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棚下的小主都围到了暖房窗外,守在院门口的苏伟,也跟着擦了擦脖颈上的汗。 窗下,耿氏着肚子站在影里,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 年氏看了她一眼道,“这天气闷热,你还大着肚子,别跟我们一块儿等着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儿,可能就是站得久了,”耿氏拿下帕子擦了擦汗,“那我先去小厅等着,姐姐们有事儿就叫我。” “好,”年氏点点头,转而看向诗玥道,“有劳武格格陪着了,耿氏大着肚子,让她一个人呆着咱们也不放心。” 李氏回过神来,刚想说话却已来不及了。 诗玥低了低头道,“我明白,分内之事,侧福晋请放心,”随即拍了拍钮祜禄氏的手,转身跟着耿氏一起走了。 “王爷怎么还没回来啊?”另一旁,小英子拎着茶壶走到苏伟身侧,“按理说,咱们去送信儿时,王爷就该出啦。” 苏伟呼扇着袖子取凉,了嗓音道,“朝上事儿多,一时耽搁也是有的。再说,咱们这儿又——” “苏公公,”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苏伟的话,库魁连快要掉了的帽子都顾不得扶直往后院奔来。 苏伟的心一下就被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出了院门,将库魁半路截住,“怎么了,干嘛这么慌慌张张的?” “苏公公,不好了,王爷出事儿了!”库魁瞪着通红的双眼,将自己半路遇上的报信侍卫拽到苏伟跟前。 此时,乾清 施世纶跪在殿内,向康熙爷禀报时疫之事,“该症形似天花,却不如天花传染大,之所以在城西蔓延,是因为一个病人不慎跌入井中,污染了水质所致。微臣查明缘由,已经封了同的水井,就近的百姓再无染之人。实在不知,雍亲王是何时染上此症的。” 康熙爷深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些染病的人现下如何了?” 施世纶抿了抿,踌躇了半晌后俯身叩首道,“回禀圣上,微臣已着人全力救治,但染上此症的十一人,还是无一幸免。” “皇上,”梁九功紧忙扶住脸瞬间惨白的康熙爷,“王爷有太医诊治,又是犯病之初,肯定能全然康复的,您要保重龙体啊。” 康熙爷缓了两口气,挥了挥手让梁九功退下。 施世纶垂首片刻后,想起什么似的道,“皇上,雍亲王府设在城北,微臣听闻王爷最近更是举家住在城郊庄子里,何以会到泛起时疫的城西去呢?而且从王爷发病的时间看,城西有染疫症的街道已被微臣封,更加不该沾染到王爷身侧啊。此事若细究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梁九功闻言也俯下身子道,“万岁爷,施大人所言有理啊。雍亲王身份贵重,常接触的物什,奴才们肯定会严格筛查的。而且,近来王妃有孕,王爷除了上朝,都很少进京的。这件事儿怎么看,都不像是件意外啊。” 康熙爷抿着角垂下眼眸,静思了半晌后,沉下嗓音道,“着宗人府、顺天府调查此事,取证有嫌疑者,明白回奏!” “微臣领旨,”施世纶长揖到地,躬身而退。 京郊大粮庄 福晋的呻还在继续,苏伟脸苍白地迈进小院,在院门口深深地了两口气后,上前小声道,“年侧福晋、李侧福晋,奴才有事禀报,请借一步说话。” 年氏、李氏微一征愣,跟着苏伟出了小院。 “苏公公,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李氏蹙着眉头问道。 苏伟抿了抿,放轻了声音道,“王爷突发急症,被送回王府了,奴才得尽快赶过去。庄子这边,就得麻烦两位侧福晋照看了。” “突发急症?”年氏身形微晃,“什么急症?王爷身体一向很好的啊。” 苏伟咽了口唾沫,也不再婉转,“事发突然,奴才知道的也不详细。只是听传信的人说,王爷得的像是天花。” 年氏、李氏俱愣在原地,苏伟仰起头继续道,“福晋正在生产中,此事不宜宣扬,请两位侧福晋稳住庄内众人,奴才这就赶回京城。” 年氏率先缓过神来,左右看看后,抿起角道,“既是如此,王爷就拜托苏公公了。虽说内有太医,但府上也得有自己的大夫才稳妥,苏公公带着丁芪一块儿走吧。” “奴才也是这么打算的,”苏伟拱了拱手,“福晋身子一向不好,等孩子落地,就有劳两位侧福晋劝了。” “苏公公放心吧,”年氏已经沉下心绪,转身叫了凌兮来,“你去把丁大夫叫来,背着点儿人,问起来就说是我不太舒服。” “是,”凌兮福了福身,脚步匆匆地往产房去了。 苏伟也不再耽搁,收拾些药材补品,带着张起麟、丁芪、李英就往京城而去。一行人赶到雍亲王府时,敖格已令人将王府团团围住。 门口的守卫见到马车便竖起长,正要下车的苏伟差点被戳到了眼睛,当下拽住帽子就甩了过去,“瞎了你的狗眼了,看不出咱家是谁啊!” 守卫被大盖帽砸的眼冒金星,余下的人刚想上前就被李英手中的雍亲王令牌止住了脚步,苏伟一路目不斜视地走进府门。 纳穆图等人闻讯而来,将苏伟一路引到了正院王爷寝殿,四五个太医正聚在外厅讨论药方,苏伟闷着头进了四阿哥卧房。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