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抓到了,可侯岳和小淘却不知拿他怎么办,那家伙子其拗无比,问什么都不说,只是拿着充控诉表情的脸看着侯岳和季小淘,牙狠狠的咬着,即凶狠却又透着一丝委屈,这情形让侯岳很郁闷,也很疑惑啊,貌似他们夫没对他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吧。 “说吧,前段时间,季家作坊的季爹是不是你打的,为什么打人?”小淘坐在那里,拿着冷眼刺刺的看着被绑的少年。 “人不是我打的……”一直不啃声的少年突然的叫了起来了,声音还带着一种变声期的沙哑,这是他今晚被抓到现的为止说的第一句话。侯岳在一边心叹,还是小淘摆的这灭绝师太的脸有用,他之前嘴吼干了人家也不甩他一下。 “那前两天你为什么半夜潜进人家家里,别说那不是你,我的丫头看过你一面,你额上又有那么长一道疤,很好认。”季小淘又道。 “不过是走错了路而已,怎么,你想把我送官吗?”那小子挑着眉,有些挑衅的道,只是他挑眉的时候,触动了额上的青紫大包,不由的痛的龇牙咧嘴起来,便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侯岳一眼,那是侯岳的板砖拍的。 小淘喝了一口已经冷了的茶水,暗暗了有些鼓跳的太,她咋觉得这晚这行动很有些闹剧的味道,所谓捉贼拿赃,似乎她和侯岳今晚的行动有点师出无名,唉,之前没经验哪。 悄悄的抬眼看了看侯岳,这家伙冲着小淘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没法子,这小子就是煮了的鸭子,嘴硬的很,只得继续喝着他那杯冰冷的茶水。 真要送官?一来没证据,二来,小淘打心眼里就没起这心思,那动用私刑,虽说,清酷刑小淘也知道个十种八种的,可那是属于想法范畴,真要落到实际行动,扯了吧,夫俩谁也下不了手啊。 这时,鹅儿去隔壁叫了季爹和季娘子过来。 季娘子听说抓到了上回窜屋子的贼,手里拿着长长的门栓,风风火火的进来,嘴里不嚷道:“那贼子抓到了,倒是要好好教训一通。” 那少年看到季娘子进来,嘴里还喊着贼子贼子的,虽然听外人这么叫多了,但听季娘子这么叫,那心里又难受又委屈,一时没忍住,便红着眼眶,略带抗议似的唤了声:“娘……” 季小淘和侯岳立马呆了,季娘子叫这一声娘给触动了心底的痛处,便跨步上前,举了油灯仔细看着仍被绑着的少年,除了额上的青紫以及那道有点长的刀疤,其它的面目依稀相,季娘子抖着,居然用力的撕开了少年的衣襟,从里面掉出半块玉环,季娘子还不罢休,不顾那少年的反抗,居然直接剥了少年的子,出大半的股,那上面,有一块淡青的胎记。 到了这时,季娘子再无一丝疑虑,用劲的将那少年抱在怀里,还不断的打着少年的背:“死小子,死小子,娘想死你了。”说着便泣的哭了起来。而此刻,季爹就站在相抱的母子俩身边,眼眶里含着泪道:“唉,孩他娘,找到小刀,该高兴才是,快别哭了,快,把绳子解开。” 侯岳连忙上前,同季老爹一起将小刀身上的绳子解了。季娘子拉着小刀的手,怎么也不放,又趁着翁婿两人解绳子的时候给了小淘一顿排头:“你这丫头,怎么把你弟弟给绑了,也不知什么眼力,连自家弟弟都不认得,这说的过去吗?” 小淘只有乖乖挨训,心里不免也腹诽季娘子,你这做娘的一开始不是也不太敢确定吗,要不然,你干嘛当众扒小弟的子,瞧那小刀到现在仍面孔充血,鹅儿更是羞的躲到房里去了。 不管怎么说,今晚这场由侯同学和季同学起头的闹剧有了一个皆大喜的喜剧结尾。 这一闹,开都快亮了,得,也不用睡了,大伙儿肚子都咕咕叫着,季小淘便唤着鹅儿一起去厨房煮了饭,烧了菜,又烫了酒。 不一会儿,四盘四碟端了出来,大家边吃边叙。 “当,我跟爹娘姐姐走散了,在混中,我叫人砍了一刀。”小刀说着,指了指额头,又继续道:“等醒来后,发现周围全是死人,没一个活的,我就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浑浑噩噩的走着,都快饿死了,后来就遇到了我师傅,他是一个老叫花子,我们一路讨饭,也没有去处,就这么走了二年多,我们才到大兴,我跟师傅学了一些浅的手脚功夫,就凭着这些浅功夫,我就不讨饭了,跟街上的混混们一起,接些活儿混饭吃。” 其实有些事情,小刀并没有实说,比如他跟他师傅学的,最主要的并不是浅功夫,而是偷技。 “那你什么时候认出爹娘来的,即是认出了,为何不主动相认?”小淘问道,这是她现在最疑惑的地方。 而这事说来话就有些长了,原来那作坊灶上麻婆子的侄女之前,跟街上的一个浮浪人关系不错,两人相好过,只是那浮浪子成里混事,好赌,偶尔多的钱不思着贴补家用,又丢进了窑子里,麻婆子的侄女觉的,跟着这样的人,今后没好子过,于是便投了麻婆子,又听麻婆子说了季爹的事情,就又动了心思,可那浮浪人如何能依得,便花了银钱,让小刀等一帮混混儿帮他出气。 于是几个混混就做了一个局把季老爹骗了出来,套了头打晕,带回他们临时的聚集地柴房,本想再讹些钱,可一解开头套,小刀先是看着季爹眼,毕竟已经有五年时间了,小刀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毕竟四五年的时间,对成年人来说变化并不大,那小刀越瞧就越象自个儿的爹。 于是小刀先是让人放了季爹回去,然后他在一打听,说是从涿郡来的,而当爹娘就是打算去涿郡的,再加上季小淘的存在,那就是铁定的了,小刀心里动不已,便想着认爹娘了,可他少年心思里有一些偏执,这几年来,他偷蒙拐骗,无所不为,而季爹从小教导,为人要本分,可是他现在的作为显然同季爹的教导相背离,再加上听说季爹要娶妾,那少年的心思就认为,爹娘已经忘了他了,所以他便有些不服气认,再加上子又好强,正好前阵子听说太子李建成正在招集街上的恶少,混混儿,组建长林军,他便想着,找个机会,投进长林军,再谋个出身,才好风风光光的认爹娘。 只是他虽是这样决定了,但多年不见爹娘,哪有放得下的,这才趁夜爬墙头,偷偷见见,认于不认就在他心里僵持,的他心里焦燥不安,心神不宁,要不然,以侯岳和小淘这两手,哪里偷袭得了他,毕竟偷字一道,最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只是小淘这么问,小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闷声不肯气。 “好了,好了,这都已经认了,还问那些干什么。”侯岳打圆场道,不过,小刀小弟不领他的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显然还在气他那两板砖。 侯岳很有些郁闷,他里外不是人哪。 这一顿吃吃喝喝就到了天亮,昨晚一晚没睡,季小淘就叫侯岳多睡会儿,反正那工地上安排的管事的,其它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安步就搬就行。 小刀本来想回他住的那个柴房,最后却不过季娘子的眼泪,回去收拾了东西,就住在季爹家里。 早上,太升起的时候,小淘在院子里晒被子,这些,等晒好后就给小刀小弟用的,这时,霍飞白站在墙头问道:“我说侯娘子,你们家昨晚怎么回事,又是哭又是闹的?” “没什么,我失散的弟弟半夜来投,我爹娘高兴的。”季小淘回道。 “哦,那倒是可喜可贺,对了,侯兄呢?”霍飞白说着,还在冲着鹅儿使眼,自然是让她煮茶,不过鹅儿假装没看见。 小淘肚子里好笑,却是不拆穿,回道:“我家夫君昨晚一宿没睡,这会儿还在睡觉呢。” “那好,呆会儿,他醒来,叫他下午哪里也别去,我来约他,今天有人请吃酒呢,我正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他认识。”霍飞白道。 “不会又是在八仙楼吧。”季小淘挑了眉问。 霍飞白一阵悻悻,自从自家娘子来长安,他可是有好久没去八仙楼了:“不是,在飞云阁呢,那可是个雅致所在。” 侯岳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吃了东西后,本想去工地的,听小淘说霍飞白找他,便踱着官步去找霍飞白。 那霍飞白一见侯岳便道:“来的正好,我正准备去找你呢。”说着,拉着他就走。 两人到了飞云阁,侯岳才知道霍飞白要介绍的朋友,那真是闻名久仰啊,一个是书法大家褚遂良,另一个是绘画大师阎立本,那褚遂良本来是在薛举手下做事,这次,秦王先是在薛举手下吃了亏,随后薛举病故,秦王又带着兵从人家儿子身上把吃了亏翻倍找了回来,平定了泾州,顺带着搜罗了许多人才回来,这褚家父子就是其中之二,而阎立本,此刻正在秦王身边任库直,这是一个文武兼备的职位,属于诸王的亲信,一般由名门贵族子弟当任。 而让侯岳奇怪的是,这次宴客的主人居然是八仙楼的玉茹小姐。侯岳这厮心中叹,这玉茹小姐真是友广阔啊,似乎这长安的名人,就没有她不认识的。(未完待续,如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