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无大小,小主还是多注意些为好,”程斌把药膏放回箱子里,拱手起身道,“微臣再给小主开张新方子,请小主一定按时服用。” “我知道了,多谢太医,”诗玥微微低头。 程斌背上药箱,抬起头看向窗边的花瓶,“小主喜枣花啊?” 诗玥略一征愣,轻笑一声道,“亏得程太医能认出来,这花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了。” “让小主笑话了,”程斌腼腆地摸了摸鼻子,“微臣其实是闻出来的,枣花虽然样貌普通,但花可入药,果实可腹,是再有价值不过的了。微臣家里有祖传的枣花方子,小主要是喜,微臣下次给小主带一些来。” 诗玥听了程斌的话,眼神微微闪动,嘴轻轻抿起,“那就有劳程太医了,平里,还真是甚少有人喜这其貌不扬的枣花呢。” “小主!” 程斌正要开口,一个看门传话的丫头突然跑了进来。 “小主,王爷和王妃他们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眼生的侍卫!” 噶礼诈尸的第二天,噶礼的监刑官毒自尽。雍亲王和园中女眷被遣送回府,雍亲王府被护军团团围住。 虽然,康熙爷未在朝堂上公然发落,但京中的大臣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了原因。 早朝后,十三阿哥跪在九经三事殿外求情,又被康熙爷斥责了一通。 这下,朝中不少好事的官员开始纷纷猜测,雍亲王到底是再无天的第二位直郡王,还是能东山再起的第二位八贝勒。 六月初十,九经三事殿 夜已深,康熙爷的寝殿却没有熄灭烛火。十四阿哥站在龙榻前,看着康熙爷一页一页地翻着眼前的账本。 “这都是你调查出来的?”康熙爷翻到最后,视线落在那几个猩红的数字上。 “是,”胤禵垂下头,面上有些不安,“儿子是莽撞了,用了不该用的法子,还请皇阿玛恕罪。” “哼,”康熙爷轻哧一声,手在账本上拍了拍,“与人结共谋,勒索朝廷官员,你一句莽撞了,就想从朕这儿罪?” “皇阿玛,”胤禵慌忙下跪,“儿臣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恰好碰到这样一个机会。儿臣知道,户部亏空一直是皇阿玛的心病,儿臣只是想帮皇阿玛分忧——” “行了,起来吧,”康熙爷打断十四阿哥的话,目光还留在账本上,“亏空的事,岂是一本账册就能解决的?不过,你的用心,朕都也体会到了。有了这本账册,朕最起码知道该从哪儿着手了。” “皇阿玛,”胤禵抬起身,一脸坚毅,“若是皇阿玛信任,儿臣愿为朝廷追回亏空的银两,严惩贪官污吏,绝不让皇阿玛再为国库心!” 康熙爷手上一顿,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户部的亏空,牵一发而动全身,朕还需要再想想。至于希福纳一事,你切不可再参与,以后若再有类似之举,朕绝不宽待。” “是,儿臣知道了,”胤禵下跪行礼,眼中光闪动。 六月中旬, 原任户部尚书希福纳叩阍告伊家人长命儿等伙同恶桑格存住、赵六、明图、屠巴海,原任左副都御史寿鼐之子常有、雅代达尔布、七十鄂罗,太监李进忠、邓珍、杨茂生、陶国泰、王国柱、曹贵德、陶进孝、苏国用等讹伊家财物又强勒放出家人等款。 康熙爷命领侍卫内大臣侯巴浑德同内务府总管查奏。 雍亲王府 苏伟捧着饭碗跟四阿哥坐在圆桌前,桌上的饭菜还算丰盛,但仔细看来,却少了很多贵的食材。 “米也不是贡米了,这羊得是多老的一只羊啊,”苏大公公边吃边抱怨,“我现在是同情死大阿哥和二阿哥了,被圈那么久,还能好好活着,多不容易啊。” “什么事儿都有一个过程,”四阿哥倒是吃的很自在,比起干看着某人啃腿,两人还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呆的久了,自然能找到活下去的门路。” “你还打算呆多久啊?”苏大公公瞪圆了眼睛,“我可是呆不住了,你再不想想办法,我明儿个就爬墙出去!” “护军把这儿围得像铁桶似的,你能从哪儿爬出去啊,”四阿哥垂着眼睛,看不出神情,“皇阿玛一天不打消对我的怀疑,我就一天走不出这府邸。即便勉强解了圈,也会在皇阿玛心里留下疑影。到那时,爷恐怕就得跟老八一样,成里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再说,现在希福纳被勒索一事正闹得热火朝天,爷也懒得去参合。” 苏公公咬着筷子,本来胃口就不好,听了四阿哥的话,这下更愁云惨淡了。 用完午膳,库魁找到了苏伟。现在雍亲王府被圈,除了常的采买,平常人是只能进不能出的。 “苏公公,绸缎庄的王掌柜让采买给咱们传了消息,”库魁说着把一封信给了苏伟,“咱们新开的月锦绣初起生意都还不错,可最近那个天和商号又出幺蛾子。凭着九阿哥的身份,请了好多里的裁,专挑咱们的生意抢。而且,这些子还借着咱们王爷被圈的由头,挑唆商户和同行孤立月锦绣和吉盛唐,让咱们损失了好几单大生意。吉盛唐的杜掌柜也在信中说,再这样下去,只怕连蒙古那边的生意都会受影响。” 苏伟把信看完,眉拧成了疙瘩,原地转了三四圈后,脸一沉道,“现在有钱没钱的都能敲诈勒索,咱们雍亲王府这么穷,还能任人欺负了?” “苏公公的意思是?”库魁扬起眉。 “当初,敦郡王不是一言不合就烧了咱们西来顺吗?”苏伟嘴角一翘,出一丝微笑,“现在咱们王爷在圈中,外头的事儿一概不知道。告诉杜掌柜,做的干净点儿,给本公公烧了天和商号!”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