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王没说话, 只是跟着连意一起站起身: “我带你去。” 简直惊掉了嬴秋的下巴, 这是默认了? 这还是那个固执如顽石的鹰王主子么? 苍梧山很大, 毕竟曾经是鸢深界最强大的鹰王的道场。 藏个星船,还是很容易的。 藏星船的地方自然是苍梧山腹地之处,鹰王更是把自己的修炼室都安置在了那一处,夜守护着那一处。 可惜,鹰王一边走一边抱怨: “阿妹,若是星船不齐全了,你会不会怪我?” 连意一边往内走一边道: “自然不会,鹰老哥已经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了,再说,狸力那种家伙,本来就不能以常论,便是我自己守在 这儿,对那种开山裂土的妖兽,也没办法。” 鹰熠每每想起此事,就很火大: “那群小妖,真是气死我了,最后还有一个竟敢装死,趁我不备,逃走了一个,也不知道……等等,你怎么 知道金边狸力?” 它也没跟她说啊,难不成嬴秋又在其中搬什么话了? 连意拍拍鹰王的肩膀: “所以说啊,这老天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那金边狸力被你打伤后,逃跑了,逃到了乙火界,后来就坐化在 了那一处,我百多年前,去了乙火界,就发现了它的骸骨,还找到了一块烁星矿石。” 一边顺着山道走,连意就把这事细细说了一遍。 这可真是时也命也。 该是她的东西,合该就是她的。 那狸力吃了她的星船,被鹰王打伤,最后辗转到乙火界都死的变成了一具骨头,还被她发现了并且还认出了 身份,最后更是凭着一块烁星矿石,连意早前就猜到的关于星船的一些事。 真是怎么着都没逃出他们兄妹的手掌心。 如今,她早就做好了星船残缺不全的心理准备。 她一眼暼在连拜山身上,既然鹰王说了,那狸力也就逃了一个,剩下的,该是被鹰王灭杀尽了。 那些烁星矿石,要么被狸力吃了,要么就被它们藏起来了。 反正都还在鸢深界就是了。 这不还有连拜山么? 烁星矿石天然就有阵纹,可不就是天然阵法么? 既如此,连拜山的用场不就派上了。 连拜山胳膊,胖胖的圆脸上有些困惑,它本来是得意洋洋的,毕竟马上破阵,想必就能用上它了。 连拜山多年以来,对于藤仙连意其实是敬畏加的。 甚至,它对连意的敬来源于它对连意的害怕。 毕竟前世,藤仙连意是间接断送它命之人。 对于这样的人,便是面上再如何讨好,最后的目的都是要远离的。 连意和它谈条件,甚至给它安排了一个那么好的出路,可把连拜山动坏了。 连意是比较凶,但给了它这么一个好出路,它已经很了。 如今有了它的用武之地,等找到星船,它自是可以离开了,它如何不开心。 可,明明是这么开心的时候,莫名的,一股寒风不知从哪儿袭来,冻的它打了个冷颤,全身细密的起了一层 皮疙瘩。 它挠挠头,不敢直接问鹰王和连意,它凑到嬴秋面前说悄悄话: “鹰王可真厉害,这么森寒冷的府,它一住就是几万年,啧啧啧。” 不亏是鹰,对自己也狠的。它是好子过惯了的,本吃不得这种苦。 嬴秋:“……”就莫名奇妙,它转着眼睛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鹰王这府怎么了? 鹰王不缺钱,数万年来,这府里摆的都是价值万块灵石一个的夜明珠,成千上万个的顺着府之中的路一 路铺就。 各处,千年万年的可以提升人的神识强度的钟石一洼一洼的,到处都是。 灵水泉、灵水瀑布,潺潺淌不息,蒸腾的整个府之中,全都是氤氲的灵气。 它嬴秋是有见识的大妖,也曾经去过其他门派游历。 可以说,便是大门派的中心地带,下有灵脉供着,都没有鹰王这道场的灵气充沛。 更别提那些万年钟石! 正是靠着这些,失去妖丹的鹰王,才能支撑这么长时间。 这般厉害的福地,在连拜山眼里居然是森之地。 便是这连拜山来历不凡,嬴秋觉得自己也不能忍了。 这什么人,实在质疑它们这些世仆没将主子照顾好? 心中忍不住已经开始大骂连拜山,觉得它的眼睛许是有点病。 嬴秋不着边际的离连拜山远了点,毕竟是连意带来的人,它不能真的打了它,到时候可不好代了。 连拜山本来只是寻求一个聊天的对象,见对方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高兴的,而且,全身猛然间蒸腾起了一 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冷冰冰的,像是要把它冻成冰坨。 连拜山挠挠头,只觉得腔话语猛然没了说下去的望,它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忍不住啐了一 声: “有病吧,大冰块。” 前面的鹰王和连意倒是边走边说,相谈甚,后面两个却是越走越冷,恨不能把周围全都冻起来才好。 不过连意和鹰王没注意到,他俩有太多话说了。 连意毕竟没了前世的记忆,很多事情需要鹰王提醒。 好比,这阵法,究竟是个什么级别的有去无回阵。 甚至,鹰王还拿出阵牌,给连意查看。 丝毫不在意,他的妖丹可还是在那阵法之中锁着呢, 要是连意一个没拿稳,误按了什么,岂不是一切都毁了? 鹰王信任,连意也不赖,她自来艺高人胆大,且这还是她自己的东西。 当下,分出丝丝缕缕的神识,一边走路一边查探起来。 这倒不是连意不在乎鹰王的命,恰是因为在乎,她才需要研究。 便是打定主意依仗连拜山,可她自己不能浑然未知。 把命攸关的东西,浑然未知的到其他人手上,不管这“其他人”是不是很能干,有本事,都是一种对自 己的不负责任。 连意自不会犯了自己的忌讳,且如今她的神识成线早就已经非常娴,远远超过了前世的藤仙连意,她几乎 完全可以笃定,自己用神识探索这阵牌,不会出任何差错。 神识千缕,比头发丝还要细上百倍,如最小也最灵活的手,游走在这阵牌之中。 半晌,连意挑挑眉,没说什么,心中对古韵的冷嗤更甚。 这古韵还真是把她的一切真的当成了自己的。 可惜,便是照虎画虎,都画不像,连猫都没画出来。 见识了这藤仙连意当年亲制的阵牌,再想到古韵那什么三大绝阵的阵牌,就觉得可笑的。 什么是东施效颦,她自己还是那可怜的被仿冒的,可真是令她颇有些不。 你说你剽窃就剽窃的彻底一些,如今,这便是盗,也盗的四不像,不齐全,真是败坏她的名誉。 可,看了这个阵牌,对于她自己,连意到底也是有些别样的受的。 藤仙连意这一手制造阵牌之术,她今生至今也没想起来,便是见识过仙阵阵牌,也见过古韵的那些阵牌,但 到底不是一脉相承,或者是形似神不似的。 于阵道而言,她于制造阵牌这一方面,还真算的上薄弱之处。 不过,这也是和她自己比。 如今有了藤仙连意留下的,连意在阵道这一块的缺失,算是也得到了弥补。 这大概算是藤仙连意给她留下的一处机缘。 更算是她推了自己的后世一把。让连意的阵技更迅速的迈向了圆之境。 她了解自己的后世,本就是同一魂灵,癖好,情,甚至那坚韧执拗的个都不会变,哪怕初时,连意再如 何抗拒,势必,最后也会走向同样的路。 这就是她留给她的最后礼物了吧,阵道的圆。 那阵牌之中巨细靡遗,实在是太详细了,就好像一本写批注的书,就是要让看到之人能够一点即通,瞬间 顿悟。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