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母酒量是真一般,三杯下肚,说话就开始吐字不清,“我,幸亏有你俩,我、我的荣幸。尤其是橙子,辛苦了。” 谭母趴在谭橙肩上,“娘其实很心疼你。” 眼见着气氛要开始 伤,就听谭母 着鼻子说,“全家就你一人还单着,娘却有两个,娘好心疼你啊。” 谭橙,“……” 谭橙刚才端起来的酒,又放了回去,顺带把谭母推到谭柚身上。 这沉重的母 ,她承受不起。 “柚子啊,”谭母抱着谭柚,“娘的小柚子啊,你小时候可没少遭罪,现在总算是好了,好了哇。” 谭柚拍拍谭母宽实的后背,越过她,抬手跟谭橙碰了碰酒杯,姐妹俩一切尽在酒水中。 老太太哼了两句曲,见司牧 听,笑着又多哼了几句,“你这孩子,到家里可还习惯啊?” 她也喝多了,一身酒气。 司牧眉眼弯弯,乖巧懂事,“习惯,也喜 。” “那就好。”老太太拍拍司牧的手背,“今夜就好好休息,往后,就忙了啊。” 院内秋桂已经有暗香,不出一个月,香气将会飘 京城。 一家人先是喝酒吃饭,后是赏月猜灯谜,等回去睡觉时,已经子时。 谭柚双手搭在背后,走得四稳八平,没有半分醉态。 司牧歪头看她。 谭柚笑,停住脚步抬手摸摸他的脸。她一抬手,司牧就知道她其实醉了。 平 里的谭柚,很少在外面主动做这种举动。 “司牧。” 谭柚掌 托着司牧的脸,垂眸看他,还是头回当着他的面唤他的名字。 司牧抬眼看她,眼里倒映着谭柚温柔的笑意。 她问,“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情话?” 司牧一愣,直眨巴眼睛,轻轻摇头。 谭柚偏头吻他,声音在 齿间 换,“那我现在跟你说。” “我喜 你。” “第一眼见到你,便喜 你。” 第54章 “我第八,阿婉第二,老吴第三,阿妔第十九。” 谭柚酒量其实还不错, 她只是单纯不喜 醉酒后那种头晕脑 的 觉,所以平 里极少饮酒。 昨夜难得跟家人们一起放纵,就多喝几杯, 今天醒来便忍不住捏眉心。 “阿柚, 你醒啦。”司牧坐在旁边抱着枕头盯着她看,见谭柚拥被坐起来, 两只眼睛立马亮晶晶地凑过来。 他声音比平时还甜软,糯糯地问, “你可还记得昨晚你说了什么, 做了什么吗?” 谭柚捏眉心的手一顿, 抿 佯装没听见。 那些话那些动作,平时清醒时她是肯定不会做的, 但在酒劲放纵下, 没忍住对着司牧说了又说,做了又做。 司牧可不管谭柚记不记得,他在 帐内, 将枕头放在一边跟谭柚演了一遍。 “你说你喜 我。” “你说你初见我时便觉得我比天上朦胧的月 还要好看。” “你说你喜 看我穿月白 衣服, 因为淡淡的蓝 特别衬我。” “你说我每次穿上明黄衣袍的时候, 都像只端坐的橘猫,但是一笑起来,就是颗黄樱桃。” 司牧好奇,“黄樱桃是什么樱桃, 酸的还是甜的?” 他白净的小脸皱巴起来,“难道是苦的?” 大司只有红 的樱桃, 颜 如玛瑙般红, 金丸大小, 而且此物较为珍贵, 唯有在祭祀先人跟赏赐重臣的时候,才会用。 皇家平 里吃樱桃,都不是说吃就能吃,主要是这东西分时节,且不好保存。 司牧低落地轻轻“啊”一声,“真是苦的?我在你心里是苦的吗?” 明明他吃了那么多糖,每每沐浴时还放上鲜花泡澡,难道不该是香甜的? 谭柚这才开口,只是语气多少有些妥协跟无奈,缓声道:“甜的,很甜很甜,比糖还甜。” “嘿~”司牧立马得逞地将下巴搭在谭柚肩上,朝她耳垂轻轻吹气,“你看,你明明记得。” 昨天他这么问的时候,谭柚就是这么回的,一个字都没差。 司牧手指轻轻卷谭柚垂落在肩上的长发,“那你记得你做了什么吗?” 谭柚眉心一跳,“殿下。” “你昨天明明喊我司牧的,”司牧轻轻哼,“醒了就又喊殿下。” 谭柚,“……” 谭柚有种何必多喝酒的 觉,她扯了个枕头靠在身后,半躺着任由司牧闹,只是在司牧玩闹之前,问出一个关键 问题。 “昨晚硃砂在吗?”谭柚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硃砂要是在,昨夜的事情,怕是半年内都翻不了篇。因为昨天阿姐一事,谭柚算是见识到了硃砂惊人的记忆力跟模仿能力,连语气都分毫不差。 他能把昨夜里的事情,分成五章八回,说给胭脂听,说给花青听,说给藤黄听,说给他认识的所有人听,而他每一次说的时候,现场必有一个忠实的观众—— 司牧。 司牧眼底全是亮晶晶的笑意,连连点头,语气轻快 喜,“在的在的,我特意喊他过来的。” 还是特意喊过来的…… 谭柚又想抬手捏眉心,这劲可比酒劲大多了,让人头晕。 “但是后来我们落帐时,他便出去了。”司牧怎么可能让硃砂蹲在 边听。 谭柚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还好,勉强还能维持住驸马的体面。 “不过我都记得。”司牧微微偏头,谭柚侧眸瞧过去,就能看到他隐在头发跟中衣衣领中的暧昧痕迹。 除了这里,还有…… “这里。”司牧指锁骨,“你说你喜 。” 司牧清瘦,锁骨 致明显,甚至好看,的确让人喜 。 “还有这里,”司牧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衣服没掀开,只含糊地指了一下,“你说也喜 ,像红樱桃。” 司牧的手往下指,越过他自己实在说不出口的地方,最后落在脚踝跟脚背上。 司牧将白净骨 的脚丫子翘起来给谭柚看,脚指头羞涩地蜷缩起来,“你在浴桶里,捧着我的小腿吻我脚背,说好看。” 他身上每一块地方,包括清瘦可数的肋骨,谭柚都说喜 。 她喝了酒,司牧却没有,可跟她 舌 绵时,司牧 嘴酒香。 她将酒的苦涩尽数 进肚里,留给他的是酒的清香跟甘甜,以及 腔 意和情话。 谭柚极少这么主动,又极少说这些 骨浓郁的情话,司牧整个人都醉在她怀里,像只掉进米缸里的饥饿老鼠,一下子幸福到招架不了,只能在她怀里拱来拱去,任由她拥吻自己。 跟话本里那些情浓时就 引诗借句的人不同,谭柚的喜 很干净。 清清 的干净 ,不似建在高处的楼宇,富丽堂皇让人心生不安,总觉得犹如海市蜃楼会随时消散。 谭柚的喜 像是扎 于泥土, 往地下无限延伸,而 出来的却极少,但又稳稳地托着支撑着她 的人,给人无限的踏实 。 司牧现在几乎是趴在谭柚身上,脚丫子又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的脚背。 他抬脸就能看见谭柚垂眸看他,那双温柔的眼眸看着他时没有半分不耐,便没忍住亲了下她的 ,眼睛弯起来,“好甜。” 司牧想起什么,脸就跟锅里的虾一样,一寸寸变红,红的很明显。 他眸光闪烁, 本不好意思跟谭柚对视。 谭柚看司牧这个表情,就猜到他想起了什么,顿时呼 也是一紧。 “你喝完酒,别、别处……别处……”司牧连带着脖子都红了,想从谭柚身上翻下来。 昨夜洗漱完,两人连 都没回,直接在净室的软榻上躺着。 他尝了一下谭柚身体里的味道,也是甜的。 司牧本想分享自己的 受,奈何脸皮还是不够厚。 他深呼 ,双手撑在谭柚 两侧的 板上,正要细说的时候,谭柚眼皮跳动,实在听不下去,不由伸手揽在他脑袋后面,掌心微微往前一推,偏头堵住司牧的 。 司牧往上昂着脑袋直眨巴眼睛,昨天他尝完,谭柚也是这般起身揽着他吻,姿势都差不多。 “殿下。”谭柚环着司牧,亲吻他耳廓,声音说不出的无奈。 司牧眼睫煽动,指尖揪着谭柚肩上衣服的一角,心里有点打鼓。 谭柚是不是不喜 这样,可他每次有了什么喜 的事情,恨不得让硃砂给他来回重复上千百遍。如此才能一点点品尝里面的甜味,每一次看,都是不一样的 觉。 像是囫囵 下一颗糖,知道是甜的,但还是想知道有多甜,所以他重复吃这种糖,慢慢品。 司牧抿了抿 ,正要抬头看谭柚,便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还是那不疾不徐的口吻。 谭柚是无奈,可又能怎么办,谁让他这么可 呢。 她道:“你怎么能这么甜呢。” 司牧眼里的笑意一下子就 开了,手指松开谭柚肩上的衣服,改为攀搂着她的脖子,脑袋跟谭柚蹭来蹭去。 “因为我吃了好多糖,我本来是苦的,但我吃的糖多。”司牧声音软软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