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凃心里对这个马尾男多少有些怨气,刚才他就说了别惹后面吉利车里那两位,这个阿贵…… 不过,以他们现在的处境,也没时间去计较了。 黎凃从善如,拉过气囊刚准备给自己套上,前边开车的黄终于轻呼口气,如释重负道:“得救了!妈的,刚才真是太他妈惊险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车已经稳稳当当地停下来了。 黄动作未停,利落解开安全带去推车门:“黎叔、阿贵,咱们得赶紧带着赵哥离开这里,已经没时间了。” 三个人目光同时落在定时炸弹时间显示上。 还有十分钟。 “咱们……”黄回头,定定看着黎叔和马尾男,“跑吧。” “走!” 黎凃二话没说,把安全气囊往后备箱一扔,拖着旁边被谢遇知踹碎肋骨的赵洋推开车门,就地一滚。 马尾男随后。 黄回头看看后备箱里的两具同伙尸体,又瞥了眼马上就追过来的吉利,转手拽断电路线,跟着黎叔和马尾男阿贵一起滚进下面的土沟。 沾了土沟干涸的光,沟壑里大片发黄的芦苇成了他们躲避追击的天然场地,先后滚进去,就立刻被大片芦苇遮掩,不见了踪影。 · 宗忻仔细检查过超跑车,冲谢遇知摇摇头:“全跑了。” 谢遇知倚着车门,若有所思地看向沟壑里那片芦苇,像平静的峡谷,山风一吹,无数芦花穗穗就开始跟着摇摆,跟有人在里面穿梭似的。 “以前不在京台,不知道京台郊区还有这么好景儿呢?” 他是个地地道道的京台人,早先在外省任职,说惯了普通话,一回京台就原形毕了,张嘴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语气给人一种京圈少爷特有的混不吝,表情却没有变化,板正严肃,完全没有京圈少爷该有的狂。 谢遇知这和外表搭配不起来的京片儿,宗忻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还有闲情雅致赏景?”宗忻瞥了眼车上的|炸|弹|,“陈林再不带人过来的话,咱俩就赶紧跑吧,这地方可比不上八宝山舒坦我的谢副支队。” 谢遇知回头看他一眼,突然问他:“有火吗?” “?要火做什么?” 宗忻一头扎进车里,盯着线管看了半天,计时器上的时间距刚才的十分钟又往前推进了两分钟。 炸药和计时器之间一大堆接线管,得跟麻团似的,很明显是怕有人在爆炸时间内拆线成功而特地搞出来遮人耳目的线。 他刚伸出手准备捋一下,人就被谢遇知拽着衬衫后领拽了出去。 “我心理变态,看不得这么美的芦苇,想一把火毁了。”谢遇知吊儿郎当地探头,往炸药管上看了两眼,直白道:“别拆了。” 宗忻问:“为什么?” 谢遇知去摸他兜,如愿以偿顺了个打火机过来,“荒山野岭,炸就炸了,又伤不到人。” “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宗忻犹豫道,“可这地方好像…哎—————” 打着的火机咻地飞出去,在半空中打了两个旋儿,噗呲滚进土沟里的芦苇。 宗忻:“……” “我啊,”谢遇知看着芦苇,单手揣在笔西装袋,右手握拳用大拇指顶了顶心口,“一点慈悲怜悯的心情都没有。” 打火机掠过枯黄芦苇,稳稳落在躲一片芦苇里的马尾男脚边,干枯苇杆遇火就着,火势见风又长,马尾男被火势地连连后退,但还是被烧到了鞋子,他不得不将鞋用力捻进泥土,开始疯狂往更深处退。 不止他一个人,另外两名清醒人员黎凃和黄,已经被烟熏火燎有一会儿了。 真没想到,方尖的行事风格就跟缺钙似的,别管犯人能不能被顺利抓到,不计后果,说打就打说炸就炸,这种人有什么神经质啊? 黎凃心一横。 别看这是片小芦苇,真烧起来也算是个中大型火灾现场,不出去不行,再不出去随着火势越来越大,一个人都别想活着回金三角了,他可不想横尸荒野,还是以被烤的干尸形态。 “救火,救命!” 为了保命,大名鼎鼎的凃二爷是清高不见了,眼睛也从头顶上拿下来了,开始大声呼救,拖着头发被烧焦了一半的黄和断了肋骨的赵洋从芦苇里狂奔出来,几个人身上,衣服上,多多少少都已经有了被熏烤地痕迹。 “……” 宗忻指着土沟里突然出现的几个人,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口问了一句,“谢副支队,你车上有灭火器吗?” “笑话,我的车里,什么没有?!” 谢遇知佯装生气反驳,但依旧还是打开了吉利的后备箱,没一会儿就把灭火器拎了出来。 “要灭火器干嘛?” 宗忻接过灭火器径直走向土沟,站在沟壑边冲几乎站在火海里的黎凃笑了笑,打开灭火器就是一顿。 几分钟后,吉利车开到公路旁边停下来,旋即,几百米开外的荒地,奔驰超跑发生爆炸,车体被炸的稀碎,轮胎飞,爆炸的冲击波已经冲到了几百米开外的省道。 此时接到通知的增援警员们开车剑齿虎已经到了,黄子扬眼最尖,看到谢遇知,咻地就从车上飞了下来。 “老大!”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