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想,谢遇知应该是一个外表高冷,内心疯批的人。 后来,因为一些事他去公大待了几天,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和谢遇知见面。 彼时,谢遇知正在参加学校的联谊赛,一脚就把联谊学校的同学踹出黄线外,获得格斗一等奖,领奖的时候笑得自信而张扬。 不是不苟言笑那一挂,长相比他想象中更凌厉,大有穿越千山万水而来,挥剑决浮云的觉。 那会儿,他才真的懂了秦展口中说的,外冷内狂不计后果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陆远心头凉了半截,如果他拒绝牵线联络这个雇佣兵头子,很难想象谢遇知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杀过去。 “这个人,我可以带你找到他。”陆远妥协道,“不过,我得知道,你见到人以后准备怎么做?你不会是要杀了他吧?” 谢遇知蓦然回头,目光发冷,看得陆远心头一跳,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果然他要杀人’的念头。 “你听我说,这个人暂时还不能动。”陆远解释道,“我盯了他已经快十年了,有件事我也一直在调查,但每每都在关键时刻出问题,屡屡不得要领。我想,他应该是在和什么人或是组织保持着高密度联络,但是我查不到,你现在动了他,那他背后联络的人就可能永远揪不出来了。” “他背后的人?”谢遇知慢慢道,“会是谁?” “我说了,我还没有查出来。”陆远紧紧握着拳头,不甘心道,“背后的人藏得太深了。” “好,我知道了,我保证见到人不来,这样你放心了吧?”谢遇知语气轻松,完全没当回事。 “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陆远说着,去看宗忻,“盛副支队,我这样称呼你,你不介意吧?” 宗忻换个姿势,继续靠着窗户,从进入六盘地界开始,他就表现得异常沉静,虽然平时他就不是那种光少年肆意洒的格,但今天,实在沉静地有些古怪。 “不介意。”他说。 陆远点点头,对谢遇知道,“谢队,这位盛盛副支队去年受过很严重的烧灼伤,已经不能再执行任何危险任务,我的意思是,咱们两个人去见艾本尼,盛队留在六盘,你觉得呢?” 他考虑的事情,也正好是谢遇知考虑的,听他这么说,谢遇知也非常赞同,他不想宗忻跟着他们一起去冒这个险,转而向宗忻投去询问的目光。 宗忻立刻会意,“留在六盘我没意见,但是有个要求。”他说,“你们俩得平安回来。” “反正,我还没活够。”陆远看向谢遇知,脸揶揄。 谢遇知瞪他:“要不是生理特不允许,我还想长生不死呢。” 玩笑归玩笑,去见艾本尼他们还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出发前,陆远带上了能最好的|和子|弹,还给装了消-声-器,有了这东西就可以悄无声息杀人,全身而退的概率大大增加。 所有装备收拾完,陆远搞了辆相对低调点的越野,带着十几个人和谢遇知离开六盘,前往雄鹰岭。 · 六盘海拔四千多米,山上的夜晚格外冷。 宗忻从黑豆那里要了件厚实的大衣裹着去了关人的地牢。 滕纾德口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此时正静静躺在上,面容憔悴早没有了平时的儒雅模样。 陆远怕他会逃跑,吩咐人给他戴上了电子脚镣和手铐。 外科医生提着白药箱刚起身准备离开,面见到宗忻,非常有礼节的上前握手,自我介绍:“我是陆先生的私人医生,我姓顾。” 宗忻伸手,象征的握了下,“顾医生,你好。” 顾医生收回手,把药箱放在一边双手叠放在身前,简单向他说了下滕纾德现在的情况。 “失血过多,伤口不染的话就没什么大事,不过六盘这地方通不发达,很多药不齐全,万一染了大概率救不了。” “顾医生医术应该很好吧?”宗忻绕开他提歩走到边,扯把椅子坐下,“能不能想办法让滕纾德假死?” 顾医生神情忽然一凝:“宗先生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宗忻抬手指指沉睡中的滕纾德,“这个人对我来说还有用,周老板只想确认他的生死,有什么办法能蒙混过去吗? ” 顾医生有些为难:“宗先生,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是可以让人暂时休克,但还远远达不到让一个人失去生命体征瞒天过海的程度,武侠剧里那些什么假死药针灸闭气都是杜撰出来的,想蒙混过去,除非我们能找到一个和腾先生长相一致,最起码也要有八九分容貌相似的死尸来代替。” 宗忻想了想,轻轻呼了口气,“哦,那就没必要了,他大概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顾医生抬腕看看时间,回答:“五分钟。” 麻醉过程出现失误就是严重事故,所以麻醉师对于用药剂量和伤者清醒时间的把控非常确。 顾医生说五分钟滕纾德会醒,五分钟后,滕纾德果然睁开了眼睛。 这地方叫地牢,其实就是个地下室,平时拿来放放杂物和堆积的货什么的,没有窗户,灯泡瓦数也很低,光线晦暗不明。 滕纾德醒来后痛苦地□□一声,目光立刻落在靠墙而坐的宗忻身上。 宗忻穿着厚重的外套,正静静看他,侧脸轮廓被光影勾勒出冷白犀利的觉。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