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年轻母亲痛苦地抓住了头发,“我不知道宝宝怎么会掉进海的,真的不知道,呜呜……” 严授纲重重叹口气,“你自己没照顾好他,为什么要怨到别人身上去。” “我没有!”年轻母亲突然大声道,“就算他捞上了宝宝,可他之后又干什么去了?把宝宝扔给我,就撒手不顾,我……我又不会急救,眼睁睁看着宝宝没气,小脯动都不动,半天没有心跳……他扔下我们不管,还有什么事比宝宝的生命更重要?这样罔顾人命,不是凶手又是什么!” 席维淡淡垂下眼,那时候,当然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狗哥,就比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更重要。 小娃娃的灵体瘪瘪嘴,拉拉席维的手掌,“狗狗,你和狗狗,你们俩,都!好!” 男人的心一下子柔软下去,悄悄摸了摸小童青白的脸蛋,如果当时,他多匀一分钟时间给小娃娃,也许结局就会不一样。 可是,哪怕再让他重来一次,他的选择也会是同样。 “别怕,乖,哥哥救你。”如今的席维,只能如此承诺。 “不是的,狗狗,”小娃娃望向自己的母亲,目中是瑟缩与恐惧,“狗狗……救救我,妈妈,不让我…………” 席维一愣,探头往病房内看去,昏暗的灯光下,小小的身体裹在大大的白布单内,身上绕了奇奇怪怪的管线。 “警官先生,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严授纲疲惫地说道,他把拎在手中的保温罐,放到年轻母亲手里,“事已至此,你也别想太多了,趁热吃吧。” 女人捂住嘴,无声的泪,了地。 席维知道自己该走了,他再捏捏小娃娃的脸颊,悄悄告诉他,自己还会来的,然后就在小宝宝巴巴盼望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大狗放下一直竖着的耳朵,它并没有躲远,而是打开门,窜入了同楼层的另一间豪华病房里。 上的这名男子,它同样很悉,这人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绷带,散发出浓烈的药味。 狗静静看着他,慢慢上前几步。 男人的眼皮动了动,右手悄悄往枕头下摸去,那里有它极为悉的药味。 大狗侧着头,再凝视了他一会儿,漠然扫了下尾,伸爪推开窗子,跳下楼去。 我不咬你,我们间的,不是光咬就能解决的事。 15、井中鱼 ... 席维从病栋门口出来的时候,大狗刚好从天而降,正正跳落到他宽厚的背上。 “默默,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是狗又不是猫,快让我看看,伤到没有?”席维手朝后伸,在狗身上摸来摸去。 大狗趴他肩上,脑袋搭着他的脑袋,摇摇头:没事,你别摸,回家了。 “嗯。”席维也相信它没事,他对大狗的本领,不知不觉已经开始盲目信任。 狗怎么了,狗哥既然敢跳,就一定比猫的平衡还好,没看它长了那么老长的一条尾巴么? 席维背着球大狗,喜滋滋地往回走,对于自家狗狗比猫咪厉害的猜想,无比享受。 大狗拍拍他:放我下来,你总背着干嘛? 席维哼哼小曲:“白龙马驼铃儿急,猪八戒背着狗狗回家去~” 大狗一阵无语,这什么七八糟的歌曲啊,怎么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猪八戒是什么猪?它为什么要背狗狗回家去? 大狗教育小弟:你是狗,要谨守自己的本分,妄想变成猪,是不正确以及不科学的。 席吃货默默淌泪,就算我真的吃得比猪还多,哥你这样子说话也太过分了啊! 一人一狗这么七八糟地说着话,对路途长短还没什么觉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望海楼。 他们都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想,有这家伙相伴,寂寞竟渐渐变得遥远起来了。 花园里的大猪笼草种子,已经发芽,夜中看去,茸茸一片,又新鲜又可。 “哥,这草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能吃不?”席维不住又问。 只是这回,大狗能够回答他了:你的话,应该吃不死,但也不好吃,舌头嘴都会肿起来。 自己的吃货属还具备一定的抗毒?席维的脸囧了起来,“那我们种它干嘛?” 大狗指指井旁边的大石头:这片土地种了它们,石头下会出墨水,所以叫你清理井。 “原来……这可真是好事!”席维眼睛亮了,他就说么,狗哥怎么可能叫他做无意义的事,假以时,那就是一井的墨水啊,绝对无价之宝。 这样的话,他和狗哥有什么小病小痛,就都可以治了,那得省掉多少医药费啊,而且小娃娃也可以让他喝,说不定会恢复意识。 那么小的孩子,灵魂——不是,是神意念,总飘在自己的病房门口,也不是个事。 大狗推男人:去掏井吧,干净些,将来我们都要喝的。 席维不由神,不错,一定得好好清理,那什么泥垢青苔的也要全部刮掉,墨水本身的味道已经很恐怖了,要是再混杂上那些东西,真说不定会有多臭。 他当即了衣服,跳入古井干活,因为这些天一直在,工程进度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他现在又爆发小宇宙一样拼命干,天蒙蒙亮的时候,井终于掏理完毕。 清出来的淤泥,大狗都细细铺在了花园里,得自己四爪黑乎乎,在泥上留下一串串梅花脚印。大猪笼草的苗苗在风中轻轻晃动,好像对这些沉积已久的井肥无比意。 “哥,现在怎么办,直接把石头在井口吗?”席维问。 大狗眨眨眼,去拖小楼门口青石板上的焦鱼,要往井里送。 席维眼皮一跳,这恐怖的死鱼怎么还没臭,天放着,竟然鸟都不稀得啄一口。 他一边帮大狗将焦鱼进井里,盖上石头,一边脸苦涩地想,井泡鱼,和死鱼混合在一起的墨水,真的不会喝死人么。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