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晚突然想到佛罗伦萨那夜。 他们也是在一家小超市买这玩意,池宴看着并未有半点急切,随便拎起一盒扔在柜台上等待结账付款。 林稚晚赶紧提醒他:“你看看尺寸。” 池宴舌抵上颚, 赏给她一记玩味的眼神。 她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国内和欧洲的标准,可能不同。” 通常摆在收银台附近的, 都是合适当地绝大数男 的, 而亚洲人和欧洲人在数据上的差别显而易见, 林稚晚不想在这方面出错以至于闹出人命。 池宴明白她的意思, 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 有点坏。 林稚晚当时不懂,直到两人走回酒店坦诚相见后,她才明白他的笑里有些骄傲。 以及, 他和他随手拿的东西,有多合适。 这也就导致了,回到国内, 亚欧人的差异导致他站在收银台前面的时间有点长。 长到收银小姑娘都被他 引了注意力,结账时低头瞧了眼包装背面的标称宽度,然后抻着脖子目送池宴走到林稚晚边上,牵起她的手。 “这么冷。”池宴在她手背上用力捏了下,然后将她的手放进口袋。 不过很快就不冷了。 走进房间,门还没关上,池宴就快速转过身,一手搂上她的肩膀,一手将她的双手锁在背后,往前迈一步,将人按在门板上。 临江市寸土寸金的地儿,俱乐部占地面积很大,只好建在城郊。 周围也不够繁华,连店都是小且简陋的。 两人猛地靠上来,门板不堪重负,吱呀响了一声。 门外还有小孩的哭声,有隔壁男人打游戏的 呼声。 完全不隔音。 池宴俯身,吻上林稚晚的嘴 。 他的双手宛若年轻的将士,在早就打上自己烙印的领域,自由地开疆扩土。 女人是水的化身,是柔软、渴望被带走的花。 他们彼此所求的,互相都能给。 半晌,林稚晚几乎要撑不住,如软脚虾一般只能趴在他的肩头,不可抑制地嘤咛一声。 “小声点儿,”池宴的手指拭过她的 边,声音沾着蛊惑:“隔音不好。” 这会儿还在欺负人,林稚晚眼泪汪汪看他。 池宴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有半点怜 ,他勾了下嘴角,笑得痞坏,手指试探着,“啧”了一声,哑且玩味:“今儿大禹来了都治不了这水。” “不过,”他看着她的眼睛:“我能。” 林稚晚: “……” 这人怎么讲这种话都信手拈来。 纵使两人如此相 ,她还是害羞地推了下他肩膀。 可这点儿力道对于池宴来说无异于邀请。 他又笑了声,带着掌控全局的姿态,给人抱了起来。 林稚晚这下成了被猎人乖乖狩猎的小狐狸,手臂紧张兮兮地挂在他的颈间,也不敢动。 池宴的视线在房间内环顾了两圈,最后给人扔人放在沙发上。 大抵是在质疑小店的卫生条件, 本不想碰到 单被罩。 松软的沙发随着两人的动作下陷,池宴的 膛够热,窜着令人倍 安全的热气,林稚晚贴着,面红耳赤,又无比平静。 池宴手臂撑在她的头侧,俯身在她 上啄了下,小声说:“我去洗下。” 林稚晚乖乖点头。 他拍了拍她的脸蛋,吩咐道:“不准跑,嗯?” 林稚晚再次点头。 有过无数次前车之鉴,池宴才不相信小狐狸的承诺,直接给人像翻咸鱼似的翻过来。 林稚晚前身贴着沙发,看不到背后的动作,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你要干嘛?” 下一秒,手腕上多了触 微凉、质地偏硬的东西。 池宴迅速地捆了两圈,用皮带束缚住她的手,语气靡靡:“让你乖。” 林稚晚:“……” 她怎么都想不到池宴还有这一出。 事实证明,她想不到的有很多,池宴又解开领结,蒙住她的眼睛。 * 空调吹出的热风扑在皮肤上,令林稚晚的肌肤泅出汗水,窗帘掩盖严实,只有两片窗帘的 接处 出一点儿光亮。 空气里安静至极,只有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声。 不知道池宴多久会出来,她希望他多洗一会儿,又期待他速度快点。 无声的等待一场恩宠, 官上类似等待一场凌迟。 在恐惧、煎熬的间隙里,她生出一种渴望。 渴望被占有、拥抱,以及摧毁。 类似于希腊神话故事里,哈德斯将泊尔 福涅带入地狱,同时也是赋予她新花园。 好久,冰凉的指尖触碰上她的眉梢,这几乎令人欣喜若狂。 指尖缓缓向下,划过她被蒙住的双眼,嘴 ,分明的下颌线,停在脖颈上,曲起手指,捏了下。 林稚晚扬起天鹅一般的颈子,呈现出脆弱易碎的弧度,池宴怜 地咬了一口。 所有期待都扎地生 ,林稚晚几乎想哭。 “宝贝儿,”他解开覆盖在她眼睛上的领带,小声说:“别怕。” 头顶劣质的电灯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林稚晚还没睁开眼睛,又陷入他带来的另一场疾风骤雨。 是不是有童话里讲过,猎人 恋上小狐狸。 他穿过丛林,涉过溪水,来到小狐狸的山 ,小狐狸兴奋地抱住他高大的躯体,又俯身,吻上□□。 他说你的一切都令我着 ,并丧失自己。 小狐狸却说,你是我童话世界里的君王。 林稚晚沉浸在尚未改写的童话故事里,清楚地那些痛楚尖锐, 意 。 上帝说 是建造。 池宴却说, 是毁灭。 她拥抱他, 受世界上最美好最疯狂的 。 到最后,膝盖磕出一片红紫 ,池宴捏着她的颈子,迫使她仰头看向窗外。 窗帘的 隙里,外面天光大亮,无数的雪絮自穹顶落下。 林稚晚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佛罗伦萨,她说想看临江的雪。 可他们没有之后。 那个大雪天,池宴在临江大桥上撞车,看了半夜的雪。 林稚晚一直没问,在她跟室友一起过年吃到饺子里的硬币许愿池宴一生顺遂的那天,江上寒风寂寥,万家灯火扑向人间,他是不是也在想她? 猎人在狐狸的山 里放了场烟花。 林稚晚近乎 力一般,瘫软在沙发上 匀气息,池宴贴在她的身后,两人肌肤贴着肌肤,呼 逐渐平缓,渐趋一致,一起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 他们终于拥有了没有遗憾的一天。 * 林稚晚身体身体素质不太好,缺乏锻炼,池宴本来是打算疯狂过后回家的。可她不愿意,勉强池宴陪她住一宿。 这一夜外面风雪寂寥,小宾馆老旧空调吹出的暖气。不如吾悦江澜里开好的地暖舒服、温暖。 可林稚晚躺在池宴的怀里,又觉得一切刚刚好。 第二天,她刚刚睡醒就接到陈依依的电话:“嫂子,我就说我之前见过你的!” 听声音就知道陈依依很兴奋。 林稚晚懵了一下:“嗯?” “临江市庆奥运献礼,”陈依依提醒:“在临江保罗大剧院。” 林稚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脑子嗡了一下。 奥运史上会写道:2008年8月8 至2008年8月24 在北京举办第29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 而林稚晚所在舞蹈团受到临江市政府邀请,于2008年8月23 在保罗大剧院进行公益演出。 200080823. 这是池宴手机密码,吾悦江澜门锁密码。 见她不说话,陈依依以为她记不得了,帮她回忆:“那天我们在保罗大剧院演出,你跳了《天鹅之死》,当时还很惊 来着,后来我也不跳舞了也不知道你也不跳了。” “今天我在家里帮忙打扫卫生发现当初的合照才想起来这件事,你说我们是有缘分吧?“ 林稚晚如鲠在喉。 她想不到,池宴对她最伊始的喜 ,是在2008年。 “那天你哥在么?”她问。 “我哥?”陈依依回忆了下:“在的吧?在的,我记得那天他骑了一个黑 的大摩托,帅死了。” 如果再仔细回忆,那天的池宴是被陈平锦押着去保罗大剧院看无聊的芭蕾舞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