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奚靠近盛茗徽,张开双臂拥了上来。 她的动作很轻,手指穿过盛茗徽如波浪般起伏的长发, 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盛茗徽几乎觉不到龙奚的手臂箍在自己身上的力度, 但她们身体又是相贴的,面颊贴着面颊, 柔软贴着柔软。 渐促的心跳也透过单薄的布料传了过来, 织在一起。 时间的维度被拉得更长, 拥抱的时候世界更静了, 渐渐的,不平稳的心跳也平复了下去, 静静相拥的两人几乎觉不到时间的动。 拥抱真的是一件温暖又熨帖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月光离开了, 漫天星河凸显了出来。 龙奚偏了偏脑袋,鼻子拱开盛茗徽柔顺乌黑的秀发,在盛茗徽的发和耳后肌肤的连接处落下一吻。 这吻不知发心是什么。 盛茗徽开始碎碎念:龙奚,你自始至终喜的不会是我的头发吧? 怎么会? 龙奚笑了:我自始至终喜的都是你。 还好月光偏走了, 这会儿天坑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两人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到对方眼中的神采。 盛茗徽耳后红了, 脸也红了,她转过身子,脊背略僵硬,目不斜视地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要进帐篷了,目送她离开的龙奚在后面说:晚安,晚上做个好梦。 盛茗徽脸还烧着,含糊地应了个晚安,就钻进帐篷了。 把睡袋展开,盛茗徽钻进了被窝里。 时间静静逝,盛茗徽拉着睡袋的边缘,看着帐篷顶部,眼睛睁着,脑袋还在回想龙奚说的那句话。 这句话品来品去不就这几个字吗? 可在脑中放映的时候,每想一次就会在一种心情上重复叠加另一种心情。就算心情是一样的,在重复叠加之下,这种心情也更浓厚了。 盛茗徽因这一句话,睁眼到了半夜,后面身子乏了,眨巴了两下眼睛,困意就上来了。 入睡前,盛茗徽的潜意识蒙蒙地掀了一件事上来。 可这会儿盛茗徽太困了,没有细究这件事是什么。 唯一能提示这件事的关键词是遗忘,她好像忘了什么。 至于忘的东西是什么,入睡前,盛茗徽没想起来。梦里她也没想起来。 到天破晓,青白的曙光和灰蒙蒙的晨雾织在一起的时候,盛茗徽突然从梦中惊醒。 一醒来大脑就万分清醒,她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 是神衣! 昨天下午这家伙跑出去后,晚上就没回来过。 闹归闹,盛茗徽和神衣已经是多年的搭档了,不会拿族人的命开玩笑。 就算分开,也不会分得太远,会恪守底线,活动在对方能应到的范围之内。 要是族中的凤凰出了意外,仪式迫在眉睫,盛茗徽一个呼唤,神衣就会到跟前来。 仪式没有盛茗徽不行,没有神衣也不行。 这样的默契早已经植进盛茗徽和神衣的骨髓里,可昨天晚上,盛茗徽忙着和龙奚居然忽视了她和神衣之间越来越稀薄的连结。 到今天早上,这种连结彻底消失不见,盛茗徽才猛然惊醒。 神衣不见了。 这是盛茗徽第一个结论。 至于是自身原因还是外在因素影响,盛茗徽倾向于后者。 出了帐篷,盛茗徽就着手寻找神衣留下的踪迹。 龙奚和盛茗徽是前后脚出帐篷的,原本面带笑意,见盛茗徽皱着眉,神紧绷,想好的问候语卡在了喉咙,转而问道:出什么事了? 盛茗徽眉头皱得更深,说:神衣不见了。 龙奚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宽道:会不会只是在外头玩,和小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了,牵绊住了脚步,所以还没回来? 遇上小粉之后,神衣确实释放了一些天,但这么久了,盛茗徽和它有约定俗成的东西,也刻意维持这种默契,不可能一声不吭就消失不见。 而且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上次在仙女峰,神衣虽然被两只野猴偷走了,但盛茗徽知道它就附近,心但又不会太忙。 这回是什么应都没有了,就像被人用刀从中切断了,盛茗徽能不急吗? 最匪夷所思的是,从昨晚到现在,天坑底下以及天坑周围,一派祥和,盛茗徽没有应到法力特别高强的异族出现。没有任何征兆,神衣又是怎么不见的呢? 你先别急,我帮你捋捋。龙奚见不得盛茗徽烦躁,拉着她的手腕在凳子上坐下,温声道:你跟神衣断了连结的几种可能,跟我说说。 盛茗徽知道这会儿必须要冷静,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便捋了捋,说:一种是距离上的。神衣被带到了离我非常远的地方,我们之间的应会逐步减少,直至没有。 一种是法术上的。神衣自身带有法术,除非它身上的法术消失了,变成一件寻常衣物,我这里才会应不到。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