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走回头路……”萧夏皱起眉头,微哑的嗓音令他看起来十分虚弱,“我不是不知道你的难处……可…可我……” “可你‘什么’?”当他的眼神开始躲闪时沈檀夕松开了手,然后再次直起身来俯视着他,“这么大的公司,洗白的过程可能要历经数年,或者十余年、数十年都有可能,程默涵不是个意外,之后也会越来越多,所以,你不愿意等?” “当然不是!”萧夏噌地站了起来,但仰视的觉仍令他觉自己是如此的无力,“我希望你好、希望你不再和那些违法纪的勾当扯上关系,为此等多久我都愿意等,但……”你真的会竭尽全力地去做吗,,这话他说不出口,更无法问询! 非法手段不仅是暴利的,更是暴力的。 很多事情在积月累中早已植在思想和潜意识之中,就好比程默涵的这件事,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小动作’就要开爆头,这是习惯思维,更是习惯动作。而且沈檀夕所处的位置不是一般人所能及,他的残忍果决本不是一年半载就能淡化的。 ,,但这又能怎样呢? 难道因为看不到希望就可以潇洒地转身离开了吗?萧夏看着慢慢转过头看那桌子上的东西,忽然觉得心底一阵阵地泛冷,情不自地都要打起冷颤了。 “夏夏,”沈檀夕深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握住了他的肩膀,说道,“我把选择的权利留给你,希望你至少不会后悔遇到过我。”说完之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但至于去了哪里萧夏也并不清楚,因为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没有离开书房,直到临近晚饭的时候才下了楼,手里还拎着那个牛皮纸袋。 赶巧沈檀夕刚从外边回来,正在客厅外套。 “你出去了?”萧夏主动问他。 沈檀夕点了下头,说:“这几天都没回公司,过去看看。” “嗯……吃饭吧,廉嫂都准备好了。”萧夏的语气和表情都与上午有明显的不同,但沈檀夕不敢太过喜形于,还是谨慎地顺着他的话去做。 那模样本没有半点儿平里饿猛虎的影子,反倒更像是一只被训话的巨型动物,连跟在萧夏身后的样子都看起来有点儿恭谦。要说起来这世上本没什么他惧怕的人事,平里和萧夏所处的关系也很明显是他要强势数倍,可是一旦萧夏皱起眉头,他就觉心都要被绞碎了一般,恨不得只要能让那眉头展开,要他跪下来都行! 不过这种做法八成会适得其反,对于这个萧夏这种情动物,沈檀夕早就有自己的一套饲养法则,哪怕成长中出现了需要‘更新改革’的问题,这套法则也仍然有效。 “正规程序都走完了,人明天就火化,你觉得哪天合适我就让人送过去,”中午说要入萧家墓地的事沈檀夕一直记得,而且每每跟萧夏谈及这事的时候他也总是表现出忏悔的意味,“不过这事得需要你亲笔签字,明天我让人把合同带过来。” “好,那就尽快吧,”萧夏不喜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为了回这句连碗都放下了,这令他端坐的模样看起来更加严肃,“到时候我想亲自去,你陪我。” 这意思明显是要去‘道歉’的,沈檀夕略有不悦,但却并未表现出来。 “都听你的。” “嗯,那正好,你再听我一件事,”萧夏咬了咬下,然后将一旁桌上的牛皮纸袋推到了沈檀夕的面前,“这个还给你,我不要。” 沈檀夕看了一眼那东西,问道:“你不生我气了?” “没什么好气的,你只是做了你觉得最正确的选择而已,”萧夏微微苦笑,“而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分开这种事,我可连想都不敢想。” 闻言,沈檀夕连瞳孔都放大了一些:“……你说真的?” “这段时间,我只是在反省自己,一遍遍地问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是能想你一样肚子能成一片天?或者是想要一个幸福完的家?又或者是想要一个能给我安心的人?都不是,”萧夏蓦地笑得温柔起来,“我想要的,只有你。” 老天爷已经给了他健康的身体,就真的不要再奢求更多了,这经历过一切痛彻心扉过后的重生,为的不就是能陪在沈檀夕的身边吗? “相信我,我一定比你想象中的更你,比起其它可能失去的一切,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你,这才是最令我觉得害怕的事情,”萧夏的手轻覆在沈檀夕的手背,用笑容回应着他此刻略显惊讶的表情,“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别再让我知道的更多了,比起你的‘不希望’,我更不希望自己将来有天会后悔曾经遇到了你。” “你不会!”沈檀夕起身过去一把保住了萧夏,这个孩子长大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恨不得抵在他的心尖,“没有更多了,相信我。” “嗯,”虽然笑容有些勉强,但萧夏还是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捧住沈檀夕的脸,认真地说道,“明天就帮我办退学吧,以后,我都不会再轻易踏出这个家门了。” 109 恬淡生活 萧夏的大步退让,让沈檀夕受宠若惊。 “其实只要让强子跟着你,学校还是可以照常去的,”虽然现在这样这样的生活是沈檀夕最期盼的,但如果太过委屈萧夏,他也会觉得不安心,“更何况比赛的事你也准备了那么久,中途退赛的话不会觉得太可惜了吗?” “是会觉得可惜,但我更不想听到同学们背后的议论,”萧夏仰头看向沈檀夕,语气里尽管并没有指责的意思,眼神却还是能令人觉到孰是孰非,“不过反正都过去了,我现在也不会再听到别人说些什么,就随别人怎么想吧。” “其实照片的事……” “我有些困了,睡觉吧。” 沈檀夕被萧夏意外地打断了,这令他原本准备好的忏悔戏份没有得以充分地表现出来,因而之后求的一些事情也变得不顺利起来。 几乎有半个多月了,自打萧夏身体渐健康之后就鲜少会有这样的情况。 “晚安。” “晚安。” 在亲吻之后,萧夏安然地闭上了双眼,沈檀夕也没有过多的触碰,只是睁着双眼在黑暗中搂着他,毫无困意。但实际上萧夏也并不是可以躲着他或者是没有笑脸,只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场能让沈檀夕十分清楚地受到他的恬淡,没有半点儿热情。 “夏夏。” 沈檀夕唤了他一句,却没有回应,萧夏背冲着他好像睡着了。 “对不起,要你为我放弃这么多,”他微微用力,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挣扎,但你的退让绝不会是错误的选择。” 连来的食衰退令萧夏的身体又变得消瘦,沈檀夕亲吻他的后颈,心中也是难以言说的心疼。但事情往往总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越是放手让他到外边的世界接触新鲜事物,他一去不回的几率就会越大。 就好比萧夏刚来到沈家的时候同样不接触外边的世界,除了身体虚弱以外他还是开朗乐观的,可在经历过外边的世界后再让他恢复从前的生活模式,他就会难以割舍。 “明天我上午必须回公司一趟,我争取下午早点回来,以后,,” “不用迁就我,你去忙你的就好,我在家等你回来,”萧夏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其实我并没有不开心,也没觉得委屈,只是忽然闲下来有些无聊,不适应罢了。” 好歹算是得到了回应,沈檀夕欣喜地亲了亲发顶:“那要不再给你买只猫吧?” “!”萧夏身形明显一顿,连眼睛都随之睁开了,“……不用了。” “我再给你挑只小猫吧,布偶猫怎么样?”沈檀夕并不放弃,毕竟这事讨好萧夏的最直接途径,“要不梵猫怎么样?前几天猫舍那边还来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新进的猫。” 萧夏沉默了片刻,然后转了过来:“那就帮我找一只三公猫吧。”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