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迟!” 杜依棠又羞又恼,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闭嘴。” 乔知予一把掐住她的下颌,俯下身猛地迫近,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死死盯住她,里面暗含威胁,“当年你院里那个婢女,至今都没有找到,还想暗算我?” 一瞬间,将军身上那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煞气冲天而起,将杜依棠笼罩在猎食者的危险气息之中,她纤长白腻的脖颈被那只青筋暴起的手强制抬起,雍容温婉的脸也被捏得有些变形。如此狈,可她此刻却只想笑,只想快意的大笑出声! 那个婢女? 纵使他是骁勇善战无人可敌的大将军,不也曾被她这个女子玩于股掌之间?这世间孰强孰弱本就不看男女或体格,难道他以为现在把手卡在她脖颈上,他就是强,她就是弱?阿迟啊阿迟,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为什么非要找到她,难道那晚,是你的第一次?”杜依棠眯起了双眼,愉悦的问道。 乔知予垂眸看她一眼,沉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厌烦,低声斥道:“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这是皇后该过问的吗?” 说罢,将军一把掀开杜依棠,站起身来,大步星走入了梅林。 在将军身后,杜舒站起身来,目送他的身影远去。随着高大拔的身影消失在梅枝掩映之中,她也收敛好了脸上最后一丝媚,在夜风中扶了扶鬓发,重新变得雍容端庄。 十六年前的花树下,他竟敢拒绝她!她当时花信之年,年轻气盛,心中暗恨,一怒之下给他下了药,在无人的柴房中强迫了他整整一个晚上! 她想待他好的,她从来没想过待一个男人这么好,可惜是他自己不听话。 回想起他当时的生涩与慌,那应该还是他的第一次,她却只顾着自己快乐,没有怜惜他。也不知是不是那一晚让他断了对男女之事的念想,这么多年来,竟然再未娶纳妾。 那晚过后,面对他的问责,她便推说柴房中那女子是府中婢女,已经逃之夭夭,无处寻觅。 反正那夜伸手不见五指,他绝不可能看清她的身形相貌,就算是猜到是她动了手脚,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再后来,她就怀了他的孩子。 孩子一生下来,成了四皇子。 皇儿长得像她,不像他的生父,这让她有些遗憾,却也有些庆幸。而当初怀上皇儿的半月后她便与宣武有过同房,因此这个孩子也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怀疑。 他还蒙在鼓里,还不知道时常遇见的四殿下竟然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如果他知道,会不会对皇儿视如己出,又会不会屋及乌,再与她宵一度…… 不愿意也没关系,她能吃到他一次,就能吃到他第二次。 大奉骁勇善战的血将星,也不过是她杜依棠的裙下之臣,掌中之物! 漫天梅雪之中,杜舒站在竹亭下,探出手去。一片泛着冷碧的花瓣被大风裹挟而来,飘飘悠悠落到她的掌心。 她高高在上的端详了几眼手中这枚泽清丽的花瓣,角勾起一丝上位者的笑,缓缓攥拢五指。 -- 出来溜达一趟,没想到遇到了杜依棠。 有些年没见,这女人在人前依然是顶着张母仪天下的脸,人后,既美,又疯癫。 如果说第三世开启时,杜依棠在乔知予心中还属白月光,从十六年前那混的一晚开始,杜依棠便连蚊子血都不算,直接堕落成“疯婆娘”。 “疯婆娘”,这个外号和宣武帝的“老子”称谓有异曲同工之妙,深刻的表达了乔知予对他们两位颠公颠婆的个人情。 夜深沉,乔知予骑在马上,纵马疾行,迅速离开了浮碧湖。 怕了怕了,癫不过…… 十六年前,杜依棠给她献舞,却被她不轻不重的用宣武帝打了脸。 她以为杜依棠会就此收敛起非分之想,给彼此留点体面,结果此人记恨在心,两天之后,就在杜府的酬谢宴上给她下了药。 那药是烈催情药,鼻子比狗还灵的她将酒杯端到面前就闻到不对,但那时她还没猜到下药的人竟然是杜依棠,于是便假装喝下,虚软无力的瘫倒在湖畔假山边。 很快就有一个侍卫前来扶走她,将她扶到了偏厨的柴房外,然后胡把她往门外陶缸里一,自己理了理衣领进了柴房。 她安详的窝在陶缸中,睁开眼看到头顶夜空深邃,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想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然后就听到隔壁柴房逐渐传出了男女动情的息声。 听声音,那男声是来自刚刚来搀扶她的侍卫,女声,似乎是来自杜依棠。 喔,刺!堂堂皇后竟然深夜和小侍卫在柴房偷!这是什么劲爆的东西! 乔知予兴致的竖起耳朵听墙脚,但很快,一抹不妙攀上了她的心头…… 不太对,杜依棠和自己的侍卫偷,为什么要给她下催情药,又为什么要让侍卫把她搀到柴房外,然后让侍卫进去,让她待在外面听这活。 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她怎么不太懂呢? 下一刻,屋内女子一时情动,情难自抑的息着喊出一声:“乔迟,抱我!” 一个晴天霹雳打下,打得屋外陶缸里的乔知予外焦里。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