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暑期我们开始了实习。 学校与市郊的高尔夫球场定有协议。 本专业的学生打个电话就可以过去。 听起来是很划算的事情。 不过能干的只有“球童”岗位。 没有任何挑选的余地。 当时的我要求很低—— 有钱可拿还不用回家。 于是就去了。 …… 起先我没指望能在那边遇上认识的人。 ——哪会有女生选择在暑期的球场实习。 避处少,太又凶。 很容易晒伤皮肤。 况且18个打下来,少说也要4个小时。 顶着高温为客人拖行十几来斤的球包。 陪客人讲话,打的好坏都要夸他,跑几百米为他捡球。 站在球车后架,前往下一球时还得注意别在过弯的时候被甩下去。 确实是相当辛苦的活计。 所以在实习的地方见到羊姐—— 我超级吃惊。 “秀逗了你?” “我又不在乎晒黑。” 她自称是无法晒黑的体质。 而且也习惯了高强度的运动与汗。 “你很缺钱吗?” “不啊。” 我缺锻炼,她说。 …… 高尔夫球场是会所质,配套温泉设施,周围还有开发中的房产,有点打造度假胜地的意思。 消费自然不低。 来这边的打球谈生意的不少都是社会上的“成功人士”。 腆着很大的肚子。 当年的高尔夫行业还处在刚刚起步的阶段,管理上存在一定程度的混。 比如以商务球队之名陪打的女团—— 陪完球场进包房。 据说团里还有专门负责用身体套取客人商务信息的“间谍”。 我觉得很扯—— 又不是老电影。 …… 实习之前我和亚希开玩笑—— 两个月,五十几天,被晒成炭是肯定的,到时候不准不要我啊。 她举起手机,拉我跟她合影,说留个白版纪念一下。 我把头发染了回去,耳坠也摘了。 亚希高兴。 小处女却抱怨为什么要变回原来的样子。 “你一不戴很快就会长上的。” 我说大不了开学了帮我穿个新孔。 ——我那会已经跟她坦白我喜她捏我耳垂了。 “再穿啊……就给你穿在右边!” “别人不就以为我是gay了嘛。” …… 大二最后的暑假小处女回了家—— 她问我愿不愿意到车站送她。 我说我不是无偿的。 小处女对家的反与我存在本质区别。 她有父母的宠溺。 她讨厌的只是那个养育她的地方。 ——“连天都有边”的县城。 …… “我说过我不是无偿的。” 上车前我拽住她的行李箱。 “那你到底要什么嘛。”她一跺脚。 小眼神瞪着我。 给你买饮料好不好。 不好。 车都要开了,她说。 “你咬我一下吧。” 我抬起自己的左手。 “怎么这么变态啊你。” 她语调烦腻,嘴角却有笑意。 “就一口哦。” 她拿开我的左手。 跟血鬼一样—— 踮脚咬中我侧面的脖颈。 我痛得叫出声来。 她顽皮的擦了擦嘴。 “大三见。” …… 不可否认—— 当年选择高尔夫专业的学生存在着傍大款的幼稚心理。 毕竟有不少接触“有钱人”的机会。 做做梦也不是不行。 可惜实践结果是有时候有钱的比没有的更加小气。 球童是相当卑微的职业,用工不合规的球场甚至不会为他们购买社保。 球童收入的主要来源是客人的小费—— 陪同客人打完全场,他会看心情你一点现金。 大陆的能给一到两百。 台湾的给五十。 韩国来的可以厚着脸皮分文不给。 当时结识的球童全部反韩国游客。 在自己排班期间遇上韩国客人通常会找理由推给新人。 这个“新人”自然是我与羊姐—— 我直接拒绝。 反正只是实习,闹翻也没大所谓。 羊姐则会在确认手表数据后接下麻烦。 她有块在当时绝对称得上先进的运动手表,s开头,芬兰品牌,可以测算佩戴者的卡路里消耗。 她为自己规定了严格的每运动量。 ——我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她家大叔觉得她胖了。 尽管在我看来完全没有。 总之我那时就发现羊姐其实不在乎小费。 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赚钱。 似乎真像她开始说的—— “锻炼自己。” 当然, 还有另一个原因。 正是这个原因让我撞破了她的“秘密”。 打破了我俩常的同学关系。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