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摸摸。”柳星悦说着就要拉起鹤云栎的手就往自己上放。 鹤云栎忙不迭回手:“我信,我信。柳师姐莫逗我了。” 素来成稳重的“鹤大掌门”难得出这般窘迫模样,柳星悦不掩笑了起来,像一串银铃在抖。 骆九衢惊了。 虽然他对柳星悦没觉,但不妨碍他酸鹤云栎“姑娘主动让他摸”的人气。 “还没谢过师弟上次为我炼的丹药。” 见她恢复正经,鹤云栎松了一口气,略带腼腆地笑了:“小事一桩,柳师姐不必挂怀。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 柳星悦瞧着他的脸愣了愣,骤然发问:“鹤师弟有对象没?喜什么样的?入赘我们门派好不好啊?玄女派什么类型都有,我帮你介绍啊!今天还有几位师妹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突如其来的“连珠炮”让鹤云栎应接不暇,怕被她拉去相亲,忙说了两句客套话,狈告辞。 骆九衢颇为不忿:怎么不给他介绍? 他也就差了鹤师兄一(亿)点点嘛。 …… 一路走过来,和鹤云栎打招呼的女人就没断过,而她们总要单独拉着鹤云栎说上几句才肯心意足地离开。鹤云栎也耐心地一一招呼,从七岁到八十,就没有他聊不起来的。连襁褓里的娃娃见到他都笑得合不拢嘴。 不知内情地人见到了怕是会以为这是他的寿宴。 骆九衢知道丹修受,却没想到人缘能好到这个地步。 难怪下山前小师叔特地把他叫去,给他一瓶造化丹,教他多留心,莫让鹤师兄在外面吃了亏。 当时他还疑惑一个大男人能吃什么亏。不过现在知道了。 骆九衢一边回忆,一边练地扯开某只说着说着就想往鹤云栎身上放的手,情绪已经从羡慕转变成心累。等彻底摆这群客人,他才得以长舒一口气:“亏师兄还记得她们每个人都是谁。” 鹤云栎整理好被挤的衣襟与头发:“师弟高看我了,方才那群人里十个我也就认识三四个。” “那你怎么和她们聊得起来?” “她们都叫我师兄、师弟或者贤侄了,我这还分不清?遇到没叫的就估摸着年龄称呼。” “不怕叫错?” 鹤云栎不以为意:“有什么好怕的?叫错也不会损失什么。”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骆九衢猛地抓住鹤云栎的手:“鹤师兄, 教我怎么和姑娘聊天吧!” 师弟乐意学,鹤云栎也不藏私,他一边摸着骆九衢的手,一边将经验娓娓道来:“其实这也和平时聊天没什么区别,捡她们想聊的说就是了。姑娘穿了新的衣服,就夸衣服;挽了漂亮的发髻,就夸她发髻……人总会不经意地‘炫耀’自己的得意之处,找准位置切入话题就行了。” “怎么知道她们想聊什么?怎么看出哪是她们得意的地方?” “用眼睛看啊,不是很明显吗?” 骆九衢:不好意思,真的看不出来。 鹤云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出了简化版教程:“格张扬、喜热闹的,可以和她聊传闻时事;格内敛沉静的,可以和她聊兴趣;或者索讲有趣的故事,这个很难招人讨厌……切记要注意分寸,聊天要由浅入深,不能太自来。夸人要夸在点上,不会就不夸,宁愿不说也别说错,说错了要被打的。” 一大段话,骆九衢只捕捉到了最后一句:“要被打?师兄被打过?” “不是,是小师弟。他平时那么聪明,复杂的剑谱一看就会,但这么简单的事情,偏生学不会。”鹤云栎说着摇起了头。他口中的小师弟是三师伯顾决云的弟子,名隽明袖。 骆九衢无言以对。 剑谱明明比谈恋简单多了好不好! 意识到自己和鹤云栎可能并非同一种生物,他放弃争辩,转而问道:“小师弟被谁打的?怎么被打的?” 剑修大多是卷王,骆九衢受其师父影响,更属其中佼佼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闭关三百天,剩下六十五天还要四处找人实战。因此哪怕是门内之事也多有不知。 “说来话长。你知道山下的张屠吗?” “卖猪那家?” “嗯嗯!他家有个妹子,有印象吗?” 骆九衢记得,是个十一二岁的姑娘,有点胖:“怎么了?” “他去提亲了。” 骆九衢“噗”地笑了:“他真去了?” “嗯。” “哈哈哈哈哈。”骆九衢笑得超大声,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他避到一旁,扶着柱子继续笑。 “你好歹也是当师兄的,就别笑了。”虽然这样说着,鹤云栎自己也弯起了眼,遮掩嘴角的动作是给小师弟最后的兄弟情。 关于小师弟隽明袖和张屠户家女儿的“纠葛”就又是一桩说来话长的公案了。 约摸在隽明袖六岁时,有人对他说师门没钱花了,把他抵给山下的张屠户家换了猪,因此小师弟长大了得给人做上门女婿。结果这傻小子当真了,即使人家女儿并不认识他。 至于这个“有人”是谁。 还能是谁? 应岁与啊。 “快跟我详细说说。”骆九衢笑完还不够,催着要听内情。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