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有顺着肖庆 说话的,总算是把这尴尬的一茬给揭过去了。 有那好事的互相 换着看热闹的眼神,想要笑都硬憋着不敢笑。 李月轻咬下 ,偷偷看了程冀北一眼,没再说话。 老楼里的活动室里,轻快有节奏 的音乐下,穿着修身小裙子的姑娘两手抬起,一手高高上举,另一手抬至肩处。 她的头发高高扎起, 出白皙纤长的脖颈,就像故事里的白天鹅一样。 此刻,她微闭着眼睛,随着音乐的节奏前后挪步,偶尔还转个几圈。 一个人的舞蹈也悠扬自得,柔美灵动。 程冀北出现在活动室门口,他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 说也奇怪,他一直以为他只能专注在非人的东西上,一遇见人他就嫌麻烦,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可就这么看着她,他也能专注很久。 仗着音乐声的庞大遮掩,他悄悄走进活动室,找到各种角度,拿起手里的照相机不停地按着快门。 每一张的构图里,主角都是她。 足足照了十几张,他才把照相机放下,慢慢的走到她面前,在她闭着眼睛迈步前进时,一手握住她高抬的手,另一只手掐住她的细 ,轻轻往前一带,就把人收进他怀里。 同时带着他转了个身,单人舞变成了由他主导的双人舞,。 沉浸在舞步中的秦绵绵惊了一下子,但一点都不害怕,这么霸道的上来就牵她手、带她飞起的,除了冀北哥哥也没别人了。 她嘴角扬起,有些坏心眼的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果不其然,就见程冀北顿了一下,脚下的步子都迈错了,还差点踩上了秦绵绵的脚。 也就下一秒的事,程冀北就调整好了状态,但能看到他脸上有些尴尬的表情换做了使坏的得意,秦绵绵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程冀北就带着秦绵绵跳起了快三,一溜不停的转圈 场飞,直把整个大活动室都环绕个遍。 一个曲子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等到结束的时候,秦绵绵就像是跑了八百米似的,又眼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趴在程冀北身上直 气。 偏偏程冀北就像是没跳似的,体力好的不行,脸不红气不 的一点事都没有,气的秦绵绵小拳头直捶他 口。 “小心眼!小气鬼!你挟私报复!” 她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的往外蹦,因为长句子累得 本说不出来! 程冀北 朗的笑,秦绵绵能从他 口处 受到 腔的震动,以及他愉悦的好心情。 “现在你全身都是汗,还怎么嫌弃我手心有汗?” 这个小没良心的,他刚才给她拍照片,拍的手心都出汗了,握她手跳舞的时候,她竟然凑过来说: “你手里好多汗呀!” 这下大家都一样,谁也别嫌谁了! 秦绵绵无力的气,果然,男人都是最记仇的! 等秦绵绵稍微恢复点体力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 “冀北哥哥,你这 谊舞是跟谁学的啊?” 怎么跳得这么好,慢三快三无 切换,看他那个样子,探戈伦巴貌似也都门清。 这话问完,秦绵绵能 受到程冀北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就在秦绵绵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的时候,就听程冀北轻轻说: “跟我妈妈,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秦绵绵仿佛看到了一个漂亮女人带着个小不点在屋里挪步的样子,又看到青葱男孩儿带着已经有岁月痕迹的女人随着音乐翩跹起舞... 她鼻子微微有些酸,她想给他一个拥抱。 于是她把垂着的双臂从他 间伸过去,两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头还在他 口蹭了蹭,像是看到主人难过就上去贴贴的小猫咪。 “她会看见的,你现在跳的可真好。” 程冀北 受到她的安 ,轻轻扬起嘴角, “嗯,她一定好看见的。” 看见他给她找到了这么好的儿媳妇,想必她也会放心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秦绵绵觉得好像这么抱着有些尴尬,就轻轻的从程冀北怀里挣开,有些掩饰的把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四下张望着,见到桌子上放的照相机,她赶快跳过去,特意惊呼道, “呀!冀北哥哥,这是你带来的照相机?” 怎么看起来有点眼 ? 程冀北也不戳破她,而是跟着她走到桌子旁,看她小心翼翼的拿起照相机,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 ”这怎么和储明那个照相机一样?都是白鸽牌的!” 程冀北… 万万没想到她这记 这么好… 他连忙转移话题,“要不要给你照张相?” 秦绵绵听了这话,果然忘了心里的疑惑,高高兴兴的摆了几个姿势, “这样可以吗?” 她双脚丁字站稳,两手架起就好像是八音盒上的芭蕾女孩一样。 这个姿势可太经典了!简直风靡国内外八音盒几十年。 程冀北果然觉得这个姿势很好看,他拿起照相机,蹲在地上就开始给她照相,一点也不像他白天跟别人说“照不了”的样子。 两个人照完相,在地上坐着。 程冀北说:“我看你 谊舞学的也差不多了,刚才自己跳的时候也能记着舞步,咱们下面就研究研究怎么教工人吧。” 秦绵绵听到这个,立马头就开始疼了。 军备场这种老牌大厂,大部分都是在这干了许多年的老人,年纪大的人还是占多数的。 秦绵绵犹记得当时开季度会时,周正刚说的话。 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估计这就是大多数人听到 谊舞的 受吧。 想让他们接受 谊舞,并在下班后用休息时间过来学,再去参加比赛… 怎么像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俩人纠结半晌,程冀北开口道, “行吧,先给各个科室去信,让他们往上报人数,咱们摸摸底儿再说吧。” 因为宣传科负责这事,程冀北又是总负责人,所以直接打发了个科员挨个科室去通知。 一天之后,参加 谊舞比赛的名单报上来,秦绵绵和程冀北又坐在活动室的地上,俩人看着只写了几个字的纸相对无言。 整个军备厂,一共就报了两对。 一对是宣传科自己出的人,另一对是为了支持新派工作,后勤出的人。 就算是再算上程冀北和秦绵绵,也一共才三对儿… 这还比什么赛啊,直接给一二三名颁奖得了。 这是算是秦绵绵和程冀北这两个新人,来军备厂后办的第一件事。 程冀北虽然没想在军备厂走什么仕途,但他也不想和秦绵绵在一起办的第一件事就黄铺,也太不吉利了! 秦绵绵自然也是把程冀北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因此两人都有些犯愁。 “行了,你就别跟着 心了,这事 给我去办吧!” 程冀北看着秦绵绵皱着眉头,大包大揽的说。 秦绵绵抬起头看他,突然就觉得程冀北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在学校时,他可是什么都不在乎,只知道趴桌子睡觉、偶尔出去跟人干一仗的的小混混。 可来到军备厂以后,秦绵绵却发现程冀北像换了一个人。 放在心上的事也更多了,管的事也更多了。 在学校时,他就没见过他有这么积极的时候,什么都是无所谓,什么都是吊儿郎当。 就好像是完成了一个学生到社会人的转变。 “怎么了?这么看我干什么?” 程冀北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还以为脸上有东西呢。 秦绵绵摇头娇笑, “没有,我只是觉得冀北哥哥好像更成 了,更能让人放心托付事了呢!” 程冀北扬头傲娇道, “那当然!我本来就很值得人托付终身!” 秦绵绵…是放心托付事!不是托付终身! 程冀北心里却在 叨:不靠谱的哪行啊!有哪家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不靠谱的人? 不说别人,秦老太太那关就过不了! 想要早点娶上媳妇,可不就得靠谱些吗? 秦绵绵不知道冀北哥哥为了早 娶上媳妇,付出多少努力,作出多少改变。 她心里只觉得冀北哥哥真的很 呀!总能让她发现更多没有被挖掘过的一面,真的是很有新鲜 。 既然被要求安心,秦绵绵干脆就不费脑子了。 她出了活动室就回了库房,打算从她那些叔叔阿姨大爷们入手,先劝着他们接受 谊舞。 程冀北却直奔副厂长史金海的办公室。 和管云平不一样,史金海的秘书是个话不多、有些黑瘦的年轻人。 他看到程冀北就利落的站起身,让他坐着稍微等一下,自己快步走到副厂长办公室,敲门进去、汇报情况,一系列工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看着倒是和部队里那些训练有素的警卫员有几分相似。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