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务员让他们稍等,关门离开之后,何疏就朝广寒嘿嘿一笑。 “你多学学我,遇见小姐姐多开口,别板着张脸,桃花自然多到挡不住。” 广寒其实没有板着脸,他只是一个人待久了,见过的也太多,很容易将喜怒哀乐平淡化,并不是真的就没有情起伏。 但他没有纠正何疏,只是问:“你的意思是,她刚才喜你?” 何疏:“谈不上喜吧,就是有好,要不然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主动问我要联系方式?” 广寒无情指出:“人家只是想推广业务。” 何疏嗤之以鼻:“我来过很多次了,这里的服务员一般不会主动提出加微信的,她是头一个!” 广寒:“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她?” 何疏翻个白眼:“难道你希望我答应她?找女朋友有在家里打游戏舒服吗?” 这完全就是属于还没觉悟的宅男言论。 何疏见广寒不置可否,就开始谆谆善。 “因为我加她的微信,只是想拿打折券,对她没意思,就别吊着人家,让她以为我有女朋友,也就死心了,懂了没?” 广寒:“那如果她不死心呢?” “那就明确拒绝啊!” 何疏说完觉有点不对,慢半拍反应过来。 “你不会是遇到仰慕者了吧?” 广寒:…… 何疏看着他,眼睛发亮,一脸八卦。 八卦吃瓜看热闹这种事情,不管男女,热衷程度都是差不多的。 广寒想了想才道:“原本是看凤凤打游戏的,后来就经常看我直播,刷了不少钱,是粉丝榜一。” 哦豁,榜一大哥,哦不,榜一富婆。 何疏觉事情还没完。 “然后呢?” “她想约我见面。” “你答应了?” “没有。” 第58章 广寒跟凤凤的直播间挂了一个微信号,是他们俩对外进行商务合作的公号,榜一富婆加了这个号之后,就经常对其嘘寒问暖,广寒自然不会跟她见面,她就见天儿问候,每小时一次绝不落下,这倒也就罢了,刷榜投钱的时候也不手软,上周平台举办打榜活动,她出手直接给广寒刷到一度霸榜,虽然最终惜败,屈居第三,但那么大个平台,卧虎藏龙,她竟然能出手如此阔绰,直接一夜之间让广寒名声大噪,也算间接帮他打了广告。 富婆估计是从凤凤那里听说广寒单身,不管广寒拒绝或不回应,她依旧每天雷打不动过来互动,估计是准备用细水长的温柔来水滴石穿。 这种情况下,就算铁石心肠的直男,也得动容的吧? 可惜富婆不知道,大部分时间跟她的,是一只鸟。 听完广寒的讲述,何疏一口茶差点出来。 这段时间他忙着学习外公那本笔记,和李映给他捎来的一些閣皂派基础功法,没有闲暇工夫去留意广寒他们的直播事业,万万没想到广寒竟还有如此遇。 但仔细想想这也是正常的,以广寒颜值,不说话的时候,堪比娱乐圈顶,还是没加滤镜的那种。 天天开着直播,又在影视剧里客串过,还是个会做菜的“暖男”,换了哪个小姐姐不心动? 只是别人没有榜一富婆的财力,可能也就没有她那种锲而不舍的勇气。 “可以啊老寒,你这桃花运比我旺多了,有那种富婆做女朋友,想给凤凤买什么玉没有?” 何疏翘着二郎腿调侃。 广寒蹙眉,似乎觉得跟何疏谈论是一个错误,对方本不给他提供让对方死心的办法,还幸灾乐祸。 何疏看见广寒脸,忙补救哄道:“兄弟这就帮你想办法,你得让她知难而退,让她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就不会再惦记了。” 广寒:“捉一只鬼给她看?” 何疏:“……那你俩搞不好就真成两个世界的人了吧,我是不是还得找胡老三去把她捞回来?” 广寒蹙眉:“骂她一顿?” 何疏再次否决:“你都说你拒绝无数次,冷处理,她也不肯离开了,骂一顿肯定也没什么用。” 其实广寒无所谓。 他很少去看这些消息,基本都是凤凤在回复,但凤凤经常在他面前抱怨,说自己已经应付不了富婆了,让广寒自己去解决。 “我知道了!” 何疏一拍大腿。 “你给她说,你喜男的,凤凤是你的男朋友,不就完事了!” 广寒:…… “咕……呱?” 在背包里睡得糊糊的胖鸟从透气的口子里探出脑袋。 “有人在叫我?” “没有,你在做梦,继续睡。” 何疏面无表情把绒脑袋回去,继续跟广寒聊天。 “你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 广寒觉得这真是个馊主意。 他没有说话,但从眼神足以表达一切。 何疏还想再说,门从外边被敲了两下。 “进来。” 两名年轻女人走进来,笑靥如花。 “何哥好久没来了吧?” 何疏笑嘻嘻:“这不是想念你的手艺了吗,最近入冬生意更好了吧,要是发财可别忘了提携我!” 女人挑挑眉:“怎么把我台词给抢了?快趴下吧,我看看你又哪里劳损了。” 她显然是跟何疏极为识的,说完才意识到何疏带了朋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是?” “我朋友,你叫寒哥就行。”何疏又对广寒道,“这是阿琴,我每次过来按摩都点她,她力气大,手艺也好,要不今天让她给你按按?” 女人也不知道寒哥是哪个寒,房间里为了让客人能够彻底放松,光线本来就调得暗,但阿琴乍然对上广寒,竟觉对方眼神慑人,似要看穿一切,不由心头微跳,别开视线。 “寒哥好。” 她比刚才跟何疏说话收敛不少,客客气气的,毕竟也不。 广寒点点头:“我用她吧。” “成!” 何疏也没多想,痛快把“御用按摩师”让出来,自己则要了旁边那个小陈。 何疏当先除了上衣趴下,小陈在他背上涂抹油,通过让后背发热,再开始推拿,这也是按摩界的基本程了。 “阿琴,你最近忙啥呢,刚怎么猛一看像瘦了不少?” 广寒也跟着默默趴下,十分配合,阿琴没了那种被盯着的威慑,不由松一口气,忙倒了油在手上,开始工作,一边跟何疏闲聊。 “可不是,我最近在帮我妹带孩子,哎说起这件事就长了!” 阿琴叹了口气,疲惫之意尽在其中。 说来话长不要紧,他们按摩也得按个半小时起,何疏有的是时间听,阿琴很难忍住不讲。 这事在她心里憋久了,最近他们一家人都为此飞狗跳,不得安生。 “两三个月前吧,我妹妹生了孩子,是个男孩。” 阿琴妹妹在老家生活,结婚生子。 她第一胎就生了男孩,全家都很高兴,老家有些重男轻女,阿琴妹妹自己也松了口气,她经历过生育的痛苦,不想再生第二胎,但在民风偏保守的老家,过几年老人又难免会啰嗦,现在皆大喜,她也暂时不用去考虑二胎问题。 出院之后,她就在家里休养,产假还未过,不用着急去上班,丈夫工作规律,下班就回来帮忙带孩子,双方父母周末也会过来,这就是千万个普通家庭的生活,寻常且充实。 但这种平静却被一件怪事打破了。 某天晚上,孩子头一回被爷爷抱在怀里哄睡,平常这个时候,只要一被大人抱在怀里走来走去,没几分钟就能睡着,但当时孩子却怎么都不肯入睡,还一直啼哭不止,爷爷束手无策,只得换个长辈来哄。 说来也怪,也好,爸爸妈妈也好,只要换个人抱,孩子立马就停止啼哭,但只要让爷爷抱上,就哭,而且哭起来撕心裂肺。 这事虽然怪,也不算什么,小孩子有时候就是喜亲近某个人,对不喜的人也表现得很明显。 但是渐渐的,全家人都发现孩子在看他爷爷的时候,眼神与看其他人时不大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何疏打了个呵欠。 小陈虽然沉默寡言,但力道适中,把他按得昏昏睡。 但阿琴的故事又引起他的兴趣,何疏也不好真的就睡过去。 “就是眼神,不大像个小孩,反而像在看仇人。” 阿琴文化程度有限,很难用生动具象的语言去描绘画面。 不过何疏跟广寒还是听明白了。 那小孩每次看见他爷爷,眼神和表情就变得仇恨怪异,那种表达出现在一个尚未能完全控制表达情绪的婴儿脸上,则更加怪异。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