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给康熙爷行礼问安,康熙爷靠坐在榻上,随意地摆了摆手,“你那王府属官的名册,朕已看过,有几处缺失朕都给你补上了。” “多谢皇阿玛,”四阿哥拱了拱手,“今天儿臣来,还有一事想求皇阿玛。” “你说,”康熙爷微微抬眼,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略一沉,下嗓音道,“胤祥在行快一年了,儿臣与他通信,得知他的腿伤已经基本痊愈。眼下,各位成年皇子都已建府,只有胤祥的内眷还在阿哥所,怕是不太妥当。儿臣想求皇阿玛开恩,下旨让胤祥回京。” 康熙爷抿了抿,看向四阿哥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胤祥行为冒失,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朕的本意是让他在行多反省一段时,是以也没有赐他爵位。” “皇阿玛对胤祥的教导,儿臣明白,”四阿哥低了低头,“只是朝中多有不明真相之人,当初胤祥是因追击刺客受的腿伤,本是有功在身,如今众皇子建府,依然不得回京,难免有所微词。而且,胤祥本良善,对皇阿玛也是崇敬之至,儿臣实在不愿看到胤祥孤身在外,思父心切,再因言蜚语而误入歧途。毕竟,胤祥曾经最得皇阿玛看重,儿臣想皇阿玛也不愿胤祥受太多的苦。” 康熙爷缓了口气,向软垫上靠了靠,思忖片刻道,“也罢,胤祥确实在外久了,就让他回来吧。至于爵位嘛,朕还不知他是否改过自新,暂且搁置,只让他在内务府领个贝勒的份例也就是了。” “皇阿玛安排得当,”四阿哥掀袍下跪,“儿臣替胤祥叩谢圣恩。” 吉盛堂 苏伟得到消息,吉盛堂的另一位掌柜史大学到了京城,特意身前来相见。 史大学身体魁硕,皮肤黝黑,举止豪,比起王相卿更像蒙古人,见到苏伟后,没等王相卿介绍就一个巴掌拍了下来,“这就是咱们苏财东吧,一早听相卿提起我还不信呢,这真是天上掉下的财神爷啊。” 苏伟被史大学的巴掌拍的差点吐血,只能强撑着笑容道,“史大哥好,咱们都是朋友,不用见外,叫我苏伟就行了。” “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苏伟小兄弟,你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吧?听谢庆说,你做买卖可有一手了——” “行了,大哥,”王相卿适时按住史大学的手,“你这铁掌再拍几下,苏弟就要去医馆了。咱们坐下来聊,我先让伙计把货卸下来。” 史大学这次进京,押送了几大车的皮料和蒙古收来的山珍、制品,略一算,得有上万两的进帐,苏大公公开心的不得了。 “宏盛店关门了,申文彦跟咱们做起了南洋行货的买卖,我又订购了一批香料,顺带些乌木、珠宝,”苏伟咬着牛干,“这些东西贸然在京城出售容易惹事儿,我寻思着还是让史大哥带回蒙古去。” “没问题,”史大学拍拍脯,“蒙古贵族也喜好这些稀奇玩意儿,在京城未必能卖的上价,到了杀虎口说不定能翻几倍。”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羡慕地道,“史大哥领着商队四处走,可见过漠北不少地方吧。我也好想去看看,不知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呢……” 王相卿弯了弯角,放轻音量道,“只要苏弟能身,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咱们哥几个别的地方不。漠南蒙古六盟四十九旗,漠北蒙古四盟八十六旗,是闭着眼睛都能穿一趟的。” 苏伟咧嘴笑了笑,半趴在桌上道,“其实我也去过蒙古的,不过只到过木兰围场一带,见得不多,还总是被蚊子叮一身的包。” 王相卿笑着给两人沏了茶,史大学有些疑惑,转头看看苏伟,又看了看自家兄弟终是没有开口。 傍晚,苏伟坐着马车走了,王相卿领着史大学回了小院。 “怎么?那位苏财东跟朝廷里的人有关系?”史大学与王相卿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王相卿微微弯了角,“什么都瞒不过大哥的眼睛。” “木兰围场岂是一般人能随意去的地方,”史大学略略地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那苏财东的真实身份?” 王相卿抿了抿,在史大学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史大学征愣地瞪大眼睛,“是里出来的,还是哪个王府上的?” “应该是皇子身边的,”王相卿叹了口气,“苏弟没有主动提起,我也没有多问。” “你糊涂啊,”史大学皱起眉,“这种事儿怎么能不问清楚呢,皇族权贵的争斗咱们在蒙古见得也不少,更何况是京城?” “大哥放心吧,”王相卿微扬眉梢,“那位贵人我见过,从年纪来看,京中适龄的皇子就那么几个。而身边有一位六品大太监的,就更好打听了。” “这么说,”史大学瞪了瞪眼睛,“你知道是谁了?” 王相卿抿着角点了点头,“他说自己姓尹,排行老四,如今算起来,该称一声雍亲王了。” 京郊大粮庄 苏伟下了马车,让人抬了几箱皮料,往四阿哥的院子走去。 “苏公公,”东北角的竹林里走出两人,叫住了苏伟。 “哟,年侧福晋,耿格格,”苏伟上前一步,给两人打了个千儿。 “苏公公请起吧,”年氏弯了弯角,向苏伟身后看了看,“苏公公这是出去啦,没跟在王爷身边?” “是,”苏伟低了低头,“奴才回京替主子办了点事儿,还带回了不少好皮子,等一会儿给各位小主送去。”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