在了地上,虚弱得像是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被迫一夜十次后的模样,而大公主则是一脸心意足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还是你的血味道好,纯净,没有杂质,真让我恨不得一次把你榨干!”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