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公子,”尹胜容微微弯了弯,面得意地冲苏伟道,“我今天可是给吉盛堂带了一笔大生意来,苏大哥要请人吃饭,小弟得是头一份。” “哦?什么生意?”苏伟听见能赚钱,就两眼冒光。 尹胜容放下古琴,直了直身子,“蜀中因明末战,不少织造艺人离在外,这些年才逐渐重回故土。蜀锦除了每年进贡以外,也有了些余项,可惜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若是苏大哥有意,小弟可以帮您搭个桥。” “真的吗?”苏伟立时瞪圆了眼睛,“跟谁搭桥,什么时候搭——” “苏弟,”王相卿打断苏伟的追问,有些无奈地道,“天也不早了,咱们到酒楼再谈可好?” “哦,对对对,”苏伟敲了敲脑门,连忙招呼大家关门吃饭。 当晚,西来顺中,一行人相谈甚。王相卿宽和,尹胜容直,慕辞洒。 苏伟不知道的是,在未来他浸商海的一段岁月中,这几人将是他的左膀右臂,助他成就有别廷的另一段传说。 二月初八,晨 户部书办沈天生等串通本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事被御史上奏弹劾,康熙爷当朝摔了奏折。此事,齐世武与托合齐也参与在内。 出了乾清,八阿哥在几位朝臣的围拢下路过蹙眉沉思的四阿哥,微微一低头道,“见过四哥,今儿个天冷,四哥当心别着凉了。” 四阿哥冷眼撇过去,嗓音低沉,“不劳八弟费心,本王身子好得很。” 出了门,张保了上来,低声询问道,“奴才听说太子病了,王爷先前在畅园负责看顾太子,现在要不要去毓庆看看?” 四阿哥往毓庆的方向看了看,无声地叹了口气,“不能去,也去不了,回王府吧。” 二月初十,宗人府将托合齐、齐世武等结会饮一案的审讯结果,具情上奏。 朝堂上,康熙爷直言,“此等事,俱因胤礽所致。胤礽行事,天下之人,无分贵,莫不尽知。若果以孝为本,以仁为行,天下之人皆知系朕之子,必无异心,何必求此等人保奏?惟其行事不仁不孝,难于掩盖,才以言语货财买嘱此等贪浊谄媚之人,潜通信息,尤属无之甚矣!” 这一番责备,不可谓不重,堪比当初太子在热河行被圈之时。可是如今,太子绵病榻,亦不准再出入朝堂,是连一句申辩都说不得了。 训斥之后,康熙爷下旨,因托合齐、耿额、齐世武等人,身系别案,遂待各案完结时再行处置。而会饮案其他相关人等,都统鄂缮革职拘。迓图入安亲王属下辛者库,看守王墓。都图等系辛者库之人,俱与内务府处置。 东倾覆,似乎只在旦夕之间了。 雍亲王府 四阿哥从内阁回来,正碰上在东花园逡巡不已的伊尔哈。 “这是干什么呢?”四阿哥翘眉看着自家小女儿带着一帮侍女、奴才在花花草草中翻找。 “阿玛,”伊尔哈循声望见四阿哥,连忙福了福身,“女儿最喜的一珠钗不见了,白瞎了那颗又圆又大的珍珠。不知道是不是被谁捡了去,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四阿哥宠溺一笑,亲自把伊尔哈从草丛里领了出来,“都这么大个女孩子了,还整天东窜西窜的,草堆里也是你一个格格去的地方?” 伊尔哈鼓起腮帮子,拽着四阿哥的袖子摇了摇,“那是女儿最喜的发钗了,我不管,是丢在阿玛的园子里的,阿玛赔给我!” “行啦,”四阿哥闻言一乐,“也不知道你这娇俏劲儿跟谁学的。不就一颗珍珠吗,阿玛让张保取一颗东珠给你,回头让师傅给你镶个头冠。” 伊尔哈灿然一笑,灵巧地一俯身道,“多谢阿玛!” 四阿哥回到东小院,因前几在西来顺喝得大醉的苏大公公,此时正被足内院。 “你干嘛去啦,怎么才回来?”在屋里闷得发慌的苏伟,把四阿哥的书房折腾的一团。 “爷去了一趟内阁,”四阿哥一边挽起袖口,一边走到书桌旁看苏大公公一大上午的涂鸦之作,“刚刚还在花园里碰上了伊尔哈,她丢了珠钗,爷让张保取了颗东珠赏给她。” “就只给了二格格啊?”苏伟瞪大了眼睛。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略有不解地道,“茉雅奇又没丢东西,当然就只给伊尔哈了。她们姐妹情好,不会在乎那一颗珠子的。” 苏伟眨了眨眼睛,抬起一只手试了试四阿哥的额头,“你是不是忙政事忙傻了,那是东珠啊,一年也不过那么几颗。二格格丢了珠钗,你赏给她珠钗就是了。如果要赏东珠,怎么能只给一个人呢?回头二格格带上了东珠新做的头冠,你让大格格怎么办?” “有那么复杂吗?”四阿哥坐到榻子上了眉心,“你要不放心,让人取一颗东珠给茉雅奇送去就是了。” 苏伟鼓了鼓腮帮子,气呼呼地奔库房去了,半路上刚好碰到完差事的张保。 “什么?东珠!”张保愣了愣,苏伟突然有点不好的预。 “今年的内务府还没送来,库房里就剩那一颗了。” 傍晚,西配院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