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听得一愣一愣的,晚回家这件事,有这么严重的吗?裴砚宁不会因为这个哭了罢? “吴大意的事,你的确有恩于我,可我崔钰不是这样便宜的人!”崔钰说完,冷着脸进屋去了。 薛婵摸了摸后颈,一脸莫名地进了主屋,探头往屋里看了看。 上撅着个 股,晃来晃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薛婵以为裴砚宁在哭,进屋里一看发现他脸上干净着呢。 “阿婵!”裴砚宁余光瞥见薛婵的身影,一下子坐起身来,“快来抱我一下。” 他的表情正常极了,一点也不像哭过的样子。 薛婵舔了下 ,慢 走了过去,开口解释:“我去找 了......” 裴砚宁眸子一颤,瞬间警觉:“什么 !!???” 薛婵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别人家养的 ,长 的,可以吃的那种。” 哦。裴砚宁这才放心下来,冲薛婵眨眨眼:“咱们家的 什么时候养呀?” “明天罢,我早点回来,咱们一起去选。” “嗯!”裴砚宁喜滋滋地钻进薛婵怀里蹭了蹭,“今天我和崔钰哥一起做了 卷呢,咱们去吃饭!” 说罢拉着薛婵就走。 可是 卷下了锅,招呼着大家一起吃饭时,崔钰却不见了 第40章 起初, 裴砚宁只是站在崔钰门前唤了几声,可是等 卷都炸好了,盛到了桌子上, 崔钰的房间却一直没有动静。 裴砚宁觉得奇怪, 推开房门一看,屋里整整齐齐的,哪里有崔钰的影子? 他去哪儿了呢? 裴砚宁心中觉得不对, 将这件事说给了薛婵听。 “我也觉得他今天怪怪的。”薛婵想起崔钰在门前的表现, 最后两个人将目光放到了丁香玉身上。 丁香玉刚洗了手从屋里出来,抬眼就看见薛婵和裴砚宁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令人不 脊背生寒。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丁香玉说话间不 往崔钰房屋那边瞥了一眼, 暗道他怎么不出来吃饭? “你下午回来时, 没说什么奇怪的话罢?”薛婵道, 她猜想丁香玉是不是送礼不成,说了什么过 的话,但是丁香玉不是这样的人。 裴砚宁也眯起双眼,“你没给崔钰哥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罢?” 本来人还好好的,怎么丁香玉回来以后再看见他,他就心神不宁的? 裴砚宁笃定一定是丁香玉的问题! “你不会亲他了罢!?”裴砚宁大胆猜测。 “啊??”丁香玉连连摆手,“我哪儿敢啊,崔钰怎么了?我就送他一个香囊, 普通得很,多余的一个字都没讲!” 裴砚宁敛起眉目与薛婵对视一眼, 继续猜测:“是不是崔钰哥看出你的心意了,他不想答应, 所以跑了。” “他跑了?”丁香玉心尖上一跳, “跑去哪儿了?” 对面二人齐齐摇头。 “这还不赶紧找!丢了怎么办?”丁香玉着急忙慌地冲出了门。 “我觉得崔钰哥没走远......”裴砚宁小声。 薛婵微叹:“她们两个的事, 叫她们自己解决。” 第一批 卷已经出了锅,正冒着热气,总不能就这样搁着,薛婵和裴砚宁坐到桌旁率先享用起来。 “今天是我和的面!”裴砚宁眨眨眼,捧着脸盯着薛婵看。 薛婵全程低眉垂眼,只顾看着桌上一个个裹得白胖的 卷,坚决不给予裴砚宁一丝眼神回视。 “吃出来了。” “这都吃得出?”裴砚宁笑起来,“阿婵果然 我。” “......”薛婵轻咳一声,“你和的面......稍微有点酸,一贯如此。” 裴砚宁 脸的笑意垮了垮。 裴砚宁在家无聊了一天, 着薛婵给他讲今天薛婵都干了什么事,两个人一言一语地讲着,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裴砚宁担忧起来。 “不会一直没找着罢?” 薛婵眉头跳了一下,按说不会,丁香玉对龙首镇比她要 悉得多,更莫说崔钰了,怎么会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可把裴砚宁一个人扔在家里有些不放心,薛婵在院子里踱了踱步子,道:“再过半个时辰要是还不见人,我们一起出去找。” 裴砚宁点点头,把剩下还没炸的 卷用干净的白布盖住,以免干掉影响口 。 谁知话音刚落,外面簌簌下起雨来。 搬过来没几天,这两天天又一直晴着,家里连把伞都忘了准备,听着哗哗的雨声,裴砚宁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我去找。”薛婵将裴砚宁推回了屋子,嘱咐道,“一会儿我从外面把门锁好,你不要出门,不要 跑,乖乖待在家里,知道吗?” 裴砚宁摇摇头:“我和阿婵一起去!” “听话。”薛婵加重了语气,却又谈不上训斥,轻拍了裴砚宁一下。 南方的雨总是来得很快,又快又大,追在人身后,丁香玉右手紧紧握着刀柄奔走在街上,焦急得眉心就没松过一刻。 这人能去哪儿呢?好端端的,就算是他不答应她的心意,跑什么呢?这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 街市上巷子里丁香玉都仔细找过了,也跟路人打听了,可就是没人瞧见,现在又下起大雨,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她上哪儿去寻人? 丁香玉几乎把半个镇子都跑了一遍,后面走的都是回头路,离家越近她就越 到绝望,心头惴惴地升起一个念头——她可能找不着崔钰了。 怀着极度的担心,丁香玉双腿都僵硬起来,她开始无限地后悔起下午送了崔钰那个香囊,不止一次地想,如若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送了。 还有一会儿就要宵 了,丁香玉嘴抿成一条线,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暴躁,她找得气急了,既生气崔钰怎么就这么走了,也生气自己真是废物,找了这么久连个男人也寻不见。 最后,她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一处小庙,不由停下脚步。 这处小庙是很多年前修的,用来供奉女娲神像,后来官府出面修了个更大了,这里便渐渐废弃下来,女娲的石身已经被请去新庙,这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冥冥之中,丁香玉有一种预 ,她抬脚缓缓走入废弃的庙宇,下意识屏住了呼 。 走到门前时,丁香玉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一颗心就这样安定下来,然后无声地迈入门中。 穿着灰蓝 布衫的男人正蹲在地上,面前堆着些枝条,上面铺着斑驳的叶子,男人正努力地用树枝摩擦着它们,试图生起火来。 丁香玉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出声:“这样子打不起火来的。” 崔钰受到了惊吓,浑身跟着一颤,抬眼看见全身都 漉漉的丁香玉。 “丁、丁捕头。”崔钰连忙错开眼,“你怎么在这儿?” 丁香玉长长地吐了口气,道:“我答应你,之后不再送那些劳什子的东西了,你跟我回家罢,就这么跑出来,你以后怎么办?” “什么呀......”崔钰缓缓站起身,茫然道,“那个......蓝 的香囊,是丁捕头送我的?” “不然还能是谁?”丁香玉心头百 集,既有终于寻到人了的高兴,又有自己心意被拒的尴尬,半晌,她扯出个笑来,“在山上我就喜 你了,但是没事,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同我住在一个屋檐下呢,我搬出去也成。” 崔钰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道:“我...我以为那是砚宁的 主送的,我......我还骂了她一顿。” 这话也叫丁香玉愣住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道:“怪我没说清楚,怪我怪我。” 啊,原来是他误会了。 崔钰觉得自己丢人极了,居然问都没问一声,还因为这个跑了...... 丁香玉站了半天,见崔钰低着头也不说话,又试探着道:“那...咱们回家?” “哦......”崔钰呆呆应了一声,这才低着头飞快地走了出来,“我给丁捕头 麻烦了。” “不麻烦!”丁香玉笑了笑,“是我给崔郎君 了麻烦才是!” 她快速地把自己的衣服 下来递给崔钰:“拿着挡雨罢,横竖我浑身都 了。” 崔钰推拒了一下没成,害羞地把她的衣服顶在自己脑袋上,两个人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刚跑回四合院,门都没进去,就直面撞上沉着脸出来的薛婵。 “找到了?”薛婵往丁香玉身后扫了一眼,崔钰觉察到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往丁香玉身后躲了躲。 他还骂了她!这真是丢死人了。 “找到了。”丁香玉松了口气,“你俩不会把 卷吃完了罢?饿死老娘......咳,饿了。” 崔钰听着丁香玉及时刹住的 口,暗暗笑了笑。 “我去叫裴砚宁炸新的。”薛婵转身回了院子,“正好你们换身衣服。” “哎!”丁香玉等崔钰走到自己屋门口,才道,“衣服给我罢。” 崔钰顿了下,握着衣服没松手,“我......我给丁捕头洗好了再送过来。” “不用不用!”丁香玉突然脸红,“我这破衣服自己洗洗就成了!” “我给洗好了再给丁捕头送去。”崔钰一转身,挡开了丁香玉来拿衣服的手,“丁捕头要是不答应,我晚上就睡不着了。” 丁香玉抿了下 ,没再说话,脸上却噙着傻笑,等崔钰进了屋,她也蹦蹦跳跳地回了房。 “吃饭啦!”裴砚宁喊了一声,所有的 卷都下了锅炸好, 屋子都是香味。 四个人围在桌子旁,一人夹起一只放在碗里,一口咬下去酥脆生香。 丁香玉吃得险些要热泪盈眶,自打没了家人,她就再也没吃过这东西了,没想到如今又吃上了,老天待她丁香玉真是不薄! 饭桌上,薛婵和裴砚宁都觉得这二人应该是把话都说开了,两人默契地谁也没问崔钰为什么跑了的话,互相谈着其他的趣事。 “哎,我听说,快活楼好像快开不下去了。”丁香玉道。 薛婵皱了下眉,旋即又松开,“嗯。” 那些楼里的人,她该教的都教了,便是自己出来做事也活得下去。不过这快活楼刚开张不久,就这般潦草地要关门,可见此次 洪对西南这片的影响属实不小。 丁香玉显然也有此忧虑,“也不知道那 那伙人怎么样了,反正最近百姓的 子过得都不容易, 洪前我还收到两家摆喜宴的请帖,这不一回来,婚事黄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