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箫的消息就是在这时发来的。 陆玖年划开手机看见置顶的红点,心都要跳出来了,却又在看见消息内容时陷入了刹那死寂。 成箫:“手机一直挂着会议,没顾得上回你消息。” “公司还有事,晚点回去。” 陆玖年怔了怔,按了下太,呼出口气。 他回了个“好”,本该就此放下,但还是没忍住,又了句“早点回来”。 发完,将手机丢在了一边,整个人摔进了里。 最近的他和成箫,好像频繁在陷入僵局。 成箫在苦恼什么,在计划什么,他都一概不知。 成箫一如既往地沉默着,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提问。 陆玖年觉得,成箫算得上是个死脑筋。 在一起前,他对陆玖年承诺,说不会步步紧。哪怕陆玖年怀揣秘密,封存过去,他都愿意一点一点聆听。 他这么说着,真就这样做着。 不去好奇或打探陆玖年的过去,有时偶尔无意谈起,也会迅速把话头揭过去,装的一点也不在意。 彼此留有空间,曾经的陆玖年会觉得是好事。 可他现在怕了,害怕和成箫隔着的那一层,会让他们渐行渐远。 窗外天一点点暗下去,屋内有了些许凉意。往常已经睡下了的陆玖年这会儿直直坐在客厅,说什么也想等着人回来。 大门把传来动静的时候,陆玖年条件反似的起身,走向了门口。 成箫风尘仆仆,还是离去时的样子,生态你却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 “回来了?”陆玖年轻声道。 “嗯。” 成箫应了声,低头去换鞋,错开了陆玖年的视线。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室内只余下成箫开关柜门的声音,在无声中尴尬而刺耳。 成箫收拾好东西换好鞋,直起身子时,刚好对上了陆玖年直勾勾盯着他的眼。 他皱了皱眉表示无声疑惑,扭了下身准备从陆玖年身侧绕过去,下一瞬,陆玖年却一手按在了鞋柜上,整个人拦在了他面前。 成箫面有些无奈,他看向陆玖年,要一个解释。 “让让?” “不让。”陆玖年态度坚决,“你听我跟你认错。” 成箫头疼道:“你指哪个?” “今天在会场,我对你使子了。” 成箫叹了口气:“嗯。为什么?” 陆玖年抿了抿:“我以为……我以为你对邹渚清没所谓。” “然后觉得我不够在乎你,不会为你吃醋是吗?” 陆玖年小声道:“我知道了……离谱的我这么想。但你就当我那会儿降智了吧,我控制不住,就是有点不。” 成箫苦笑了声:“你确实降智了。” “我在旁边牙都快咬碎了,你还当我没所谓呢?我那不是想摆正的气度吗?” 他好笑道:“也不想想我还带妆出席呢,我没所谓我费这么大劲干什么。” 说完,成箫点了点陆玖年的肩膀,示意他挪挪地方。 “行了,误会解开就行。不过以后还是离那个姓邹的远点啊。” 他说着,侧着身子准备绕开陆玖年,陆玖年却猛地将他一拽,按在了玄关的墙上。 “我是认真的成箫,我跟你道歉不是想要你翻篇揭过去的意思,有些话我想跟你聊清楚,有关我……” 成箫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向面前按着自己的人。 陆玖年腔仍微微起伏着,眼底情绪翻涌。 “公司的电话。” 陆玖年拽着成箫的手用了用力,最终还是松了劲,垂了下来。 “接吧。” 成箫划开手机,放在耳边。 “喂?对方公司确定好饭局的时间了?行,你一会儿发我微信。地点你和老吴商量着选,一定不能怠慢对方。” “还有,今天会议上你提到的那个方案,回来路上我想了想,你其实……” 成箫小声讲着电话,朝屋内走去。 陆玖年看着他脚步匆忙走进书房,随手开了灯后便紧紧关上了书房的门,将声音隔绝,也将陆玖年隔绝。 陆玖年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最终松了开来。 罢了。 也许今天不是什么好时机吧。 再站在原地不动就显得有点傻了。 陆玖年干脆先去洗了漱又洗了个澡。 等半个小时后他从淋浴室出来时,书房的门依旧紧闭,他索吹干头发,直接进了卧室等人。 进门后他往头柜上一看,直道好险。 他忘了药瓶还在上面摆着。 他一边庆幸,一边走过去收拾药盒子。瓶子里本就不剩几片了,他也没打算再开新的,想了想索先放最低下屉里,明天后天吃完了扔掉就行。 仔细藏好后,他翻身上了。 本想着刷会儿手机的功夫,等着人电话打完回来一起,但他忘了自己吃了药,轻易不能沾,没一会儿就睡死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书房的灯灭了,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成箫轻着脚步去洗了漱,走进卧室时,站在陆玖年边看了许久。 他轻轻出陆玖年手中仍亮着屏幕的手机,按灭了充上电放在陆玖年枕边。 关上灯,他放缓了动作,在陆玖年身边躺下。闭上眼,脑子里却是些扼住了他呼心跳的东西。 陆玖年还在洗澡时,他回卧室拿了份放在保险柜里的文件,看见了些陆玖年不愿他看见的东西。 他就是干这行的,更别提那些药里,还有曾经写在蒋曼容处方上的零星几味,一个个他都知晓用途与来历。 而正因如此,今夜他注定无法安眠。 第89章 无可救药的 成箫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在梦里他也不踏实。 脑子里是倒在头的药瓶,陆玖年抓着他言语急切时的神态。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别纠结这么多,醒来和陆玖年聊聊就好,不想这个又想起了第二天该赴的饭局。 就这么辗转反侧,浅浅睡去直到天亮,再睁开眼时,却惊奇发现身侧已经没了人影。 这段时间成箫每天都醒的异常早,大多时候陆玖年还没醒,他就已经收拾好自己出门去了,这还是第一次陆玖年比他起的还早。 成箫坐起身,了有些干涩的眼。 休息不好时,他偶尔会偏头疼,眼睛也总不舒服。 通常点点眼药就能缓解,所以成箫在家里几个地方都备上了常用存货,而他记得卧室头柜的屉里就有一个。 他翻身坐到边,拉开了最下层的屉。 他还没翻几下,手便触及到了冰凉的瓶身。 成箫顿住了。 直起身时,手里是某人昨晚不经意丢在头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 原来藏在了这里。 成箫更加确信,陆玖年瞒着他的行为是刻意的,他不发现,那陆玖年便不会说。 他几乎是下意识联想到了不久前那个有些异常的夜晚。 那天陆玖年给他留了条莫名其妙地消息,要他不停地播电话过去,接通了又什么都不说。晚些时候回家,手上又带着玻璃划开的伤口,为此工作都推了一大半。 成箫那时便察觉了端倪,可他没问。 如今看来,陆玖年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其实成箫不觉得不平衡。 从一开始他就明白,拥抱陆玖年,就是在拥抱未知。 他本就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强行将陆玖年抓在手里的那一个,只求陆玖年能在他身边多一点,不贪求别的什么。 他接受陆玖年的保留。 可他不接受陆玖年的保留里,有会伤害到陆玖年,他却一无所知的东西。 他正握着药瓶低头想着,陆玖年却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下意识地,成箫捏着的东西了手,小腿往里扫了下,屉迅速合了上去。 陆玖年往门口走的步伐不经意间顿了顿,但转瞬便恢复了正常。 他朝衣柜走去,边走边对上坐着的人道。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