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戈笑了:“哦,这不是我要的答案,还不够。不过你刚来,需要时间,你在找,没错,我希望你能找到。” 顾修戈又说:“咱再说回去。你看不起叶荣秋。” 黑狗挑眉,却没有反驳,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顾修戈身体前倾,问道:“你喜他吗?” 黑狗微微皱了下眉头,没回答。 顾修戈指了指关上的门,刘文应该正在外面守着。他说:“我喜刘文。他到今天已经跟了我七年,他跟着我,最难打的仗我让他去打,最艰险的路我让他去走,待遇最差的队伍我让他带,因为我看得起他。他配跟在我身边,他就得做得成这些事。” 然后他指了指黑狗:“你看不起叶荣秋,我手下这里几百号人,你最看不起他。我让他看,你说他不是这块料。我让他当兵打仗,你还说他不是这块料。我问你他是什么料,你说不出来,你觉得他什么都干不成。别的我不知道,但你护着他不让他干,他肯定干不成。” 黑狗垂着眼没说话。他对叶荣秋是什么情?他一开始会救叶荣秋,正是因为他在叶荣秋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他救叶荣秋,就好像救他自己,弥补那一段埋在心底的痛楚,所以叶荣秋不好的时候,他盼着叶荣秋好;可叶荣秋好的时候,他心里却又有一丝不忿,同人不同命,他已被泥潭染得万般黑,叶荣秋却还是那一朵圣洁的白莲花,让他忍不住想采撷破坏。所以他吻了叶荣秋,除了意情之外,还有一种把他拖下水一起沉沦的快。 过了一会儿,黑狗快地承认:“我是看不起他,也许他有些厉害的地方,但我没看到。他念书好,能念到大学,我没看过他的文章。但他不适合参军。团座那番话说的太漂亮,你是心中有大义的人,可非要把叶荣扣下,却不是为了大义。”他对着顾修戈笑笑:“洋文我可以学,修我也可以学。叶荣秋连张椅子都不会修,你太看得起他。” 顾修戈笑了:“对,你说的没错,你是个聪明人,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实话告诉你,谁我都能放,你也能,就是叶荣秋不能。我有的时候是看不上读生误国啊。我更瞧不起西洋人,都没褪干净的猴子,也敢来我大中华的地盘上撒野。可现在他们就是比我们厉害,我就得服气。洋文谁都能学,学个十年八年,不是傻子谁都学得会。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啊,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黑狗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顾修戈站了起来,对他摆了摆手:“小子,我比你多吃几年饭,看人比你准。叶荣秋身上有股倔劲,他能成个人物,就是少了个契机。” 黑狗无法想象叶荣秋倔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比如当初那样,带把刀去行刺黄三却可笑地被人在桌子上? “当兵打仗是会死的,你觉得他的命比你高贵吗?”顾修戈问黑狗。 黑狗摇头。 顾修戈说:“不怕别人觉得他高贵,怕他觉得他自己比别人高贵。”说完以后他笑了,黑狗从他的笑容里面看出了一种诈。他说:“我一向欣赏骄傲自大的人,因为他要维持他的骄傲,他就一定得付出代价。他越自以为是,他就要付出越大的代价!” 然后顾修戈指了指墙边的两把三八大盖:“拿回去吧,这是你们的。明天拿着它们去太湖打鬼子。” 黑狗说:“你真的打算让我们上战场?可是我们只练了几天。” 顾修戈说:“我见过很多到了战场上才第一次摸的兵,后来他们有的人也成了军官。你去跟本人商量,请他们赏脸,再给你们十年八年练成神手再打,我没意见。”然后他又问:“这句话你是替叶荣秋问的还是替你自己问的?现在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你觉得你能上战场吗?” 黑狗看了他一会儿,什么都没说,拿起出去了。他在门口遇见了刘文,刘文对他笑了笑,待他走后又闪身进了屋。 坐在宽椅上的顾修戈放下二郎腿,对刘文招了招手,刘文走过去,被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刘文和气地笑道:“团座,刚才让他听见了。” 顾修戈不在意地说:“听见怎么了?他又不是钧座,他还管我?”说完咧开嘴笑了,暧昧地用牙齿磨了磨刘文的锁骨:“别让郭武那小子听见了就好。” 刘文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低低叹了口气:“团座……” 顾修戈拍拍他的股,示意他从腿上下去:“行了,你去睡吧,我再研究一下地图。” 但是刘文并没有走。他犹犹豫豫地问道:“团座,你真的让他们两个上战场?” “啊。”顾修戈浑不在意地展开地图:“怎么,你也觉得他们的命比别的兵蛋子宝贵,上不得战场?” “不是。”刘文说:“可是那样团座的苦心不就……” 顾修戈笑了笑,说:“钟无霾倒不错,他就是该上战场厮杀的料子。那个大学生,啧啧,欠练,该让他吃点苦头。” 刘文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我先走了,团座早点休息。” 顾修戈摆摆手:“去吧。” 黑狗回到他和叶荣秋住的房间,房里的灯还亮着。他推开门进去,叶荣秋正在屋里看书。 见黑狗进来,叶荣秋将书放下,不悦地问道:“你和孟元聊到现在?”然后他看见黑狗手里拿的步,愣了一下:“这……” 黑狗说:“团长分给我们的。以后我们是步手。”他递了一把给叶荣秋,叶荣秋很是嫌弃地挥开:“拿走拿走,谁要这种东西。” 黑狗把靠到墙边。 叶荣秋还不知道明天要去太湖的事。他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坚定地保持着自己的格格不入,黑狗是他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桥梁。 黑狗看了眼地上卷成一团的被褥。这几天被子都是他铺的,叶荣秋从小到大没有自己动手铺过被子,如今和黑狗睡一,他也理所当然地继续保持着这个习惯。 黑狗走过去把藏在被子下面的包裹拿出来丢给叶荣秋,叶荣秋接住了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衣服和干粮。黑狗边铺被子边说:“你藏好。明天团座会带我们离开这个基地去太湖,如果路上有机会就跑。” 叶荣秋万分欣喜:“能跑吗?” 黑狗说:“走着看吧。”他铺好了被子,然后说:“早点睡吧。” 叶荣秋把东西收好,关上灯,钻进被子里,缩在黑狗身边。 黑狗全无睡意,睁着眼盯着天花板走神。 叶荣秋也没睡着,他在纠结黑狗没有搂他,甚至没有给他一个晚安吻。 黑狗突然低声问叶荣秋:“你有没有想过留下来?” 叶荣秋吃了一惊,忙撑起上半身看着黑狗:“留下来?你疯了!” 黑狗问叶荣秋:“你有没有想过试试看呢?” 叶荣秋拼命摇头:“开什么玩笑!我爹我哥还在重庆等我消息!我都不知道宏宇哥怎么样了!如果他没事,我回去要跟他一起做买办生意,我都计划好了!” 黑狗愣了一下,喃喃道:“计划好了?……那就好。” 叶荣秋又躺了下来,趴在黑狗怀里:“我不管那个姓顾的有多少理由,抓壮丁本来就是有违伦理道德的事情!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 黑狗突然翻了个身,在叶荣秋身上。叶荣秋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下就将方才的义愤填膺忘了。 黑狗在黑暗中注视着叶荣秋的双眼。他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将叶荣秋送走。说他看不起叶荣秋也好,是善意也好,归结底,还是从前的那句老话,他和叶荣秋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在寻找他的意义,叶荣秋也有了自己的目标,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他就再帮叶荣秋一次,对得起叶荣秋对他的依赖,也对得起他的意情。 然而他心中依然有不平。他维护了叶荣秋这么几个月,就这样和叶荣秋分别,他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或者说——舍不得。 就在叶荣秋怯怯地开口想问黑狗想干什么的时候,黑狗突然抓起他两只手架到他的头顶上用一只手摁住,然后狂风骤雨般吻了下来。 “唔!”叶荣秋惊呆了。这个吻和从前的吻不同,带着显而易见的攻击,叶荣秋甚至有一种黑狗想要把他撕碎了进肚子里的错觉。然让他更震惊的事情就在下一秒发生——黑狗的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子里,一把抓住了他的要害。 叶荣秋像惊弓之鸟一样弹了起来,但是他的身体被黑狗死死着动弹不得。黑狗摸了摸他的那东西,还是软趴趴的,于是他没什么耐心地放弃了,抓住叶荣秋的子向下一扯,便将他的子退到了膝弯处。 叶荣秋吓懵了。黑狗的发作全无预兆,昨天他还在纠结黑狗对他似乎没有任何望,今天黑狗就显现出了他的望。但是叶荣秋没有觉到多少温柔,他受到的更多的是男人的侵略。 黑狗把叶荣秋翻了个身,迫他趴着,一只手草草的将自己子褪下去些许,然后分开了叶荣秋的双腿了上去。他间早已竖立的那物就顶在了叶荣秋翘的部上。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叶荣秋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一个局面了。他说不出现在是个什么受,害怕是理所当然的,兴奋也有,但比起不安来算不得什么了。他颤声道:“不……阿黑,不要……” 黑狗没有立刻强上,他趴到了叶荣秋身上,那物在叶荣秋股间来回磨蹭着,咬着他的耳垂喃喃道:“我想要你。” 叶荣秋慌张地绷紧了股,黑狗那物每一下磨蹭就让他颤栗。他带着哭腔委屈地控诉说:“你答应过我不做的!” 黑狗果然还是喜看他这种被欺负的无所适从的样子。他低笑道:“我反悔了。” 叶荣秋试图挣扎,可是黑狗的力气远远大过他,他的挣扎只让黑狗那物一下一下在他股间来回摩擦,变得越来越硬烫,除此之外再没别的效果了。 叶荣秋有种死定了的觉。然而比现在的局面更糟糕的是,他那一丝丝的兴奋开始增加,处酥麻了。黑狗说被人摸股是他的死,其实并不是。他之所以受不了别人这样对待他,因为那种对待里很明显地包含了一种蔑视。黄三爷如此,之前的黑狗也是如此,他们都看不起他,把他当个女人,甚至连女人都不如。黄三爷对他没有情,只有一种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折辱玩,假若当初黄三爷客客气气地对他,他也未必会如此痛恨。而现在,他觉到的不是羞辱,而是一种无法克制的,因此他逐渐有些把持不住了。 黑狗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那我了啊,阿白。”他温热的手掌先是按到叶荣秋细窄的上,然后慢慢下滑,滑到了叶荣秋翘紧实的部。 叶荣秋的心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他努力扭过头,恶狠狠地对黑狗说:“方脑壳,你啥时候对我起这种念想的!” 黑狗咬了咬他的耳垂,继续抚摸他的部:“啥子念想?” “你莫装傻!”叶荣秋的脸憋的通红:“就这种龌龊卑鄙的念头!” 黑狗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腔的燥热冷却了。他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不知道是对叶荣秋还是对他自己。为啥非要对叶荣秋做这种事?他又不是黄三爷,他对叶荣秋没有执念,难道仅仅是讨个报酬?因为这点事,要让叶荣秋记他一辈子?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