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扣属于玄学保命的东西,不会轻易送给别人,但远哥把平安扣送给了这个脸苍白身材瘦削的病弱青年。 ‘他没有说谎’,男人心里这样想着,把平安扣还给宗忻:“这种信物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是保命符,你收起来吧。” 不远处,洗车工手里的水哗哗作响,几乎盖住了他们谈话的声音,男人抬眼,看了看那辆经过冲刷后焕然一新的七位数牧马人,终于松了口。 “你们跟我来吧。” 宗忻和谢遇知互相换个眼神,跟在他后面徒步翻过一片植被茂盛的山坡。 从外面看,这里完全就是个古朴山林,任谁都想不到,在山坡背的另一面竟然有数百亩的平旷山谷,十几幢金碧辉煌的泰式庙宇风格建筑就矗立在平地之上,依山而建不算豪华,但有种异国他乡的独特气派。 “远哥在兰纳会客,你们暂时先……”男人边走边叮嘱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跑过来的人打断了。 “阿翔,出事了,快通知外边的兄弟们抄家伙跟我去兰纳。”那人匆匆跑过来,看到宗忻和谢遇知两个生面孔,立刻紧张地把阿翔拽到一边,低声音问他:“他们是谁?” “掮客。”阿翔很平静地回答完,反问道,“黑豆,你说什么出事了?谁出事了?” “昭哥让咱们都警惕着点儿,一会儿要是和滕纾德的人对峙起来,不能输了气势!”黑豆抹把脸,“昭哥还让我告诉你,想办法送个机灵些的腿子出去。他娘的,姓滕的反了。” 黑豆和他的名字简直天造地设的搭对,长得也黑也圆,体型滑稽,而且他有种完全和周围的景无法融入的气质,宛如抠图黏贴在风景画上的一样。 搁平时谢遇知多少得笑他两句,但听到滕纾德的名字,他实在笑不出来。 阿翔略一思忖,对黑豆道:“你先带这俩人去偏厅等远哥,我现在就去找人。” “阿翔,昭哥说,外面到处都是姓滕的人,小心避开他们,让腿子走断崖桥那条路。”黑豆叮嘱道。 阿翔点头,“我知道。”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豆目送阿翔离开后才招呼宗忻,“我带你们去偏厅等远哥。” 他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带路,时不时抬手抓抓眉回头瞟瞟谢遇知,对谢遇知的身高,他打心里仇视,而相对矮些的宗忻比较符合他的审美,就表现得比较友好。 穿过矗立着两只大象雕塑的草坪广场,黑豆把他俩带到一处绿瓦白墙前,墙垣到处雕刻金飞檐,黑豆推开一扇红小门,回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宗忻提歩走进去,谢遇知随后。 房子设计很泰式,但里面的装修却非常中式,简约风,家具沙发一应冷白调,给人觉很明亮也很清冷。 把他们送进门后,黑豆急急慌慌地就走了。 谢遇知半倚着大红门框,看着黑豆往斜对过装修风格更华丽的泰庙风房子滚过去,直到黑豆像皮球一样从门里滚进去,才回头看向宗忻,他活动活动手腕,勾道:“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在这里等我。” 宗忻抬手整理了下袖口,把袖子一:“滕纾德认识你,你不觉得,你才是那个应该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的人吗?” “不觉得。”谢遇知笔直地站着,清晰深刻的侧颊线条微微泛着柔光,却完全没影响到他容貌的锋利,“我不觉得他能发现的了我,所以,你留下。在我回到这里之前,乖乖坐在沙发上喝茶,懂?” “……你去吧。” 宗忻妥协了,不在这件事上和谢遇知纠,提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对谢遇知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谢遇知优雅地整理整理衣服,退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宗忻倒了杯茶,端着茶杯走到排窗前,安安静静看着谢遇知走进对面那栋金碧辉煌的圆顶建筑,缓缓喝了口茶,随即,他把茶杯放在窗台上,摸向后包里面的|朗|宁。 · 宽敞的会客厅,长达三米的红木餐桌竖放,两边是同颜的实木靠背椅子,桌上摆放着荷叶边果盘,装了几种罕见的热带水果。 滕纾德坐在正东主位,从容地煮着茶,虽然已经年过五十,外貌看着却才四十的样子,完全不显老,他穿了竹青实地的短打,一字盘扣扣得一丝不苟,像个温润儒雅的教书先生,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觉。 “阿温还是太年轻,做事容易急躁,城府也不够深沉。之前我就给他说过,方尖的事情不要之过急,结果你也看到了,最后被公安局在谢家摆了一道,要不是赵洋留下给他当了替死鬼,当时的情况,他还能身?” 他修长的手指按在淡青瓷杯盖上,给茶海过了第一次水,手指指节都透着遒劲。 这双手很好看,好看的不像是长在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身上。 “你跟在他身边有十年了吧?当时从公大跑路,被整个京台公安内网拉黑通缉,小陆,我很好奇啊,我年纪大了,实在想不通你这个保送生,最有前途的一个人,怎么就反水了呢?” 陆远很平淡的笑了笑,“滕叔,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喜自由,不喜被束缚,公大也好,机关单位也罢,那不是我的追求,做人如果不能随心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活着岂不是太没意思了?谁规定聪明的人,就一定得从商、从政,去做科学家天文学家医生?我就喜搞武器,搞钱,搞种植和建筑,跟着周老板,我能做喜的事,进公安厅,都不能是老子自己的,丢了要记大过给处分,您看看我现在,别说是一把手|,狙|击||也囤了好几支,双手兜指哪打哪儿,这种掌握乾坤的觉不要太,我完全没有要留在公大的理由啊。”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