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温迪叉着 站在院子里, 抬头望天, 念念有词。 “我也觉得很好。”黑 附和。 两人已经吃完早餐, 正打算大展拳脚。 至于要做什么,通常是由温迪决定, 而她正打算由今天的天气推断出接下来的行动。 不久,她点点头说:“走吧,我们去给土豆削皮。” 她把那半筐子土豆全部都倒出来,这些土豆是一个个的, 没有连接植株,一颗颗浑圆的土豆滚成一团,脏兮兮的外表和褐 的泥土颜 接近,堆叠成一个小山包也依旧很不起眼。温迪和黑 各自搬了一个石头坐下,用餐刀将这些土豆的外皮削去。削好皮的光滑土豆就扔回筐子里, 花了一小时左右的时间, 两人把半筐子的土豆全部削皮完毕,再用水一个个冲洗干净,装进木箱里。 把所有土豆洗干净了,就可以开始切。 这个跟削皮一样,是简单又费神的事情, 温迪和黑 各自占据一块案板, 将这些土豆一个个切成小块,切块后的土豆每攒齐一箱就拿去扔到大石臼里, 直到把所有土豆全部切完。这些小块的土豆仍然坚硬, 虽然用水洗过, 但因为清洗时它是完整的,水只冲洗了它的表面,所以它本身的淀粉并未 失。 削皮、洗净、切块后,就是把这些土豆全部打成细腻的泥。 一般来说,要达成土豆泥的效果,用破壁机比较合适,但荒岛上没有,就只能用石臼来捣。这次温迪没让黑 一个人干,她在旁边帮忙,拿着另一块洗得很干净的石板把比较 糙的土豆泥再做二次碾 。两人仔细地筛选,直到把整个石臼里所有的土豆全部都碾 成泥,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可温迪和黑 却是忙碌到中午才终于完成这句话里说的目标。 下一步就是把这些土豆泥倒回木箱里。 温迪重新拿了四个木箱,装了一些清水,在四个木箱上全部铺好丝巾,接着把土豆泥倒入。她和黑 各自负责两个木箱,这个不是体力活,两个人都可以做,而且效率差不多。温迪先做,让黑 在旁边看着学。 “你看,用这块丝巾裹住土豆泥,在收口的地方用一只手抓紧,另一只手就抓着下面的丝巾,把里面的土豆泥从丝巾里挤出来,这样不断挤 就能出粉……你做一下试试,我帮你看。”她盯着黑 的动作,他是个好学生,完整地重复了温迪刚才做的,将丝巾里的土豆泥从丝巾的细密 眼里不断挤出。 “没错,做得好,你接着挤这块丝巾,我也要接着做事了。”温迪叮咛后,继续挤 丝巾里的土豆泥,一直挤到 觉挤不出什么东西就算完工了。这些土豆泥穿过丝巾 眼落入水中后,便会迅速溶解,很快,木箱里的水变得非常浑浊,不透明的 体表面不断浮出涟漪,自土豆泥落下的地方打出波纹。 温迪把两个木箱的土豆淀粉挤完,回头看一眼黑 的进度,他也差不多了。 于是她把两个木箱搬回山 里,用木板盖上。 现在已经是下午,这些木箱里的 体需要静置一个晚上,主要是让淀粉沉淀下去,其他步骤要等到它沉淀以后才能继续。等她把木箱搬进去,黑 也跟了进来,他那边也挤好了,把两个木箱抱进山 ,和温迪的放在一起。 直到这时黑 才终于开口问:“我们做的是什么呀?土豆水?” 土豆水? 温迪彻底被他的想象力逗笑了:“你可真是个小机灵。” 黑 误会了她的意思,顿时欣喜又得意:“我猜对了?” “对你个头。”温迪轻轻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脑崩,结果弹痛了自己的手指甲。 体罚这事,不适合礼物也不适合她——温迪又学到了新知识。 “这个叫土豆淀粉,淀粉的用处很多,它还可以做土豆粉,土豆粉呢,是主食,主食……” 温迪正说着呢,突然被黑 用袖子擦了一口。 她皱着眉问:“你干嘛?” “你 口水了。” “……” “反正主食……土豆……粉……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了!”温迪突然暴躁。 “……嗯。” “你瘪着嘴是在笑吗?” “我,我,我没有啊。” “你声音发抖是在笑吗?” “噗。” “你在笑啊!” 黑 飞快地捂住嘴:“没,没有。” 温迪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黑 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很无辜的。 她想起还有事情得做,便摆摆手,暂且不跟他计较。 完全不管确实是自己丢脸在先。 “你把前几天我腌好的鱼拖出来。”温迪跑到院子外面快速挖出一个深坑,在它底部扔了木头和树皮,开始点火。然后在石堆里 上竹竿,搭建出一个架子,最后用铁丝 绕出一个类似烧烤架的铁网,把它卡在架子上。铁网和火堆之间有着相当足够的距离,以保持“熏鱼”而非“烤鱼”的状态。 等黑 把铁箱拖过来,把鱼一块块从盐堆里挖出来时,温迪绕着火坑 木板。 做湖南式熏鱼,一般会采用铁桶,在铁桶底部生火,在铁桶上搭木头,用铁丝拴住一条条腌制过的鱼,利用铁桶本身的弧度将烟保持在可控范围内。不过这里没有铁桶,虽然有木桶,但会烧烂,所以温迪舍不得用。她用了别的办法,利用 木板的方式人工制造一个聚烟环境。 把木板 好后,温迪给底部留了一些 隙,因为这个熏鱼要做几个小时,需要不断续木头。 然后,她把黑 捞出来的鱼块摆到了铁网上,密密麻麻排布在一起。 这里正好面对着太 ,下午,还有 光的余温,这些腌鱼在经过腌制后渗出了许多水分,表面还有些 润,本来应该晒一天,但现在不是夏天,随时可能下雨,所以温迪只好齐头并进,边晒鱼,边熏鱼。 熏鱼需要用小火微微熏烟,一般来说是六到八个小时最佳,温迪这里也没有计量表,所以决定熏到睡前为止。在熏鱼时需要控制烟量和温度,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需要翻动一次,使鱼块能够充分而且均匀地受到烟熏,这样做能提高熏鱼的成品质量。温迪当然不敢怠慢,这种需要考验耐心的工作,不用说,当然是 给黑 。 他比温迪有耐心得多,不会觉得无聊。 而常常需要追求新鲜 的温迪么,当然是负责今天的晚餐。 “我看我们快要变古人了。”她便收拾食材边嘀咕。 “啊?” “古人才一天吃两餐呢。”温迪叹息一声,没办法,中午太忙了。 她手里在削一块土豆的皮。 对,她还剩了一些土豆,没有用来做土豆淀粉,而是留下来做菜。 温迪只拿了四个土豆,切成薄片状,再取了两只竹鼠 ,剁成 泥后下铁箱里,用大火煮烂,加入蚝油和盐,收浓汤汁,形成 酱。把 酱捞出来,下 油,烧热后下土豆片,把土豆片快炒成变 后加入 酱继续翻炒,用浓重味道的 酱更能够使土豆迅速入味,所以她选择熬 酱而不是直接炒竹鼠 。 等到 酱完全裹住土豆片后,温迪将 酱土豆片从铁箱里擓了出来,装进大木碗里。 她用的量特别大方,一人一碗都能装 。 “晚餐做好了?”黑 循香而来。 温迪点点头,反问他:“鱼 翻好了?” “刚刚翻了一遍。”黑 点头,“这是什么菜啊?”他没见过 酱。 老实说,温迪得承认,她做的 酱卖相不是很好看。 但是味道她是很有把握的,因此自信地说:“你吃了就知道是什么了。” “好吃吗?” “当然好吃,这可是我做的。”在厨艺这方面,温迪有绝对的自信心。 这也是她的自尊心。 黑 听出她的强烈肯定,再次点点头,用筷子夹了一块土豆片吃进嘴里。 “味道不错。”他的语气并不低落,但也不雀跃。 “你刚才把 酱刮掉了,你应该伴着 酱吃。”温迪火眼金睛。 “可是我不喜 吃 酱,它看起来好奇怪啊。”黑 叫苦。 “吃。”温迪不管,催促道。 “哦。”黑 无奈地用土豆片卷起一块 酱放进嘴里,他试图利用快速咀嚼和 咽混过去,没想到咀嚼一番后, 酱的鲜香味却随着咀嚼在他的口腔中散开,将淡淡的咸味和辣味种在舌尖上。“你放了辣椒粉?这是竹鼠 ?” “我说了你能尝出来吧!”温迪笑着说,“不过你猜错了一个,不是辣椒粉,是花椒粉。” “原来是花椒粉,怪不得我觉得舌头有点麻而且辣味非常轻……好吃!”他由衷地夸赞。 黑 就是这么简单的,不想吃就说不喜 ,可一旦喜 上了就绝对不会掩饰。 “真香”这种事能一再发生在他身上,不就恰恰说明他并不喜 打肿脸充胖子嘛。 “好吃你就多吃点,土豆快用完了,以后我不一定会经常做这道菜了。” 除了土豆,还有一个原因是 酱。熬 酱,说起来简单,其实也是个 细活,光是预防糊锅,她就得一直搅拌 酱,手要搅动几十分钟都不能停下。她做了一次,就觉得累,要是有机器她还 乐意做,但是没有,所以尝试了一次就打消这个念头。或者,下次非要吃 酱的时候,一次做一大锅,吃它个几天,吃到腻为止。 “那我们还可以回去再找嘛,土豆 好吃的,又有用。”黑 说,“花生还剩了一些。” “土花生直接吃味道也不错,也可以炒盐吃或者煮着吃。你喜 吃哪种?” “直接吃吧。” “有眼光哦!”温迪赞许。 “不是。”黑 低着头说,“我不想炒盐或者煮,工序太多,你太累了。” 温迪半晌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尴尬地指着远处的熏鱼:“要不你过去再看看?” “哦!好!”黑 也一样脸红。 他无意地说出那句话后,一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这脸就没白过。 温迪低头刷着铁箱,把吃完后的碗洗干净,全做完了才终于抬头望远处看了一眼。 主要是看远处的黑 。 他背对着她,专心地拨 着铁网上的腌鱼,给它们翻面。 “你做完熏鱼,记得把它们收进木箱里,放到储藏室!”温迪站在院子里,大声对远处喊道。 “……哦!”黑 顿了顿,才答应一声。 “那我先睡了!” “哦!” “你也早点休息!” “嗯。”黑 答应的声音越来越轻。 温迪倒了一竹筒冷水往自己脸上泼。 真奇怪!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礼物害羞?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