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张了张嘴,也没有推,道:“好吧,先谢谢你们了。” 她说的地方不算远,但听叶絮也是要等晚一点才会被送过去,这期间林悦也没法跟叶絮沟通,面愁容地坐着。 陆昼轻声道:“先吃点饭,我车里还有点面包水果,晚上带过去,你别饿着。” 林悦叹了口气,拿起筷子也没吃几口。 很快宴席撤去,这种乡宴也搭不上手,几人便站在车边看着大妈们忙活。 吃饭的人不算多,只有五桌,陆昼看到村民麻利地收起圆桌,扛在肩上慢慢走下去,连带着其他东西,发电机、水桶、碗筷…… 陆昼纳闷了,背后就是孤儿院,有些东西直接往里借不是更方便吗?难道说做这些东西还只能专用? 他问了林悦,后者道:“护生比较特殊……其实我们这种深山老林,一般不会有什么孤儿院的,但护生以前是间私塾,原先的老师很有心,在乡下捡了不少孤儿,后来慢慢就变成了孤儿院,叶絮就是被捡到的。” 林悦啧了声:“但是吧。我们这边的人都避讳这家孤儿院的——主要还是信,都觉得说被遗弃的孩子是不详的象征。小时候我还住在这边,家里人都不太愿意我接近孤儿院,和叶絮也是她上小学才络起来的。” 陆昼唔了一声。 “这边的孩子怕生,平时四门不出的。”林悦示意他看周围,“你看看,宴席摆在门口也不会出来,都是给送进去的。” 陆昼皱眉道:“里面大概有多少孩子?” 林悦摇头:“谁知道呢?我问过叶絮,她说里面管理分了年龄和别,她也没有见全过所有其他人。” 这倒是有点出乎陆昼的意料,他看了眼那略有点破旧的小楼,心说这管理方式也够特殊的。 几人又等了会儿,林悦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便带着些东西出发了。 刀锋入石碑,大地一阵震颤,叶逐明握紧刀柄,狠狠一转,青石碑霎时碎裂。 石块哗啦啦下落,地面迅速塌陷,漏出一个半丈宽的大。 竟是亮着的。 叶逐明皱眉,蹲下身望了望,看着像是地道,且修葺的相当完善,过道的壁上贴了青砖。 叶逐明跳下去,里面空间很大,他189的身高都能在里面站直。 “分开走?”巴麻在他身后问。 叶逐明摇摇头:“不知道会不会撞上宋观澜,你跟着我就是。” 他又看了看地道,发现两壁上间或挂着不少青铜灯盏,光源正是这上面发出的。 青铜灯似乎已经挂了很久,外壁锈迹斑斑,杯口上蛛网了一层又一层,杯盏里还有大半浅的灯油,但外围的灰尘已经浮了厚厚一层。 叶逐明看着这历史厚重的灯盏,突然道:“记不记得《史记》里关于始皇陵的记载: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巴麻点头:“记得是记得,但这里又不是骊山。” 叶逐明拨了一下灯壁,指腹上的灰:“不是骊山,就不能有人鱼了吗?” 他把刀握在手里,选了一个方向,慢慢顺着阶梯往下走。 这过道似乎是个拱型,以石碑为中心两头向下延伸。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叶逐明面前出现了一道门。 并没有上锁,叶逐明轻易地推开,面前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空间。 门外是环形山阶栈道,紧紧贴着山壁,阶梯一圈一圈、自大而小一直延伸到了下方。 这个空间非常大,即便外围摞了近百阶阶梯,中央的占地依旧比足球场还大。 无数盏人鱼烛悬浮在半空中,把内部照得亮如白昼,可以清晰地看见正中间有汪潭水,面积还不小,潭水上面是一个等大的石磨圆盘,而在大磨盘上面,又是无数个小磨盘,俯视乍一看有点机器内部无数齿轮错运作的觉。 潭水的颜非常深,叶逐明嗅到空气中有种淡淡的血腥味。 他垂眸看着,正准备下去一探究竟时,突然听到了点别的动静。 叶逐明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后退两步趴进通道,同时虚掩住门,巴麻也迅速变成了巴掌大小的麻雀样,扑闪着翅膀停在了叶逐明的头顶。 ……叶逐明测测地抬了抬眼皮。 小麻雀不敢吭声,又飞上去站在了门沿上。 叶逐明目光下移,看到对面的阶梯嗡鸣着往两边分开,一列穿着黑袍的人鱼贯而出,全盖着大大的兜帽。他们的模样都与常人无异,只是脸白得吓人,手里还拉着铁链,活像黑无常。 叶逐明轻阖双目,睫轻轻颤,再睁开时原本漆黑的眸子就变成了纯粹的金。 空气中那股血腥味更浓烈了,夹杂着浓烈的死尸气息,叶逐明脸渐渐凝重。 随着黑袍怪人拽着锁链走得越靠外,就有隐隐的车轱辘滚动声传了出来。 转眼间,一个巨大的木车被拉了出来,上面装着一个大铁笼,里面装了十几个小孩,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处。 这些孩子有男有女,年纪都不大,应该都在十岁上下,一个个面容呆滞,双目无神,都像失了魂。 而这样的木车,足足有三辆。 叶逐明略一数,近五十个孩子。 电光火石间,他在某个角落看到了一张悉的面孔——正是不久前失踪的李跃书!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