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经被陈林从审讯室拽出来,气的一拳拱在走廊墙上,“这孙贼,我还就不信了!” “幸亏谢副队没事,但凡这四个人手里拿着把,真是凶多吉少,我现在想想都后怕,心里捏着把汗。”陈林拍拍他肩膀,“走吧,走,去看看其他几个人审什么样了。” 第三审讯室,警察刚问完话,陈林和宋经就进来了。 负责审问的警察赶紧起身给他俩让座,“陈哥,宋队。” 陈林坐过去,接起笔录翻看两页,“代了吗?” “目前只代了基本身份信息。”警察回道。 “石河子里人?本地的?”陈林抬眼,看了看犯人椅里坐着的人,长得稚,“任苏苏,看着,你还没十八岁吧?” 男生点点头,眼神里出些恐惧。 “昨天张士带你们去围堵谢副队,你承认吗?” “承认,但我是被他们强拉过去的,他们说只要我加入他们就放过我。” 任苏苏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整个人看着娇娇弱弱的,和其他男孩子比起来,他长得没那么刚,有些柔,五官也偏女化一点,如果不开口说话,完全就是个剪了短发的女孩子。 陈林和宋经互看一眼,又继续问任苏苏,“他们威胁你吗?你别怕,这里是公安局,我们执法人员判定一个人有没有罪,是要看被迫还是主动的,如果你是被迫的,那你也是受害人,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安抚似乎对任苏苏很奏效。 他咬咬嘴,开口问了句:“警察叔叔,我全部说出来,他们真的会坐牢吗?” 陈林点点头,肯定的说:“会,袭警、强迫别人意愿,涉及故意伤害违反公共安全,一定会坐牢的。” 任苏苏抬手眼,“我代。” · 酆陵市,夜在美丽的烟花中,绽放出声笑语,这是个浪漫到极致的都市,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的绚烂。 老炮吧嗒着旱烟,一只腿卷着,进屋前回头喊在院子里看烟火的宗忻,“娃子,别看咯,今晚早点睡,明儿一早要进山,不休息好体力跟不上噻。” 老炮是土生土长的地龙村人,在酆陵靠近地龙村的地方开了家旅馆,旅馆住宿条件不好,不赚钱,主要是挣个带路费,之前赵乐国和赵毅就是他带进村子里去的,刚见到宗忻,老炮就觉得这孩子体力不行,怕进村过山路的时候,宗忻撑不住,晚饭还特地给宗忻加了俩大馒头。 又是一簇烟花腾空爆开,向四周散去,宗忻收回目光,跟着老炮进了屋。 第16章 对过就是一栋现代办公大楼,主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老炮的旅馆夹在堂里面,是个老破小三层瓦房,与几百米外的世界格格不入,乍一看给人一种七八十年代的穿越。 老建筑,采光不够通透,屋里光线不好,房间墙面惨白惨白的,让人有些不舒服,就连睡觉的卧室,都带着一股霉味。 宗忻刚进去,鼻子就觉得不舒服,散发的霉味里面,好像还有另一种很刺鼻的味道,让他觉得不开。 老炮见他眉都快拧成疙瘩了,知道他和屋里那俩长着一身膘的壮汉不一样,拍拍桌子让他等着,然后走进自己的小房间里,抱了干净的被子出来给他,“这是我女娃儿的被子,刚洗咯,你拿去盖嘛。” 宗忻觉得老炮这个人看着平易近人的,把被子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老炮摆摆手,“没得事,我看你是个讲究人,怕是住这么简陋的地方不舒坦,明天上山难着嘞,别睡不好觉。” 宗忻点点头,问老炮,“老板,你这有空气清新剂之类的东西吗?” 老炮一愣:“啥?” “就是去味道的。”宗忻简单解释。 “那没有。”老炮忽然踮脚伸脖子往外边看,给宗忻扔了句:“你去外面十字路口那家超市问问有没有卖的。”然后堆着笑脸出去,“四喜,你婶子咋说了?” 宗忻抱着被子提步上了的水泥楼梯,往外瞥了眼。 和老炮说话的是个小青年,看着二十来岁,带着厚厚的军绿棉帽子,正在摘手上的帆布手套。 “叔,婶说明天你回去哩时候,给意鸣带些退烧的药回去,意鸣昨儿跟着他二姐去池塘溜冰溜子,冰冻得不结实掉冰窟窿里了,晚上就起了烧,都烧到39度了,打了针也没退下去,实在不行,明天可能还得翻山,到城里医院挂号。” “噫,你说这个幺娃儿,天天不叫人省心,什么时候能跟她大姐学学。”老炮急的直跺脚,“怎办你说这怎办?发高烧还能等噻?回来再烧坏了脑子?不行,我得回去。” 四喜攥着手套子冻麻的脸,“叔你别急,急也没用,这都快十一点咯,山上冷,你回去到家怎么也得到三四点,摸黑又看不清路,等等吧,等着天一亮,我去拉我爹的牛车。” 宗忻驻足短暂听了会儿他们的谈话内容,就直接上了二楼。 推开卧房门,跟他一起的俩人同时转头看向他。 中分头单眼皮看面相就猾的那个叫刘怀,他跟程华身边很多年了,一路上对宗忻都客气。 另外那个叫朱七,格木讷沉闷,但脸横看着就不好惹,整天下来只跟宗忻说了一句话:细胳膊细腿娘们唧唧。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