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店面,和现在国内随处可见的文艺小清新咖啡馆一样,木制的楼梯地板,墙上攀爬着整片的绿叶。上楼推开门,面扑来的就是浓重的咖啡香气。 金发碧眼高鼻梁,一个美得很典型的英国女生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听见动静抬起头,一口中文却很利:“沈倦。” 沈倦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池渊说:“我人。”再转头和池渊说:“ 沈瑜,我堂妹。” 池渊夸张地挑起了眉,但对待美女还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进来把,我煮了咖啡在那儿,你们自己倒吧。”沈瑜朝他笑了笑,淡定得颇有点儿沈倦的风范。 “她母亲是混血,父亲是英国人。”沈倦了外套,卷起袖子一边动手给两人倒咖啡,一边轻声和池渊解释,“亲戚隔得有点远但关系不错。以前上学我和齐景他们常过来这儿。”池渊接过咖啡,双手捧着浅浅抿了一口,点点头。 “她回国的时候和我母亲一道出了事故。”沈倦继续说话,脸上表情也没怎么变,“她被我母亲推出了车但还是伤到了腿,所以走路不方便,等会儿要是看见你不用惊讶。” 池渊怔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去牵沈倦。 “没事的。”沈倦轻巧地搁下杯子,反握回池渊,手掌的温度有点儿烫,“都过去了,我知道的。” 沈瑜坐在角落里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抿着嘴笑出了声。 池渊倒也不害臊,端着杯子就过去坐到了她旁边,没两下就聊了起来。 沈倦倒是被冷落在了一边,安静地靠坐在窗边,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两个人聊天。 沈瑜似乎是安静很久了,倒是很喜池渊跳的话痨格,一边听着池渊胡瞎侃一边咯咯笑。说到章越的时候,小姑娘都还提起来说是有印象。 “他长得实在很好看啊。”沈瑜歪歪头,俏皮地笑,“我还记得当时他们三个一起在我这里写作业呢。” 章越的成绩差,沈倦又不放水,齐景只能委屈做了中间人跟拉皮条地扯了两个人过来开小灶。但一个不想学一个不愿教,到最后就变成了坐在中间的齐景拍着桌子咬牙切齿开始进行思想教育。 此间过程长达一年,才让章越勉强研究生毕业。 池渊扭头看沈倦:“教章越那傻小子还真是难为你了。”章越从小成绩就一般般,脑子灵光但是自己不乐意用,但语言能力实在超群,申请到这儿的研究生,那一大叠履历和引而出的几门外语还真的算帮了大忙。 沈倦耸耸肩:“终于知道心疼你男人了。”随着话音撇了撇嘴,样子颇为嫌弃。他当时就打死都不明白齐景为什么能无视那么多莺莺燕燕花花草草一心就要这个看起来傻不愣登的小白脸。 直到他看到这个小白脸带着另外一个人在自己家偷翻冰箱。 他似乎突然就能理解齐景那种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事实就是这样的坦诚的喜是什么了。 一见钟情也好,见起意也罢。 反正他看见池渊的第一眼就想和他滚一辈子单。 突然,店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沈瑜有些疑问地侧头,但还是扶着桌子动作很慢地站起来,右腿支撑着,左腿的动作有些拖沓,拿过一旁的拐杖,慢慢地朝吧台走去。似乎是习惯了的样子,她走路的速度并不慢,深自然动作畅。 池渊却还是有点担心,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再电话机前站定。 “Hello.This is…章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喜的话还请多多收藏评论呀~ BTW封面好看吗?嘿嘿嘿嘿嘿 ☆、消失 沈倦和池渊对视了一眼,有点儿惊讶。 “我?我很好啊。”沈瑜笑着回答,和章越寒暄,“对,都好的。沈倦?啊沈倦刚好在我这儿呢!你们要说话吗?” 沈瑜刚回英国的时候格腼腆,又因为身体的原因有些自卑,和当时忙着学习的章越其实没有说过多少话。后来章越回国了两个人的联系就更少了,现在接到了这个电话其实也意外。 沈倦听到自己的名字,走上前从沈瑜手里接过电话。 “章越?”他有点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是我。”章越的语气很平静,“没什么事,我就…来问问你和池渊玩儿得开不开心。,” 沈倦诧异,什么时候问朋友度假情况要通过越洋电话了?还是打给一个咖啡店里的座机? 池渊看沈倦的眉头越皱越紧,和沈瑜换了一个疑问的眼神之后,也忍不住走上前去,凑在一边。 “就你一个人?齐景呢?”沈倦听到对方的话筒里甚至有呼呼的风声,除此之外毫无其他人的动静,和原本有电话就会两个人凑在一起讲的场景完全不同。 “就我一个人,他应酬呢。”章越的嗓子有点儿哑,干笑了几声却不料开始咳嗽,咳得声嘶力竭觉心肺都要一起涌出喉管。 沈倦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握紧了话筒。 直觉有事,他皱着眉不说话,只听着那头风嗷呜嗷呜地吹,想等着章越开口。不料两边都沉默,急的旁边的池渊伸手就要掏电话,但还没等他捞着,章越听见他的动静,飞快地开了口。 “沈倦,有任何事,都帮我拦住齐景。还有,好好照顾池渊。” 说着,就立刻切断了电话,只留下空响。 沈倦举着手机一脸惊愕,不知该作何反应好。 这是什么?遗言? “怎么了?”沈瑜看大哥的脸不好也有点担心,扶着吧台旁边的高脚凳走了几步,睁着漂亮的眼睛问。 这时候店里没什么人,几个人的动静也不至于引起人的注意。沈倦图方便撑着长桌直接翻了过去,很快回身去原来的座位上,拿起大衣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会儿找到手机。 算上时差,现在国内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 虽然他和章越私下里的联系并不多,但架不住他和齐景十几年的朋友,每天基本都能定时叨叨上几句。前几天他们聊天都还都在说章越最近没有新戏,全部时间都赖在家里。婚礼又快接近了,齐景几乎推了所有的应酬都在陪他,还开玩笑说他们公司现在已经能列入十大体贴下属不加班还发钱的行列了。 这个点儿,放在平常,两个人估计就窝着看看电视吃吃东西,哪有章越一个人跑出去吹风还给一个多年没联系的跨了洋的朋友打电话找他们两口子的道理? 沈倦快速地解锁,翻开通讯录找到齐景,拨出去放在耳边。 拨通的声音响了很久,却还是没有人接。 “停机了。”桌子那头的池渊放下刚才举在耳边的手机,脸有些发白。 章越是有前科的人,所以他们的担心真的不是没道理。 十几岁的时候,人要当明星,硬是离家出走一年半,期间警方触动惊动了不知道多少人也没把他翻出来。回来的时候,身上就背着当时最好的经纪公司的约,连出道的专辑都已经准备好了。 池渊的手有点发抖,沈倦摇摇头,一边不停地重拨齐景的电话一边绕回来,把池渊揽进怀里,再安抚地拍了拍沈瑜的肩膀。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寂静如死灰的三个人中间,终于出了点儿动静。 齐景低沉的嗓音从公放里缓缓传出来。 “沈倦,我想杀了他们。”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