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魔都沦陷 “目前可以确定，不仅是我国，包括美国、英国、法国等国家在内，陆续都有黑 事件出现，出现地点遍布各大洲，没有具体规律，其规模大小也不同，最小的只有一栋居民楼大小，最大的则发生在美国乌米纳特，大半个区陷落了，伤亡人数还在统计。” “各国都在尽量 下相关消息，部分地区黑现象仍未结束。” “已经结束的地方呢？有没有什么消息？”问话的人气息平稳绵长，一听就是擅于运筹帷幄的人。 “很少，加拿大上周出现了一个黑， 噬了一座教堂，黑消失后教堂也不见了，取而代之出现在原地的是一栋破楼，在教堂做礼拜的十七人全部失踪，破楼中多出了七具尸体和十个陌生人。” “陌生人？” “是的，我们得到的消息就是，无论是那七具尸体还是十个幸存者，容貌身形甚至 别完全与失踪者不同，但是加拿大的户籍系统中也没有他们的存在……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还有其他黑的消息吗？” “还有一个在澳大利亚，黑出现在一个农场，卷进去三个人，黑消失后三人的尸体出现在原地，周围环境没有变化。” 会议室内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坐在首位的中年人轻轻叹了口气：“危急存亡之际啊……让舆情想办法透 一点消息出去吧，民间肯定已经有不少声音了，再联系一下美国那边，开个视频会议。” 距离第三医院事件过去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内华夏上层高度紧张，眼瞅着国外事件频发，但是国内大概是走了狗屎运，竟然一个黑都没落到头上，这种 觉既快乐又紧张，谁都知道这不可能是最后一次，但都求爷爷告 希望下一次来的晚一点再晚一点。 网络上到目前为止还是一片祥和，官方新闻隐晦地提醒民众警惕未知事物，同时也明里暗里将国外黑新闻转到自媒体平台，用开玩笑的语气警告大家注意个人安全，无脑散播恐慌和宣传世界末 的信息也被快速地了下去。 不是他们不想做更多，而是没有任何可行的应对措施，也没有任何侦查方法，连黑是怎么出现的都不知道，且这玩意出现的速度及其快，就是看见了也跑不掉，简直就是噩运的具现化。 华夏国土面积如此辽阔，卫星也不可能实时监控每一个小山村，说实在的，到底第三医院是不是第一个或是唯一一个，也没有人能拿得准。 而就在第三医院事件过去近一个半月后，魔都上空忽然绽开了一条裂隙，漆黑一片的黑从一条狭窄的线开始，极速扩大，在短短几秒内变成了横贯东西的巨大天幕，甫一出现就掉了魔都地标星辰天文台。 “那是什么？” 光线被遮蔽了的大楼内，办公白领们疑惑地抬起头，慢慢聚集到落地窗边，仰头看那团巨大的漆黑。 “突然出现的……这是什么东西？” “它好像过来了…它是不是在动？a座、盖掉了……” 举起手机拍摄录像的人都察觉了不对劲，开始后退，实在是这个黑的视觉效果太恐怖了，当一个东西大到你无法想象的时候，就连面对它都是一种痛苦，不少有巨物恐惧症的人更是直接头晕目眩地躲了起来。 下一秒，防空警报的声音拉响，深沉刺耳的鸣笛声响在了魔都繁华的街头，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们面面相觑，为这突如其来的警报茫然失措。 “今天是纪念吗？好像不是啊……” “有防空演习？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怎么不知道？” 人们互相对视，脸上都是空白的疑惑。 魔都是华夏的经济中心，在一个人口超千万的超级大都市拉响未预告的防空警报，其效果是极其惊人的。 它意味着有相当于战争和大灾难的事将要发生，随之而来的必然是鲜血与死亡。 人们没有疑惑更久，就看见了遮天蔽而来的巨大黑。 所有人的脸 都变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 ——————— “魔都出现黑了！速度极快！从澜 江由东往西已经掉了两个区！还在前进！” 首都观测中心的大屏幕上迅速换上了卫星图，那片不详的黑正疯狂地吃着魔都，像是地图上一块诡异的斑点。 但是这个斑点后是魔都上千万人的命，而从观测到这个黑出现的那一秒开始，他们能做的只有通知上头，接到消息的魔都所能做到最后一件事就是拉响防空警报，在各个渠道发布紧急避险通知，能跑多少跑多少，跑不掉的则全力自卫。 而最终，此次黑从出现到停止扩张用时七分三十秒，扩张区域从澜江东部的富安区、经开区到宁西区，卷入地区面积约一千四百平方千米，卷入人口约五百二十万。 电子信号传不进黑，一千多平方千米的繁华土地上只有接天的黑屹立在千里荒凉白地上。 魔都澜江以东，全线陷落。 乔昼知道魔都的异变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汪准从食堂端了两份晚饭回来，紧张兮兮地用脚合上门，把饭盒放在桌上，就直奔 台，刻意低声音：“乔哥乔哥，魔都出事了！” 乔昼正低着头，用小剪子一点点剔掉布料边缘 糙的线头，不大的小圆桌上 当当琳琅目地陈列着各巴掌大的布料，什么针头线脑一应俱全，但都比寻常工具要小一号，活像是某个娃衣 好者的手工台。 桌前坐着的青年清隽 拔，修竹青松似的，头发中脑后扎着个小揪揪，一些碎发散落着脸颊旁，这样一个书卷气的人手中要是拿一卷书或是一支画笔，那就是典型的“艺术家的常”，可他偏偏拿的是 衣针和布料…… 说实话，这场景汪准怎么看怎么别扭，谁能想到玉树临风的乔哥心里竟然住着一个纫好者的灵魂，但是他尊重他人的好，就算觉得奇怪也绝不多嘴。 乔昼给了他一个眼神，汪准得到了回应，立即快乐地说了下去：“就是黑啊！听说我们这里出事之前也有人看见了黑，魔都那边都 了，一个超大的黑把大半个城市都遮住了，在淮南那边都能看见，网上已经吵疯了，都在往外跑，想离魔都远一点。” “魔都那边出现黑了？”乔昼剔线头的手停了停，摘下眼镜转头看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汪准飞快回答：“两个小时前。围脖上都传疯了，什么图片录像都有，热搜直接冲了第一，被黑覆盖的地方都消失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恐惧，他也是看过围脖上的照片视频的，那种千里白地绵延荒野的场景太可怕了，一想到他曾经也经历过这种事。如今还能活着出来，他就有种不真实。 乔昼垂着眼睛若有所思，他原本以为那天自己看见的吃医院的黑是幻觉，所以原来不是吗？怪不得那天问话的人听见他说黑以后反应这么奇怪。 哎……这个图层重叠的 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想到这里，乔昼抬头看了一眼从汪准头顶飞过去的一团拉面，面不改地转移了视线。 ……好烦哦。 网上因为魔都的陷落已经吵翻了天，各种各样的猜测层出不穷铺天盖地，有说这是新型末的，有说这是恶作剧的，也有说这是国家在做实验的，一群人恐慌又兴奋地抄着键盘打成一团，线下的超市也掀起了采购 ，凡遇大事先囤粮食，这大概是华夏民族的某种奇怪特。 不过华夏的治安还是有保障的，某些允许民众持 的国度恐慌蔓延，早几天就已经发起了大游行，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暴动，政府不得不派出全副武装的警察强行镇。 不过乔昼一向不关心这些时事新闻，也不逛围脖，他的个人账号从申请之后就没发过什么东西，任凭账号上长草两米高，还被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关注。 他现在在想另一件事。 汪准吃完饭就回房间刷围脖了，乔昼坐在台上，打开一旁的一只木盒，这样的盒子在桌上码了好几个，装着不同的小东西，汪准也没有关注过。 随着盒子开启，躺在里面的木偶动动身体爬起来，两只手搭在盒子边沿，朝乔昼歪头。 与之前光秃秃的木偶不同，这次它身上穿了一套极为合体的衣服，带蕾丝花边的荷叶袖白衬衫，领口挽着银丝绸领巾，衬衫边缘掖进仓藏青马 ，长靴束住腿，还配了一支小小的手杖。  悉的即视。 恶趣味地将木偶打扮成小号疯医生，乔昼审视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木偶也抬头 配合地让他看，看起来这也是一个很有表现 的木偶。 “魔都也有异变了，你想去玩吗？” 乔昼看着它左右旋转展示自己给它做的衣服，伸手把一面镶嵌在盒子上的小化妆镜挪过来让它照，像宠自家小孩一样语气温和。 “异变？”木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你们进入疗养院那样吗？” “是啊，你想去吗？”乔昼问它。 木偶古怪地将脑袋拧过一百八十度看着乔昼：“比如说应该是你敢不敢去吧？在那里面的东西，就算生前是个好人，也会被扭曲成怪物哦，会做出各种各样可怕的事情，把你们吃掉，然后披在身上。” 乔昼微笑起来：“这就是疗养院里的医生和病人想做的事情？把进入其中的活人吃掉，占据那具身体，就可以到这个世界来？你们都不意自己的世界吗？” 没有吓唬到乔昼还被套了话，木偶闷不吭声地手动把头拧回去，伸手惜地捋了捋身上的衣服，才慢地说：“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很荒凉恐怖的，一切都在重复重复，死也要死无数遍，明明都是老怪物了偏偏才刚刚诞生……” 它讲话很含糊，说完这几句话就不肯再说了，自己抬腿爬回木盒，坐在里面若有所思：“不过我还没有去过别的世界，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注视着它的人类翘起嘴 ，轻声回答：“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第22章 幽都夜行（一） 深沉夜中, 拄着手杖的年轻贵族无声无息地推开了窗户，晚风 起他银灰的长发，那双冰凌雪山般透彻的蓝瞳眸凝视无尽的深夜，下一秒, 站在窗前的人便凭空消失, 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同一时间, 盘踞在魔都遮天蔽的那个巨大黑前，一抹极淡的银灰一闪，快如虚影飘渺，没入无边无际的黑中消失无踪。 从东省的第三医院到魔都, 两地隔着几百公里，幸好文森特自带技能就是 控空间，要不是这样，乔昼还真的要苦恼一下该怎么悄无声息地跑到魔都去。 整个人都没入黑中的觉有点奇怪，就像是戳破了一层有点厚的水膜, 短暂的窒闷后，清新空气携带着飘舞的人声 笑扑面而来，视网膜上属于现实世界的死寂魔都被灯红酒绿晕染，绽开万花筒般绚丽的光华。 身着绚丽旗袍的年轻女笑靥如花，老式彩灯牌闪着五颜六的光, 小小的彩灯泡镶嵌在牌匾上, 做了一圈时髦的灯花, 黄包车夫来来往往，点头哈 地将车上的少爷绅士们扶下来，从他们手里接过一两个铜板。 墙壁上贴着等人高的大幅彩画, 画上女子细眉红, 卷发至肩, 着一袭高开叉的胭脂红旗袍，肩头围着一件短貂皮披肩，宋体大字刻意写成夸张效果，一行大字圈在下方：百乐门新晋花国总统，柳如玉。 民国，旧魔都，昔被称为十里洋场的东亚第一大都市。 乔昼看着面前这副景象，很快判断出当下的处境，稍稍松了口气。 这段时期新旧思想碰撞，土洋并存，长袍马褂和西服领带混杂，他这一身衬衫长靴也不显得突兀了，文森特这样的西方样貌也能正常地融入其中。 搞清楚处境后，他往后退了一步，隐没在街巷昏暗的角落中，眼神飞快四下游离，仿佛在寻找什么。 从第三医院的经历来看，这些毫无异样地活动着的人们必然是被附身了的魔都市民，仅从外貌上就能看出这一点。 生长在新时代的人们不说个个养尊处优膘肥体壮，大多还是有健康的形体和平滑的皮肤的，而就他所见，刚才拉着车从他身边经过的黄包车夫气红润，一头理得很讲究的短发，手上一点儿茧子都没有，看外表分明就是大城市里最常见的办公室社畜。 而那些花枝招展的舞女歌女们，妆容倒是画的绮丽美 ，可明显是新烫的卷发显示着与此地的格格不入。 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哪里还有人去烫这种螺旋卷的？ 从魔都陷落到乔昼进来，其中大概有六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两边时间 速相同，那么这里的怪物大概是一占据了市民们的身体就急切地去做造型了。 ……想想还敬业。 只是他们再敬业也不关乔昼的事，这些被附身的倒霉蛋还在演绎怪物的人生，此外必然还有一部分幸运儿没有被附身，这么几个小时下来，能活着的聪明人应该都已经 明白了基本的生存知识躲起来苟命了，乔昼不关心他们的想法，也没有要做救世主的好，他更想知道——这次的黑降临，到底出演了个什么故事？ 第三医院的陷落展示了《三号大楼》的背景故事，魔都的陷落会不会也是什么游戏的实体化？ 乔昼对于这种系统bug非常兴趣，恨不得把黑的制造者挖出来面谈一下，不说别的，它既然能把两个系统合并，能不能把他老看见别的图层的错误修复一下啊？ 与救济院不同，魔都是个大都市，想要快速找出它的核心故事肯定不容易，乔昼设身处地地猜想了一下，如果是他手里有这么个城市做场景，那可以做恐怖游戏，可以做冒险游戏，可以做经营类游戏，甚至还能做恋游戏…… 一言以蔽之，他手里缺乏信息，没有任何信息做推导，他就完全不能把握这个世界的变化。 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不知道关键人物是谁……这对一个控制强烈到扭曲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么，在这十里洋场，哪里的消息最为灵通？ 矢车菊的蓝眼睛里映出面前的灯红酒绿，和画报上巧笑倩兮的女人。 哎呀……这就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 “常四少！哎哟贵客贵客，许久不见光临了，老爷子还好？老位置给您留着，芳桃小姐等着您呢！里边请里边请！”  门的侍者说一口利落的京片子，和周围的靡靡之音略显 节，却也别有一股轻快利落，被称为“常四少”的青年大方地往他手里扔了个银元，大步走了进去。 “哟这位少爷是头回来？面生得很，喜听歌还是看舞？空闲的舞姑娘也有不少，您喜好什么样的都有！陈冬子！来带这位少爷去座儿里！” “哎呀白大爷！我们老板昨儿还念叨您呢！……”ＣｏｍＩＣ5.CＯM |
事件出现，出现地点遍布各大洲，没有具体规律，其规模大小也不同，最小的只有一栋居民楼大小，最大的则发生在美国乌米纳特，大半个区陷落了，伤亡人数还在统计。” “各国都在尽量
下相关消息，部分地区黑
噬了一座教堂，黑
别完全与失踪者不同，但是加拿大的户籍系统中也没有他们的存在……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还有其他黑
一点消息出去吧，民间肯定已经有不少声音了，再联系一下美国那边，开个视频会议。” 距离第三医院事件过去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内华夏上层高度紧张，眼瞅着国外事件频发，但是国内大概是走了狗屎运，竟然一个黑
觉既快乐又紧张，谁都知道这不可能是最后一次，但都求爷爷告
的信息也被快速地
都变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 ——————— “魔都出现黑
江由东往西已经
台，刻意
糙的线头，不大的小圆桌上
好者的手工台。 桌前坐着的青年清隽
拔，修竹青松似的，头发中脑后扎着个小揪揪，一些碎发散落着脸颊旁，这样一个书卷气
衣针和布料…… 说实话，这场景汪准怎么看怎么别扭，谁能想到玉树临风的乔哥心里竟然住着一个
了，一个超大的黑
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想到这里，乔昼抬头看了一眼从汪准头顶飞过去的一团拉面，面不改
，凡遇大事先囤粮食，这大概是华夏民族的某种奇怪特
的国度恐慌蔓延，早几天就已经发起了大游行，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暴动，政府不得不派出全副武装的警察强行镇
，长靴束住
悉的即视
配合地让他看，看起来这也是一个很有表现
的木偶。 “魔都也有异变了，你想去玩吗？” 乔昼看着它左右旋转展示自己给它做的衣服，伸手把一面镶嵌在盒子上的小化妆镜挪过来让它照，像宠
，轻声回答：“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第22章 幽都夜行（一） 深沉夜
起他银灰
控空间，要不是这样，乔昼还真的要苦恼一下该怎么悄无声息地跑到魔都去。 整个人都没入黑
笑扑面而来，视网膜上属于现实世界的死寂魔都被灯红酒绿晕染，绽开万花筒般绚丽的光华。 身着绚丽旗袍的年轻女
地将车上的少爷绅士们扶下来，从他们手里接过一两个铜板。 墙壁上贴着等人高的大幅彩画, 画上女子细眉红
，可明显是新烫的卷发显示着与此地的格格不入。 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哪里还有人去烫这种螺旋卷的？ 从魔都陷落到乔昼进来，其中大概有六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两边时间
速相同，那么这里的怪物大概是一占据了市民们的身体就急切地去做造型了。 ……想想还
明白了基本的生存知识躲起来苟命了，乔昼不关心他们的想法，也没有要做救世主的
门的侍者说一口利落的京片子，和周围的靡靡之音略显
节，却也别有一股轻快利落，被称为“常四少”的青年大方地往他手里扔了个银元，大步走了进去。 “哟这位少爷是头回来？面生得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