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克劳德,你有看过love stage吗?听说这个舞台剧现在很火呢?” “克劳德,二餐厅的焦糖玛奇朵太甜了吧!” “克劳德,这次出任务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不行。” “克劳德克劳德,你多说几句啊……” …… “克劳德,听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骤雨,出任务记得带雨衣呀。” “嗯。” “克劳德,你知道今年夏天可能有星吗?可以……一起看吗?” “不出任务的话,可以。” “啊——最喜克劳德了!” “……别说这种话。” “没办法嘛,谁叫克劳德这么好呢。” …… 她原来不是开玩笑。 唔! 克劳德皱着眉捂住了口,心脏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战斗的后遗症吗? 克劳德强迫自己躺下去,闭上眼睛试图将桃乐丝暂时从脑袋里拔出。 ——睡不着。 从两天前那个光灿烂的下午开始,克劳德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无数细细地线掉着,身体和思绪都不再受他控制。 他很难入睡,一闭上眼,都能看到桃乐丝在笑,生动轻盈,让他联想到逃离神罗时,靠在窗口看见的那些被初夏的风轻轻吹动的粉花朵们。 他甚至每每想起桃乐丝说的那几句话,当时垂着眼微笑的神情,身体不知道哪里就会泛起奇怪的痛。那种觉与受伤的剧烈疼痛相比微不足道,但却绵密长久,让他很难分出力思考其他事情。 克劳德轻轻叹气,在黑暗中摸到了枕边那朵干瘪的蔷薇花,举起手臂细看,他出的夜视力让这朵花的轮廓,花瓣的褶皱,中心的褐黄花都纤毫必现。 他看了许久,试探着放在鼻尖下嗅。 不是花的味道,是桃乐丝的味道,很淡却余韵悠长。 克劳德很难形容这种味道,它像是从数个场景织酝酿而出,有一点天的太,有一点模糊的雨声,有一点黄昏时的宁静,也有一点火焰燃烧的热烈。 这种味道让他悉又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克劳德陷入了梦中。 他梦到了他们第一次出任务,她蜷缩着身体在火堆边睡着了。 克劳德坐在她对面,透过火光久久地看着她睡觉,跳动的火光在她脸上摇曳,像月光下树丛晃动的光影。 他突然觉到了奇异的平静,又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想要触摸她脸颊的.望。 长期以来缺乏美丑认知的克劳德突然明白,桃乐丝很漂亮。 他又梦到了深不可测的螺旋隧道,无数单调的反光板点亮前路,而前路漫漫,恍惚寂静又没有尽头。 是那个从神罗逃离的夜晚,他载着桃乐丝骑车载隧道中飞驰。 速度很快,面而来的风像无形涌来的河,吹散他的头发,也吹凉他的身体。 但他的后背有一小块很暖和,桃乐丝搂着他,温热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呼出的热气轻轻扑打在他的后颈,将他烫出一个。 克劳德知道自己没有回头,但他却笃定地知道桃乐丝脸上的神情,全心全意的信赖。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这让他产生了和当时相差无几的想法。 在这条漫长的逃亡之路上,有几个瞬间他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但这种想法与克劳德的逻辑相悖,他困惑又彷徨,很快摒弃了这种想法。 桃乐丝在唱歌,她的歌声异常美妙,但克劳德却只听清楚了一句。 她唱:“nothing good starts in a getaway car.” 不,不对! 克劳德深气,再睁眼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围墙商业街,四周的传来嘈杂的谈声和音乐声。 “克劳德?” “嗯?” 他循声看去,桃乐丝握着透明的茶正仰着头笑眯眯地注视他:“别担心了,我可是魔法师哦。” 是为了获得选拔名额,他们决定参加地下竞技赛的时候,克劳德立即记起来了这个场景。 他像一个住在这个身体里的旁观者,听到“自己”说:“别逞强,我不想你受伤。” 视线移转,说这句话时“自己”偏过头去,克劳德只能看到步行街一侧的商户,窗户透出光亮,门前挂着红灯笼,散发出不太明亮的暖光线。 然后桃乐丝牵住了他的手。 “自己”转头去看她,她正微笑着,暧昧的光线通过杯子里的冰块折出破碎的光斑,将她的脸模糊地照亮,那双金眼睛熠熠生辉,无声又胜过千言万语。 她很快松开了手,神浪漫继续喝茶。 克劳德又再一次受到了当时的心情,他的心脏像融化在夜里一般,安静柔软,久违地不为任何事所困扰。 桃乐丝。 桃乐丝。 桃乐丝。 “桃乐丝……你不高兴吗?” 目光中只能看到桃乐丝的发顶,她低着头声音平静,却不知道她的眼泪滴落在地面上溶成的小坑出卖了她。 她又抬起头来,神悲伤:“克劳德,我们不要做好朋友了,我们做朋友就够了。” “自己”的呼在那一瞬间屏住,再一次听到,那些悉的词句依旧像是从水底传来的模糊回声。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