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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青云台 | 作者: 沉筱之 时间: 2024/08/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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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述白的出身籍贯并不难查,但他上京一事却是个秘密,玄鹰司是怎么知道的? 谢容与不动声 ![]() “是。”卫玦拱手道,“殿下该有印象,洗襟台最初只是洗襟祠,改为楼台,是因为先帝决定,在昭化十三年的七月初九,遴选士子登台,以纪念当年投身沧浪江的士子。 “改建楼台的圣令一下,虞侯前往辰 ![]() 谢容与颔首:“这些事本王记得。” “玄鹰司到陵川,是昭化十三年的三月,此后近四个月的时间里,除了最后连 ![]() “什么意外?” “柏杨山,来了一名书生。” 那时洗襟台已快建成,第二 ![]() ![]() 然而这名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徐述白。 “指挥使大人负责洗襟台周遭的护卫,所以有士人来柏杨山,都是由都点检接待的。徐述白到了以后,直言要见温督工,因为当时暴雨连 ![]() ![]() “而今回过头来想,或许正是这个求见殿下的请求令点检大人起了疑,他告诉徐述白,殿下跟着温督工一起检验水渠去了,他还说,‘你有什么要事,不如写成信函,等温督工回来,我一定代为转 ![]() “点检大人得了信,大概是因为隼部老掌使与几个校尉都在,他没有立刻拆开看,直到当夜温督工回来,玄鹰司轮班了,老掌使与校尉们撤去,他才将信 ![]() “后来的事,殿下都知道了,温督工被点检大人软 ![]() 直至士子登上楼台,隼部的老掌使才带着卫玦、章禄之几人在点检的值房里找到温阡,他听闻士子已经登台,脸 ![]() ![]() 可惜他到得太晚了,仰头看去,天地嗡鸣,烟尘石砾伴着暴雨簌簌落下,扑面来袭。 谢容与听到这里,神情几乎是寂然的。 他问:“你们点检,当时为何要软 ![]() 玄鹰司后来被问罪,自然是玄鹰司护卫失职,以至众多士子百姓丧生楼台之下,至于点检软 ![]() 章禄之道:“回殿下,我们当时确实不知,只猜测与徐述白留下的信函有关。直到多 ![]() 早在洗襟台建成之前,因为连 ![]() “点检或许希望士子们无论如何都能在七月初九当 ![]() ![]() “你们没查明的不止于此。”谢容与道,“如果徐述白在洗襟台修成的前一 ![]() 倘他只是为了揭发何家的恶行,大可以留在柏杨山,等温阡、小昭王回来,一起查明木料问题,拿到证据再行上京,可他没有这么做,他甚至没有在柏杨山多留一晚。 卫玦与章禄之的话,真正证实了谢容与此前的揣测—— 徐述白上京要状告的并非何家,而是另有其人,另有其案。 “回殿下,这正是属下要向殿下禀报的最重要的一点。”卫玦道,“洗襟台坍塌后,老掌使也有过同样的困惑,如果徐述白留下信函是为了揭发徐途替换木料,那么他上京又是为何呢?是故就在魏升与何忠良被问斩的几 ![]() ![]() “你们……找到他了吗?” 卫玦与章禄之沉默许久:“找到了……但也可以说,没有找到。” “徐述白消失在了上京的路上。后来……我们多方打听,在庆明府附近听闻了一桩焚尸案,据说死者是一名年轻书生,死前,像是要往京城去的,种种线索表明,他应该就是徐述白。” 虽然早有预料,谢容与听到这里,心中仍是沁凉一片:“徐述白真的死了。” 卫玦“嗯”一声,“洗襟台下丧生的人太多了,玄鹰司护卫失责,当时被推上了风尖浪口,先帝彻查玄鹰司,点检已经死在了楼台之下,老指挥使见是 ![]() ![]() “没想到半年后,洗襟台案审结,属下与卫掌使再度前往庆明府,当初那桩焚尸案,竟从官府的案录上抹去了,抹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而徐述白这个人,反而出现在了洗襟台丧生的士子名录中。”章禄之接过话头,握紧拳头说道,“属下不甘心,本想立刻上报朝廷,但是卫掌使拦住属下,称是无凭无证,消息 ![]() ![]() “他清清白白一个秀才,查来查去就那么些东西,太干净了。故而我们又回头查起了徐途,徐途这个人,攀高踩低,生意人势利眼一个,说实在,也没什么好查的,但有一个疑点。” “什么?” “跟徐途来往的人,非富即贵,但在洗襟台修建的那一年,他跟陵川的一个山匪寨子来往过许多回。自然这也不是什么异事,可能是匪寨子要新修楼舍,跟他买木头呢?属下与卫掌使之所以会起疑,是因为在洗襟台坍塌不久后,这匪寨子忽然就被官府剿了。” 谢容与道:“洗襟台塌民生不安,多地都闹过匪患,一个匪寨被剿,这没什么。” 章禄之道:“是,可是土匪生在山里,长在山里,朝廷的兵来了,总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但是这个匪寨子被搅得太干净了,属下与卫掌使想往下查,竟然没找到什么活口。后来我们回到京中,将这事禀给老掌使,想要带些兵马前往陵川,但老掌使却阻止了我们。” 卫玦垂眸道:“老掌使说,这案子太大了,我们不该再查下去,便是查得真相,事已至此,未必能扭转乾坤,反会招来杀身之祸。老掌使说,他希望我们能把所知道的一切藏在心里,再也不要对外言说,随着坍塌的洗襟台尘归尘,土归土。 “彼时先帝病重,朝纲不稳,老掌使也因为受过刑,养了一年,仍是病入膏肓,我们不忍看他担忧,只能听从他的叮嘱,再也没对任何人提过彼时洗襟台下的种种。” “殿下——”卫玦说到这里,凝声唤道,与章禄之一起拱手单膝向谢容与拜下,与此同时,守在回廊内外的玄鹰卫尽皆拜下,“殿下,今秋您初任玄鹰司都虞侯,属下等不知您的身份,不知您为查洗襟台真相用心良苦,一直对您多有猜疑,请殿下恕罪。 “然昔年洗襟台塌,点检大人纵然有过不假,指挥使大人、老掌使、各部校尉及隶下玄鹰卫,未曾有过半分擅离职守,楼台坍塌丧生无数,指挥使担罪身死,玄鹰折翅衙司雪藏,我们认了,可要论甘心与否,我等绝不甘心! “是故哪怕老掌使临终叮咛再三,让我们再对任何人提及洗襟台,不要再碰这个案子,我们亦愿将所知线索告诉殿下,唯愿殿下等带领玄鹰司令真相大白于天下,有朝一 ![]() 第84章 长风拂过回廊,谢容与沉默良久,想起何鸿云的罪书上,染着血的“徐述白”三个字,问道:“徐述白的线索,你们除了我,确实不曾与任何人提过?” 卫玦与章禄之对看一眼,“回殿下,确实不曾。只是此前官家问起洗襟台,我二人不敢欺瞒圣听,与官家提过徐述白这个人。” “官家?”谢容与眉心微微一蹙,“什么时候?” “年初章大人提出要重建洗襟台,朝中有人说,重建可以,但是要将洗襟台坍塌的疑点通通查明,以免重蹈覆辙。彼时官家单独召见过玄鹰司一回,问我们可有提议。因为老掌使的叮嘱,我们不敢细说徐述白的案子,只提议说,朝廷可以从当年被遴选登台的士子身上开始查,毕竟洗襟台塌得突然,许多士子的尸身都没找到,其中有个叫徐述白的,当 ![]() 谢容与听了这话,不由愣住了。 换言之,早在年初决定重审洗襟台案伊始,赵疏就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从士子,甚至徐述白身上查起;二是按照当初查案的步骤,依旧去查工匠、查与木料相关的崔弘义等人。 他选择了后者。 选择后者无可厚非,当初王元敞写信到 ![]() ![]() 可为什么,在谢容与和青唯找到徐述白的线索后,这位年轻的皇帝依旧对所知的一切按下不表,甚至不曾多过问玄鹰司一句徐述白究竟去了哪里,甚至不愿派上一两个暗卫去寻一寻这名士子的踪迹,反而全力支持玄鹰司将何家查到底呢? 谢容与默然片刻,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回衙门吧。” 待一干玄鹰卫撤去,谢容与在回廊里静坐良久,忽地站起身,疾步往宣室殿走去。 - 今 ![]() 天牢里意外死了人,这是大过,但赵疏似乎并没有怪罪这位老尚书,刑部尚书的目中依旧有愧 ![]() 谢容与没应声,拂袖径自迈入宣室殿。 赵疏正在问翰林贡生闹事的事,见谢容与一脸霜 ![]() 赵疏道:“表兄是从刑部过来的?” “臣是从哪里过来的,官家难道不知?”谢容与凉声道,“官家没有治刑部的罪,是因为你早就料到何鸿云会死,是吗?” 赵疏垂下眼不吭声。 “洗襟台丧生士子名录中,有个叫徐述白的书生,官家早就知道他的死有蹊跷,可当臣查到徐述白时,官家非但不告诉臣此事背后另有隐情,还叮嘱玄鹰司也将线索按下不表呢?” 谢容与道,“让臣来猜一猜好了。” “何家屹立朝堂太久,朝中早就有人看他们不顺眼,章鹤书提出重建洗襟台,只是一个契机,官家利用这个契机,顺势而为,心照不宣地做了一个或许能够对付何家的决策,即借用瘟疫案,重查木料问题。这个决策,天知、地知、你知,毕竟那封写给我揭发何鸿云哄抬药价的信,彼时只有你知道,是故在最开始,众朝臣包括何家都没有警觉。而作为顺势而为的酬劳,官家换取了一部分大臣的支持,借机复用玄鹰司。” 赵疏静坐于龙椅上,“这一点表兄早就猜到了不是吗?否则这半年来,表兄如非必要,绝不前来见朕,初秋你进 ![]() 以至于 ![]() ![]() “我是猜到了,但我没想到官家能把这笔 ![]() ![]() ![]() ![]() 谢容与看着赵疏,声音冷下来,“可官家这么做的时候,可曾想过几 ![]() 赵疏听谢容与提起药商,眼眶不由慢慢红了,他哑声道:“三年了,三年……朕高坐于这个龙椅上,下头空空如也,这个龙椅,朕哪里是坐上来的,朕是被人硬架上来的。双手被缚,足不能行,张口无声,身边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机会,朕……不得不伺机而动,药商之死朕亦不曾想到,近 ![]() “我憎恶的不是权术。”谢容与看着赵疏,“权术在这朝堂之中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东西,我长在深 ![]() 他穿着玄 ![]() “官家要我说实话吗?”谢容与的声音是寂寥的,“那座楼台,是为投身江河、战死边疆的英烈而建,它本该是无垢的。所以——” 谢容与笑了笑,“所有拿洗襟台做文章的人,都不是东西。” “何鸿云不是东西,章鹤书不是东西,如今看来,”谢容与望着赵疏,“官家,也不是个东西。” 赵疏听了这话,愕然抬头看向谢容与。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极淡的,嘲 ![]() 这么看上去,他竟不像谢容与了,反而做回了那个未曾摘下面具的江辞舟。 可是真正的谢容与又是怎样的呢? 只有赵疏还依稀记得,在士子投江之前,那个常常伴在自己身边的表兄是如何逍遥自在,便如他那个醉意栏杆,写下“乘舟辞江去,容与翩然”的父亲一样。 只可惜谢桢故去,谢容与被接来深 ![]() 带上面具后,谢容与做江辞舟做得淋漓尽致,昭允殿的人都叹,小昭王是心疾未愈,可赵疏却觉得,或许这样,才是谢容与真正的样子,误入深 ![]() 摘下面具不是他,带上面具才是他。 谢容与这副讥诮的语气,忽然把赵疏拽回了两兄弟时时吵闹的儿时,他忍不住道:“表兄说不要拿洗襟台做文章,朕可愿拿洗襟台做文章!洗襟台除了是表兄的心结,亦是父皇的心结,朕的心结!但朕没有办法,朕不能一直这么无能为力,朕除了是皇帝,也是个人,朕除了天下苍生,也有想要完成的心愿,想要实践的诺言,想要守住的初心,想要保护的人……” 他倏地站起身,清秀的颊边透着一丝苍白,看向谢容与,一字一句道:“朕之心,天地可鉴。” 谢容与看着赵疏,片刻垂眸:“臣不是不理解官家,臣或许只是……” 或许,对于洗襟台,他总是草木皆兵。 他笑了笑,低声道:“有桩事,官家不觉得异样吗?我不姓赵,我姓谢,深 ![]() ![]() 这话听上去不过一句喟叹,若往深处忖度,其中喻意令人不寒而栗。 赵疏愣了愣:“朕并不觉得异样,也从未怀疑过什么,多想过什么,你我兄弟一同长大,对朕而言,任何揣度都是无稽之谈。” 谢容与道:“我知道官家至今未曾怀疑什么,只是……” 他没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合袖朝赵疏一揖,往殿外退去。 赵疏见状,不由追了两步,“表兄这样说,是不愿再追查洗襟台的真相了么?” 谢容与的步子一顿,“查,怎么不查?查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才好。” 这个楼台,有人 ![]() ![]() 谢容与道:“这半年来,我看明白了一桩事,在这场事故中,没有一个人能独善其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我自然也有。我还盼着有朝一 ![]() CoMIC5.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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