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官谈不上出众,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红河人。 而他旁边的中年男子和他眉眼相似,一看就有血缘关系。 这中年男子发型比较凌 ,胡须刮得不是那么干净,笑容相当憨厚,但眼睛里透着几分机灵劲。 从衣着打扮上来看,两名男子的家庭情况完全谈不上好,只能说不属于贫民,但够不到中产这个阶级。 商见曜伸出覆盖金属骨骼的右掌,指着照片上的年轻男子道: “那位‘执岁之子’?” “应该是。”格纳瓦上下动了动金属铸就的脖子,“正常人不会把别人的合影光明正大地放在自己房间内,这里面必然有一个是他,而我更倾向于年轻那位。” “为什么?”商见曜一贯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好。 格纳瓦伸出银黑 的手指,点了下照片上的年轻男子: “‘执岁之子’在旧世界毁灭时就大概有二十四岁了,这总不能是他在混 年代尾声或者新历初期拍的照片吧?” “为什么不能?”诚实的商见曜有问就提,“就不允许旁边那个才是‘执岁之子’,而他是‘执岁之孙’吗?” “从照片的背景、衣物的风格、新旧的程度……”格纳瓦详细解释了一堆。 商见曜用抓着相框的右手“乓”地拍了下 口,做恍然大悟状: “原来是这样。” 格纳瓦好意提醒道: “你再多拍几次,诸天执岁庇佑图就要被拍坏了。” 相框会不会坏掉倒是没太大的关系。 “不要学小红乌鸦嘴。”商见曜埋怨了一句,急切地撕掉透明胶布,小心翼翼地将诸天执岁庇佑图折叠起来,放回了衣兜内。 他再次望向那张照片,点了点头: “这应该是‘执岁之子’在旧世界毁灭前几年拍的。 “那么,他旁边这位就是四月的执岁‘扭曲之影’?” “应该。”格纳瓦回答得很谨慎。 “不对。”商见曜自己反驳起自己,“准确的称呼是‘扭曲之影’的降世体。” 说着,他笑了起来: “他看起来很普通啊,哪里像执岁的降世体了?” “‘庄生’的降世体杜少冲也比较普通。”格纳瓦提醒道。 “他学习好!”商见曜高声回应。 他随即恢复了正常的音量: “小冲的审美也很有特点,番茄炒蛋配 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而且,他还喜 游戏!” 格纳瓦眼中红光闪烁,想了足足十秒才选择好模仿的对象: “是啊是啊。” 商见曜又看了眼照片上的中年男子: “也许是真人不 相。” 他打开镜框,认真检查起这张照片,但没发现别的线索。 “可以把这张照片带走吗?”商见曜侧头望向格纳瓦。 “你在问我?”格纳瓦早就发现,大白不在的情况下,喂这个家伙向来自行其是。 商见曜摇起了脑袋: “不是。 “我在问四月的执岁‘扭曲之影’。” 说完,他屈起了胳膊,摆出展示肱二头肌的姿态。 与此同时,他高声喊道: “肌 至上!” 这是信仰“扭曲之影”的圣身教的祈祷动作和口号。 喊完之后,商见曜忙环顾了一圈。 他见 光依旧明媚,遂将那张照片递给格纳瓦,让他收起来。 而他自己,检查起书桌上的事物。 这主要是钢笔等文具和几本书籍。 后者包括《超能力解析》《意识的开关》《人体之谜》…… “看得出来,那位‘执岁之子’在寻求觉醒者能力的解释,不管是科学的,还是不科学的,他都在阅读。”格纳瓦拿起那些书,以点数钞票的那种速度飞快翻看着、记录着、分析着。 商见曜“震惊”: “难道不是他执岁父亲赐予的?” “这说明他并不认可这个解释。”格纳瓦做出判断。 商见曜兴奋了,立刻借助军用外骨骼装置的通信系统将这个发现告知了蒋白棉。 蒋白棉若有所思地自语道: “他认为觉醒的本质与执岁无关,执岁只是可以利用这种力量? “他的执岁父亲告诉他的?” “有可能。”商见曜欣 回答。 蒋白棉立刻下令: “把这几本书带回来。 “老格记得全部扫描一遍,做好备份和分析工作。” “没问题。”格纳瓦就地找来纸张和绳索,把那几本书捆成包裹,挂在了身上。 ——他和商见曜的背包都已装得 当当。 紧接着,商见曜跃跃 试地追问起蒋白棉: “桌上那包小熊饼干要拿走吗?” “小熊饼干?”蒋白棉略 诧异。 商见曜用力点头: “对,桌上还有一袋小熊饼干,生产 期是新历37年初,本地产的。” 这袋饼干摆放于墨水瓶旁边,外壳是棕黄 的牛皮纸。 “柯宁米斯还维持着一条小熊饼干的生产线?这会不会太奢侈了?”蒋白棉疑惑自语道。 虽然柯宁米斯在旧世界毁灭时未遭受什么打击,无论工厂,还是农田,都保存得相当完好,但它的周围地区全部被冰原 没了,再也没法向他们提供食物。 也就是说,他们的粮食产量仅能维持生活,工厂生产也以 足基本的生活需求和进口能源为主。 商见曜表示理解: “可能那名‘执岁之子’非常喜 小熊饼干,作为救世主,有点特权,浪费些资源,是可以接受的。” “新历37年他都81岁了。”蒋白棉咕哝起来。 “也许这是他的童年回忆。”商见曜据理力争。 想到觉醒者奇奇怪怪的各种“习惯”,蒋白棉没再说什么,直接道: “检查下饼干,没什么问题就不用带走了。” “好吧。”商见曜有点失望。 经过格纳瓦的鉴定,这就是一袋普普通通的小熊饼干。 这时,商见曜在几本书籍下方翻出了一份文件。 文件内容是增设发电站的方案,一种是从格斯特堡购买煤炭,筹建新的火电厂,一种是想办法 到旧世界相关技术和相应物资,自建核电站。 在后一种方案旁,有人写了“同意”这个单词,并签了自己的名: 布鲁克林·加兰德。 “‘执岁之子’的姓名?”商见曜将那份文件递给了格纳瓦。 格纳瓦动了动金属铸就的脖子: “基本可以确定。” 商见曜顿时兴致 地畅想道: “关键时刻喊出这个名字会不会得到庇佑?” “他已经死了。”格纳瓦提醒道。 商见曜随之叹了口气: “看来只会造成反效果,让我们死得更快。 “还不如喊杜少冲。” 经过一番搜查,他们没能在顶楼这个套房内找到更多的线索。 “他竟然没写 记,也没记录下心得体会!”商见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他们在这里找到的“执岁之子”遗留文字要么是签名,要么是对某些文件的批改,没任何涉及觉醒者涉及“新世界”涉及执岁的内容。 格纳瓦回应道: “这反而能说明很多问题。 “哪怕‘执岁之子’,也不敢或者不愿意将‘新世界’相关之事写下来。” “是啊是啊。”商见曜赞同了这个说法,“‘新世界’的水很深啊!”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