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嘿嘿笑,“殿下今晚回来啦。” 她替谭柚高兴,因为这对小 夫有大概三五天时间没见面了。在司牧回来后,得到他的许可,花青便早早等在门口,就为了让谭柚提前开心一下。 然而谭柚的反应跟花青想象的截然不同。 她以为主子会很开心,毕竟终于又能见到自家的小夫郎殿下了。结果谭柚脸上先是愣怔随后便是皱眉担忧。 花青茫然,“您听了不高兴吗?” 才刚成亲,甜甜 的 情就因为三五天见不到而冷淡了?! “不是不高兴。”谭柚问,“殿下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花青愣,“我也不知道啊,人也才刚回府小半柱香时间。” 谭柚抬脚往府里走。 她脸上虽未表现出惊喜之 ,但往墨院迈的脚步的确比平时大很多。 秋闱跟洪灾赶在一起,司牧一直住在 里处理公务,怎么突然回来了? 谭柚轻抿薄 ,心里头回出现不安跟担忧。她知道司牧是什么 格,在他心里向来大司比别的事情重要。 所以他突然回府,还赶在最忙的时候,让谭柚有些担心。 是他身体吃不消,还是 里出了其他麻烦。 “都不是哦。” 洗完澡后香香软软的司牧看见谭柚后, 快地跳到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亲了下她紧皱的眉心,回答她的疑惑,“只是因为太想你了。” 第41章 “我从早上想到晚上,所以才回来。” 几乎在司牧跳过来的那一瞬间, 谭柚便伸手接住他。 司牧笑得更开心了,恨不得整个人盘在谭柚身上,拿脸在她脖颈处蹭。 颇有几分长久没见到主人的猫猫猛地看见主人的 觉, 嗲嗲地叫。 谭柚只是笑, 也不说话,见司牧生龙活虎不像是身体出问题的样子, 不由垂眸偏头吻了下他洗完吹干后又香又软的头发。 “我本来没想回来的,”司牧下巴搭在谭柚肩膀上, 苦恼的连眉头都皱起来, 白净的小脸上全是委屈, “可我太想你了。” 折子看完本来该直接睡觉,最近朝上事情太多, 身心消耗都大, 唯有早睡方能养足 神应对明 早朝,可司牧洗漱完坐在 边抱着枕头迟迟不肯躺下。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胭脂,“我都好几 没见到阿柚。” 司牧卷长浓密的眼睫落下, 声音轻软, “府里的 跟枕头定然是想我了。” 他见胭脂一副沉默无言的表情, 立马说道:“我能 受到,我跟它们都睡出 情了!” 胭脂,“……” 您仔细想想您是跟谁睡出了 情。 司牧 脸独守空房的小夫郎表情,眼神幽怨, “我批完折子,处理完要事, 按时吃饭, 我现在连澡都洗了, 我什么都已经做好, 唯独没见到阿柚。” 他扁嘴,“我不是个合格的夫郎。” 胭脂听不下去,委婉地建议,“不如去谭府走走?” 他道:“明 早起小半个时辰进 也来得及。” “就小半个时辰啊。”司牧目的达到,开心地拉长音调。 他抱着枕头 起 杆,像是说给谁听似的,“我每 按时吃饭喝汤药调养身体,少睡小半个时辰怎么了?” 胭脂,“……” 胭脂怕的是司牧只要回谭府,就不是早起小半个时辰的事情,而是会晚睡多久。 司牧这边已经开始穿鞋,脚步轻快地朝殿外跑,声音 喜,“备车,回去。” 胭脂注意到他说的是“回去”而不是“出去”,不由微微一顿,随后笑着应,“是。” 胭脂心细,处事周到遇事沉稳,一般司牧出 都是他留守勤政殿,硃砂随司牧回谭府伺候。 马车上硃砂揶揄地问司牧,“主子,哪个枕头想您了?咱这次过去把它直接带回勤政殿呗,人是带不进去,但枕头可以。” 司牧平时喜 躺在马车里,今天却是坐着,手 开车帘不停往外看,恨不得这马车长了一对翅膀,眨眼间能从皇 飞到谭府里面,才能不浪费半刻时间。 “不这么说,胭脂不让我回去。”司牧扁起 ,可怜兮兮回头看硃砂,“阿柚让他盯着我睡觉,晚睡半个时辰,他都会记下来。” 司牧单手遮嘴跟硃砂说,“我看见他都记三回了。” 短短七天就记了三回,这要是被阿柚知道,指定要说教。 司牧虽是抱怨,但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来过,侧身趴在车窗上,心情极好地轻轻哼,“她怎么拿我当小孩子管呢。” 连什么时辰睡觉都有规定。 “硃砂,”司牧想起什么,略微有些心虚地问,“我该怎么跟阿柚说呢?” 他晚睡加早起,阿柚肯定又要说他作息不规律。 司牧脑袋耷拉着枕在小臂上,声音闷闷糯糯的,“可我就是太想她了。” 从中午就开始想了,只是下午事情多,绵绵麻麻的情绪便汇聚在一起,酝酿到晚上才爆发。 突如其来的思念就跟铺天盖地的 水般将他淹没,卷着他的心脏紧紧 着, 脑子想的都是谭柚。 司牧极少有这种情绪浓烈又冲动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克制,忍一忍等那阵思念过去之后,情绪又会平静下来。 可他就是不想忍着。 哪怕只是回去被谭柚抱抱,让他用不睡觉来换都行。 硃砂没有这种经验,他也没像司牧这样特别想过谁,但他知道,“您要是这副语气跟驸马说话,驸马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 “真的?” “真的。”听得他心都软了,何况驸马。 于是司牧见到谭柚后,先发制人,将自己 腔里浓浓的思念朝她倾倒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半年没见呢。 可刚新婚正甜 时的分开几天,比处久了后分开一年更让人难以忍受。否则也不会有“如胶似漆”这个词。 “我今天按时吃饭喝药,也处理完政务,还接见过大臣,就只有想见你这件事情还没完成。” 司牧温热的 瓣贴在谭柚衣襟上,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神情,“我从早上想到晚上,所以才回来。” 谭柚听出他话里的解释,心底一阵柔软,掌心拂在他单薄清瘦的背上,温声说,“这是你家,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回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司牧从谭柚怀里退出来半步,手指攥着她的衣襟,狡黠一笑,“其实我还打算明天晚上用松狮想你了当借口,带它再回来一次呢~” 松狮,“……” 到点就睡的松狮为两人可付出了太多。 “现在就不用啦,”司牧挎着谭柚的胳膊抬脚往里间走,“松狮知道不能回来见你,肯定很难过。” 站在门口的硃砂心想,松狮未必会这么觉得,毕竟谭柚最近几 肯定会进 看望它。 苏白苏吴四人秋闱考试一共九天时间,这期间谭柚无事定会去勤政殿陪自己夫郎。 见两人进去,硃砂将门先替她们关上。 司牧跟谭柚坐在屋里圆桌边,司牧将圆凳往前挪,跟谭柚坐得极近,一条腿甚至挤进谭柚两腿膝盖间。 谭柚喝茶,“我还没洗漱。” “我知道,我们说说话。”司牧挨过来趴在桌面上,侧脸枕着胳膊,一双凤眼清澈明亮,就这么软乎乎地看着她。 谭柚微微叹息,伸手抚着他的脸颊,俯身过去吻他 瓣。 两人 换一个绵长的吻,在情动之前勉强分开。 “阿姐说今天礼部会去客栈统计考生名单,”谭柚握着茶杯道:“我便带苏虞四人去了趟街上。” “难民也不是今 才进城,但京兆尹府今天才搜街,定不是巧合。” “难民更不会单人来京,城外定还有不少,她们会缕缕续续进京对不对?” 先来的这几个不过是给京城百姓和考生们一个适应的时间,让她们心里多少有个准备,不至于在真正见到大批难民时出现恐慌跟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情况。 小小的刺痛会让考生们疼痛,如果上来就是重锤出击,只会把这些“天之娇女”砸懵,心理承受脆弱的,甚至会被“砸死”。 谭柚看向司牧,抬手将黏在他下 瓣上的一 头发温柔拨开挽到耳后,眉眼温和地抬眸继续看他。 “阿柚你看出来啦?”司牧也不瞒着她,顺势伸手握住谭柚的手,搭在他腿面上。 “只发考生一两银子,是我跟皇姐都同意的。” 司芸的想法是煽动考生的不 情绪,但她没料到难民会进京。司牧的想法也很简单,让学子们看看什么是现实,现实就是国库已经没钱。 这把现在割在难民身上的刀子,将来会割在她们身上,甚至刀刃已经贴紧她们的皮 ,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司牧说,“难民是我示意的,她们出现在街头的 子就选在礼部统计名单的今天。” 司牧甚至朝下示意,允许难民一路向北,否则她们也不会来的这么顺利且迅速。 吴思圆不是没阻拦过,只是她调不了兵,没办法将这些灾民全部困在本地不能外出,这才导致今天这副局面。 吴思圆觉得赈灾银两马上就会发放下去,到时候难民就不是问题。 奈何她没料到的是国库真的没钱,户部没办法一下子将银子全拿出来。没有赈灾银,就安抚不了难民的情绪。 时间对人命从来不会宽容,与其坐以待毙饿死在故土,不如上京搏一搏希望。 司牧便默许此举,打算借着难民进京一事,掀开京城众人眼前这层富贵繁华的虚假面纱,让众人看看轻纱底下的低层百姓已经苦成什么样子。 京城是大司的脸面,难民进京是让大司脸上无光,可司牧觉得如果大司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病了,脸上即使铺上厚厚的粉,又能好看到几时? 倒不如赶紧医治。 这事谭柚看出来了,吴思圆定然也能看出来。 可那又如何,人已经在城外,吴思圆除非出兵镇 ,否则难民迟早要进城。 至于出兵镇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