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身上挨了七八刀,腹腔出血,又在冰冷湍急的河水里泡了那么久,失血过多再加上重冒发烧,现在人抢救回来,虽说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应该多休息,神不能太过紧张,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长时间进行询问调查。 为了病人的安全考虑,护士提歩了上去:“你好,同志。” 谢遇知点点头。 “是这样的同志,病房里的病人呢刚度过危险期,现在需要休息,暂时不能对他进行长时间问话。”护士仔细把陈林的状况说了下,“你们……” “老大?”黄子扬拎着暖水壶去接水,出门正好看到谢遇知被护士拦在外面,两步走过去对护士道,“美女,这事我们副队长,没事啊,你先去忙吧。” 护士看看黄子扬,又看看谢遇知,纳闷:“这么年轻的副队长啊?” 黄子扬摆手:“不年轻了,都三十二了。这个年纪有的人都爬到局长的位置了,他还是个副支队呢。” 护士给他逗笑了,“行,不过病人现在不能多说话,要多休息,你们别太吵他啊。” “我们肯定不吵他,放心吧。”黄子扬拍着脯打包票。 护士点点头,抱着病史记录离开了。 “老大,小白花,你们先进去坐吧,我去茶水房给陈林打点热水。”黄子扬说完,拎着水壶去了走廊尽头。 宗忻推门而入。 病房里很安静,宋经坐在边正给陈林掖着被角,陈林微微闭着眼睛,鼻间着鼻氧管还在氧,整个人看着呼平稳,好像已经睡着了,忽然听到动静,立刻睁眼向门口看过去。 宋经也回头看向门口。 “小白花?你过来了?”宋经赶紧起身让地方,看到跟在宗忻后面的谢遇知,又叫了声谢队。 “谢队。”陈林跟着也微弱地喊了谢遇知一声,然后目光落在宗忻身上。 宗忻会意,走到边坐下来。 “觉得怎么样?” 陈林摇摇头,“没事,还撑得住。别跟我家里说,我媳妇自己还顾不过来自己呢,告诉她只会上加。” 宗忻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和江雯赶到河廊码头后,先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藏在暗处观察,他们在搬货,全是麻袋装起来的东西,我们蹲了大概三个小时,一直没有看到你的身影,当时就觉得谢副队肯定找到你了,就一直在等消息,没有被他们发现。后来江雯收到了你让我们撤退的消息。” 宗忻应了一声:“嗯。” 陈林继续道:“那会儿他们就差不多已经把货搬完了,临走之前,我想趁他们不注意看看麻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如果能趁机取到些样品拿回来做物证鉴定,以后就是暗网违法犯罪的证据。然后,我便让江雯先走,自己悄悄摸到船舱,本来想着只要动作够快,在他们发现之前拿到东西就可以全身而退,没想到是陷阱,那些麻袋里面装的只是棉絮,他们早就把货掉了包,我中计了。” “应该不是在针对你。”宗忻冷静地分析道,“船上的人是谁?周宴琛还是几个外国人?” 陈林不解:“外国人?” 宗忻和谢遇知几乎是同时回答道:“对。” 陈林摇摇头:“没有见到外国人,而且,船上的人应该不是周宴琛,我听那些马仔喊他吴温。” 宗忻默了默,正要开口被谢遇知抢先了。 “吴、杜,在缅甸语里是对男子和女子的一种尊称,吴译作先生,杜译作女士。周宴琛在缅甸当地还有个名字,叫岩阿温,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他。” 宗忻也觉得谢遇知分析的很有道理,点点头表示赞同:“既然任二说的那几个欧罗巴人不在船上,就说明他得到的消息是假的,河廊码头的人早就换了一批,那些恰特草也换成了棉絮,看来,易时间和地点果然是改了。” 谢遇知倚靠着头柜,站的半弯不直,一手抱臂,一手食指抵着下巴,脸凝重:“他们把已经暴身份的“罂”放在京西废弃工业园,摆了你们一道,那河廊码头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能两边都是在套警方的卧底,这说不过去。他们到底在针对谁?” · “老板。”保镖把一杯刚榨的新鲜果汁放到周宴琛面前的小桌上,抿了抿,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咱们真的要和邱老板合作吗?” “这个葡萄的成欠缺很多,味道不够甜,颜不够深,看着像倒了一杯用水稀释过的血。”周宴琛拾起高脚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体,轻轻抿了一小口,嫌弃地皱起眉,“看着漂亮的浅红,表象之下不过是残次品,味道不好,还有点苦,是个失败的品种,烂果子罢了。” 保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狠厉的老板,今天怎么突然开始慨人生了。 “老板要是觉得不好喝,我再去换杯其他的吧?” “可能是下雨天,有些触景生情。没事。”周宴琛放下酒杯,勾笑了笑,岔开话题:“阿彪,你知道二十多年前的□□==大佬们想要洗白,靠的是什么吗?” 周宴琛银发碧眼,脸颊轮廓清俊,生了一幅极好的相貌,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简直称的上完美无瑕。 阿彪默默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早些年,手底下有黑灰产业的一些商人,谁都知道他们手上不干净,但他们做的够狠,够绝,该灭口的一个不留,慢慢把地下产业赚的钱拿来投资明面上的东西,电影、娱乐,黑钱洗个两三次,就算过了明路,黑的自然而然也就变成白的,违法犯罪的也成了合法合规,而我跟邱诃合作,可以把一部分国内的黑产转到明路上,以后,在国内做生意能合理规避警方调查了,懂吗?”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