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游貉便发出一声崩溃的大叫,鄞尘侧头一看,就见他手里拿着 黑 的丝带,想来这便是不能进入的标志了。 多谢游貉,让他不用改名了。 阿罗在 前比了个大叉叉,摇头道:“希望明天可以再也不用看见你。” 游貉恨不能将手里的黑丝带给搅碎,他面容 沉地走到一边,死死地盯着接下来要 取的两人。 鄞尘是在白落后面 的,他也不知怎的,看着白落的手伸进去时无比紧张,脑海里甚至冒出了个念头,要是他自己 中了,白落却没有 中的话,该怎么办。 然而,他很快把这个念头给抛在脑后,自己杞人忧天了,这还没 呢…… 当白落从箱子中取出黑 丝带时,鄞尘那股不好的预 更加强烈,结果,看着自己手里的红 丝带,他愣住好久。 今天的预言好像有点儿准。 当他怔楞之际,忽的,有个人影从后方朝他扑来,对准的正是他手上的红 丝带,很显然是想抢。 鄞尘侧身一躲,将自己的红丝带与白落的黑 丝带 换,然后一把将白落推向阿罗的方向,“落落,你进去。” 别说白落没反应过来,就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来不及做出反应。 她看向鄞尘,眼中含了清泪,“鄞尘,你不用这样。” 鄞尘却朝她坦然一笑,“哪有让姑娘家去冒险的,我自愿 换的。” 游貉没抢到鄞尘的红丝带发出一声愤恨的 ,但也不气馁,他像一头走到绝境当中的饿 ,死死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这种和明抢到无异的行为,让大家都多了几分谨慎,红丝带只剩两 了,进门的名额也只有两个。 蓬木和蛛王排在鄞尘后面,二人不愧是万骨枯出来的,和黑 有着不解之缘,一连 了两 黑 ,哭丧着脸走到一边。 而名字里有“黑”的黑鹰也是一样,直接拉出 黑 丝带,但他看上去倒没有太多愁绪,已经很坦然地接受了现实。 接下去是小八和湛启。 湛启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小八能自己 中红丝带更好,但事与愿违,小八拿出来的也是黑 ,他还特别开心的,一会儿把黑丝带 在自己的头上,一会儿 在手上,玩得不亦乐乎,像是 本不知道当中蕴含着怎样的危险。 湛启面 微沉,他上前一步,想也不想,快速地从箱子里 出来一 丝带——是红的。 一旁蓄势待发的游貉仿若嗜血的豺 ,见到红 的一瞬间就扑了上来,饶是湛启早有准备,还是叫他扣住了肩膀。 湛启另一只手里还拉着会 跑的小八,肩膀被扣住,他头微微侧过去,看见了黑夜中游貉那双 沉的眼,也许明面上是游貉在抢,暗地里想抢的可不只一人。 于是手上动作不停,飞快地将自己的红 丝带与小八手里的黑 换。 小八的黑 丝带被湛启拿走的时候,他还不开心地撅起了嘴巴,闹着要湛启还给自己,等他拿到红 丝带后,脸上这才又有了笑意。 他被湛启用力推进了门槛内,里头的白落眼疾手快将他抓住,这才没让他脸朝下摔倒。 游貉眼看要到手的红 丝带又被抢走,也不与湛启过多纠 ,绕过他上前就想抢小八的。 小八现在是个傻子, 本没有什么反击的余力,但在他快要抓到小八的时候,却被一道结界给弹了回来。 既然设定了这个规矩,门口自然是有结界的,除非手中有红 丝带,否则别想踏进门槛半步。 阿罗见此摇了摇头,看着湛启的神情充 了复杂,“哥哥你真傻,为什么要把名额让给别人?” 湛启没有解释,走到鄞尘身边,开始商量晚上如何过夜。 游貉将又麻又痛的手 回来,眼中隐隐有了疯狂,现在进门的名额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而还没 过的只剩下三个姓游的人。 游赤、游貉二人还没有动作。 但他们二人总有一个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就看老天了。 一比一的可能 ,各占一半。 游稷走到箱子旁,难得扮演了一个父亲的角 ,让游赤先 。 游赤心中清楚,如果他 中红 丝带的话,自己这个弟弟怕是又要演一场好戏了,另一边的游稷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这岌岌可危的父子情,恐怕就要彻底断裂了。 他看似很随意地将手伸进箱子当中,然后一点一点儿把丝带团在掌心。 丝带本就不算很长,被他的手掌团住,一点点儿都没 出来,加上天 又暗,旁人 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 。 于是他将握着的拳头拿出来,刚准备走到一边去查看,就被游貉抓住了手肘。 游貉虽只剩下一只手了,但一身的蛮力还在,且他此时求生 已经达到了极点,一双眼睛也比别人看得更加仔细,已经从游赤紧握的拳头侧面看出了些许端倪。 “哥,你把它给让我,求你了……”游貉说着,居然直接给游赤跪了下来,一张脸上肌 搐得厉害,“你修为比我高,我还断了一只手,若是进不去的话,肯定活不成,哥,你把这 丝带还给我,等出去了我给你做牛做马。” 游赤看着他,“我若今晚都活不过,要你给我做牛做马有何用?” 这话的意思,是不愿意给他了。 另一边,游稷也将最后一 丝带拉了出来。 ——是黑 。 那么游赤手中的的的确确是最后一 红 丝带。 一时间,游稷的脸 也变了,没 中的那几个人心里虽然丧,但好歹做足了心里建设,此时看着他们父子三个,像是在看一场笑话。 阿罗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哎呀呀,这最后一个名额了,到底谁能进来呢?时间可不多了,拿着红丝带的人快一些啊,我要关门咯!” 她这话一说,无疑是在 迫父子三人,更准确地说,是在 迫 到黑 丝带的游稷和游貉。 “游赤。” 游稷走到了他二人身边,游貉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抓着游赤的手仍然不肯放松,他咬着后槽牙,只盯着游赤的拳头看,恨不得将他的手指 断,好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游赤暗暗与游貉较劲,看向游稷的目光中也写 了防备。 “游赤,把东西给我。”游稷老脸还是很厚的,上来就问儿子要,态度很强硬,好像也很理所当然。 游赤冷笑,“我为什么要给你?这是我 到的。” 游稷像是料到了他要说这话,“我是你父亲,难道你想让我替你去死?” 游赤被气到笑了出来,“替我去死?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自己没有那个运气,就变成了替我去死?还有,别提什么父亲,从小到大,我们在你眼中都不过是工具而已,哪里来的父亲儿子。” “既然这样,那就谁抢到便是谁的。” 游稷出其不意地动手,直接劈斩想游赤那只握拳的手,然而游赤这些年也不是白白修炼的,他飞快地将抓着他的游貉震开向后倒退,身体几个来回间,已经快要靠近门扉了。 游稷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大吼道:“抓住他!” 游貉向一只疯狗般,咬了上去,抓住游赤的脚不说,是真的一口咬了上去,完全和疯了一样。 游赤吃痛,脚下使力踹,然而游貉发了狠,他一时间踹不开,身子被扯得往地下倒。 现在,他们三个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三人打在一起,那叫一个好看。 原本被游赤紧紧捏在手里的红 丝带,在打斗当中一个不慎,飘了出去。 那抹红在夜 当中格外明显,引得游稷与游貉不再盯牢他不放,而是不管不顾地冲向丝带的方向。 二人几乎同时伸手,各自抓住了丝带的一头,双双落地。 丝带在二人手中紧绷 绕在一起,两人看向对方的眼中敌意明显,且都不愿意松手。 这样的拉锯战持续了几息功夫,那边阿罗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别打啦别打啦,不就是 丝带,想要的话一人一半好了。” 阿罗话音刚落,便有一片树叶飘来,直接从中间将红 丝带分成了两半。 游稷和游貉都是一惊,看着手中紧握的东西。 “丝带断了,还能进去吗?”游貉心中有了希望,阔步走向了那扇门口。 谁知,他却看见站在了阿罗身后的游赤,霎时脸 大变,“丝带明明已经断了,他怎么还可以进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已然有了崩溃的趋势。 阿罗:“谁说丝带断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而已,也值得你们打成这样?” 游稷看向手中断裂的那 红 丝带,猛然发现,丝带的颜 与之前看见的不太一样,但是天太黑了,又是从游赤手中飞出来的红 的东西,他们便想当然地以为是进门的丝带,谁知被游赤给骗了! 游稷烧了掌心的红丝带,看向游赤的目光想吃人。 游貉飞奔上前,一下一下捶打在门口的结界上,就算是被电得浑身又痛又麻,他依然在努力着,想要看看有没有进去的可能。 “吵死了!” 屋内拿到浑厚的声响再度出现,直接把拍打结界的游貉给击打出去好几米远。 阿罗看了眼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 ,对着外头的人道:“那么阿罗就祝各位好运了,希望明天还能见到大家,晚安。” 说着,大门缓缓合上,将里外分成了两个世界。 游貉像具尸体一样,被结界弹开过后,便一直躺在地上没有起来,游稷看着关上的门,也心里一阵不痛快。 他看了眼剩余在外面的几人,除了游貉,好像没人能与他抱团的,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要大,所以他在原地转了几圈,还是决定去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起来。” 游稷踢了踢游貉的脚,总得想想办法,不是说还有一两成的几率可以存活吗,在这儿等死不是他的作风。 游貉却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游稷的话一般。 游稷踢了他几脚,见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才察觉到不对,蹲下身子一看,游貉已经昏过去了。 想来被弹开的那一下看上去不重,实际很伤。 游稷取出一枚黑 的药丸,给游貉喂下,不一会儿,他便醒了过来,眼神 茫过后就变得空 起来。 游稷刚与他说了几句话,忽 一阵地动山摇,扭头朝身后看去,原本隐藏在繁茂枝叶后头的小屋已然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猴脸。 一只猕猿从后面的树枝上跳下来,不知道是四周的树木疯长变高了,还是他们变小了,总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为高大,而他们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到随随便便一阵风都能吹飞。 那只比山还高大的猕猿跳下来,用手往下一按,便按出一个凹陷的坑,然后便像是看见了好玩的玩具一样,伸手要来抓他们这些还没它指甲盖大的人。 “跑!”湛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厉喝一声,众人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四散逃跑,跑向不同的方向。 唯独游貉,他刚从昏睡中醒来,看见眼前这猕猴,早已被吓破了胆,双脚软得如同面条,走几步就要摔个跟头,走几步就要摔个跟头。 游稷一开始还拉着他,后来二人在林中又遇到了各种各样大到惊人的怪物,游稷自身难保,自然没法顾得了太多。 在眼看那只猕猿的手快要抓到自己的时候,游稷猛地把游貉往后一推,游貉跌倒在地,猕猿的手自然而然就向着他抓去,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逃跑。 “啊啊啊啊!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 游貉被猕猿抓在手里,五脏六腑都被挤到了一块,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