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余卫国今天一大早就去了鞋厂,工作当然丢了。 他气急败坏回来,就骂骂咧咧,还想让余有粮帮着去厂里说说情。 余有粮气得跳脚,把他大骂了一顿。 这就算了,邓雨当场就闹了起来。 男人在县城偷腥,她原本就气坏了。可想着男人好歹还有个正式工作,她要是真离婚了,也不好找好下家。 等知道工作也黄了,她顿时没了顾忌,当场就与余卫国大吵起来。 余卫国原本就觉得诸事不顺,如今媳妇又闹腾,他就打了邓雨。 这下,就真捅了马蜂窝。 邓雨又哭又闹,跟余卫国厮打起来。 把余卫国的脸都抓花了,又摔了家里的锅碗瓢盆,收拾了东西,带着两个孩子,就回了娘家。 余卫国免不得又被余有粮用鞋底 了一顿。 还是刘秋香说不能打死儿子,这才拦住了。 余秀莲当时在场,想着劝几句。 结果倒好,刘秋香就说,要是去鞋厂上班的人是余安邦,而不是余卫国,就不会出这档子事。 又非拉着余秀莲,让她去找余安邦,给余卫国再安排个工作,要不然,他们全家没脸出门云云。 余秀莲气个仰倒,当时就回了家。 余安邦听了,也被他舅妈的厚脸皮气笑了。 “妈,不理她就是,”周小 就劝她,“出了大表哥这件,我看啊,舅妈这些 子,怕是真没脸出门。” 余秀莲就道:“之前卫国抢了安邦的工作,她到处说,是安邦的思想觉悟不够,显得他儿子就高尚了。现在好了,打脸了吧。” 周小 忙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所以,妈你就别生气了,不值得。” “小 说的是,大表哥这是活该。舅妈也脸皮厚,咱们不理他们,等他们自己落个没脸。”余安邦也跟着劝道。 两口子七说八说,总算哄得余秀莲开怀了。 虽然不生气了,余秀莲依旧忍不住 叹:“你大表嫂这个人,要不是有你舅妈 着,估计早就翻了天。这回男人在外面 搞,她肯定气得要命,也不知道会不会离婚。要是真离婚了,两个孩子就真太可怜了。” 周小 也忍不住叹气。 这事要放在自己身上,离婚是肯定的,可孩子确实是个麻烦。 扔给万事不管的男人,谁知道会教成什么样子。可带回去娘家,又不现实。 余安邦却是撇撇嘴:“我猜,十之八九离不了。邓家的条件不好,大表嫂在娘家住不了几天。而且,就她这情况,二嫁也难。说起来,大表哥虽然混账,大舅家的 子还算过得。” 周小 身为女人,哪怕听着不舒服,也不得不承认,余安邦说的有道理。 不过到底是别人家的事,他们 叹几句,也就不管了。 有余安邦这个壮劳力在,周小 彻底解放了双手。 整理菜园子,挖蚯蚓,放地笼子,还有,趁着天气好,换屋顶。 余安邦似乎是要补偿他这段时间的不在家,将所有的活都揽下了。 就是余秀莲要提猪食去猪圈,他也乐颠颠抢着干。 余秀莲一边念叨着儿子懂事了,一边又忍不住心疼。嘴里时不时要嘀咕两句,说可以让周小 帮着一起分担。 周小 却当做没听到。 某人要干活,她就让他干去。 那啥,他浑身的 力最好在白天全部耗完,也省得他夜里折腾。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 余安邦白天 神奕奕,晚上也龙 虎壮,她被这样那样一番,只累得两条腿发软。 该死的 头小子,太不知道节制了。周小 扶着 暗骂。 可她有再多的怨言,也没有人可以倾诉。 至于余安邦这个罪魁祸首,别的事情好说,提到要削减他的福利,那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就这样,周小 痛并快乐着。 折腾完家里的事,队上也开始收棉花了。 每年收的棉花,一部分卖去农资站,留下一部分,则分给队上各家。 工分是按收的棉花重量计算,当然,还有另外条件。 记工员称完重,还会去各人分的地里查看,是否有遗漏的棉花。 要是棉花结上遗留下一点棉花,不仅要挨骂,还要返工。 返工起来,自然就耽误正事。 摘棉花是门技术活,周小 却神奇地点亮了这道技能。 只见她手按在棉花结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拉,整个棉团就被她扯了出来,一丝棉花絮絮都不会留下。 她越拉越快,甚至,似乎是 应着某种节奏,嘴里还哼起了小歌。 余安邦跟在媳妇 股后面,看她的得意小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要周小 的盆 了,他就会立即 颠 颠跑过去,帮她端走,倒进箩筐里,再重新端空盆回来。 一天功夫下来,社员们的眼珠子都看绿了。 尤其是队上的年轻小媳妇。 虽然老一辈的都说余安邦是个二 子,大家不能学他。可这个二 子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有赚钱的大本事,更重要的是,人家还疼媳妇啊。 自打他回来,就没有闲着过。 有一回,他们竟然看到二 子端着一大盆衣服去池塘边洗。 原来,男人还可以洗衣服。 唉,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说起来,人家周小 也有资本。 长得好看,又会打扮,大家站在一起,她们顿时就被衬成了豆腐渣。 酸得不行的小媳妇们回去,免不得跟自家男人抱怨几句。 脾气好的,咂吧着嘴,说一句你就是没人家命好。脾气暴躁的,直接将小媳妇一通训斥。 是以,不少小夫 关起门来就干仗。 这些,周小 这个罪魁祸首当然不知道。 花了几天功夫,将已经开花的棉花收回来,她就迫不及待着掰着手指头算,分了的棉花的去处。 弹两 大棉花被,冬天盖。每人做一件棉衣,棉 也可以准备上。还有棉鞋,她也要去问问队上的老人。她从来没做过。 一旁的小宝听说又有新衣服穿,高兴得蹦蹦跳跳。 余秀莲忍不住泼母子俩的凉水:“棉花要晒,晒干了要去 棉籽。 了棉籽,肯定会卖掉一部分,剩下的,才能分到各家。还没影子呢。” 周小 扶额叹气。 余安邦却见不得媳妇这模样,笑眯眯道:“不过,今年情况肯定不一样。我听说,队上有好几户人家要办喜事,有人就提议说,先把棉花分下来些,后收的再去卖。” 周小 抿着嘴笑,余秀莲无奈地摇头。 本是余安邦安 周小 的一句话,没想到竟然被他说中了。 那是几天后的傍晚,刘秋香突然上门来。 她拉着余秀莲,进门就埋汰邓雨。 “回来就回来了,还 怪气的,好像咱们全家都欠她的。这几天,我都懒得搭理她。也就咱卫红心好,她装病不肯下 ,还去她屋里开解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余秀莲忙问邓雨是怎么回来的。 刘秋香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道:“还不是你大舅那个人,死要面子。非要卫国去接她回来。去的那天,带了不少东西去邓家,说是赔礼道歉。邓家调子老高,我当时臊得慌,差点没掉头就走。哎!她不是嚷嚷着要离婚么,那就离婚。我倒要看看,就她那懒散样子,还是个二婚,哪个敢要。” 也就是说,没有离成婚。 周小 暗自吐槽。 这事儿要搁你家卫红身上,你估计就不这么想了。 姑嫂二人吐槽了一番,刘秋香这才说起今天的来意。 “过两天,队上会先把棉花分下来。我家卫红马上就要结婚了,新被子还没着落。要不,你们家匀一点出来,回头我补给你们。” 余秀莲自然是答应不迭。 “卫红的婚事是大事,到时候,我全部拿过去。嫂子放心。”又问,“别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要不要我帮忙?” 说起这个,刘秋香的脸 更苦。 “我急死了,可是卫红不急。我问她被面要什么花样,她说随便。我问她箱子要什么式样,她也不做声。” “可能是害羞,明天我帮着去问问。”余秀莲无力安 。 什么害羞,分明是破罐子破摔。 大家都明白。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