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行迈进屋门,被梁九功挡住,“今儿个是除夕,那些糟心的事儿明个再禀报吧。” “是顾问行吗,让他进来,”康熙爷在屋里扬声道。 顾问行看了看梁九功,低头进了皇上寝殿。 “查的怎么样了?”康熙爷枕着手臂,和衣躺在上。 顾问行矮了矮身,放低音量道,“四贝勒府的事儿当是属实的,李进忠回报,那何舟早些时候确实被直郡王赶出了皇。但直郡王建府后,又重新启用了这人。虽不像以前一样跟在直郡王身边伺候,但是一直在外替郡王周旋。这回良乡庄子的事儿,八成与他也不了关系。” 康熙爷长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派人去宗人府审审那个叫曹卓的,看除了凌普,还有谁是他的主子。” “嗻,”顾问行俯身行了一礼,领命退下。 除夕一过,元宵匆匆而来,苏伟的房间里多出个方方正正的檀木盒子。连续几,四阿哥不在时,小英子都能看见自己二师父,捧着那个盒子呆坐在头。 元宵佳节,四福晋又抱病在家,四阿哥进饮宴,也准备早早退席。 西配院中,侧福晋李氏摆了小宴,招待各位姐妹。只不过也不知是奴才们惫懒惯了,还是有人暗中动手脚,从厨房到茶房没一处顺遂的。 折腾到最后,大家也没了兴致,匆匆看了看前院的雪雕冰灯,就各自回屋了。 诗玥进了她与宋氏的院子,远远就看到耳房里,几个丫头、婆子嗑着瓜子说笑嬉闹,见有主子回来,才略微收敛。 诗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絮儿从旁轻声道,“小主别恼,这也是过年了,大家太过放松。等明儿个,侧福晋训斥几个,就都老实了。” “但愿如此吧,”诗玥迈进屋门,下斗篷,又往窗外看了看,“这府里的年关,真是越过越没有意思了。” 苏伟跟着四阿哥提早退席,出回府,马车驶出内城,长街上倒十分热闹。 “主子,咱们去城隍庙溜一圈吧,”苏伟扒着车窗,一脸兴奋,“今晚肯定到处都是花灯。” 四阿哥见到苏伟的笑脸,久久抑的心情也舒缓起来,扬声吩咐道,“张保,咱们去城隍庙。” “是,”张保应了一声,转了马头,往城隍庙而去。 果如苏大公公所料,城隍庙街口是人山人海。元宵是难得没有宵的子,街上各小摊,各式杂耍,映在形状各异的彩灯下,尤为喜庆热闹。 苏伟拽着四阿哥的袖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那边买串糖葫芦,这边买盏纸灯笼,连街边卖唱的小姑娘都得了苏大公公两个铜子儿。 “你别窜来窜去的跑,”四阿哥被人群挤得心里直慌,总觉得好像要抓不住苏伟了一样,“咱们找家饭馆坐进去,到二楼一样看灯!” “不要,”苏伟皱起鼻子,“你看大家不都在街上吗,这样才有过节的气氛,咱们再去那边看看,买点儿牛脯再回府。” 苏伟又拉着四阿哥往人群里钻,四阿哥只好死死握住苏伟的手腕,在一片朦胧的灯火下,看着那人模糊的背影。 一行人在城隍庙逛到了半夜,最后苏大公公捧着两个大纸袋子,实在走不动了,才老实地跟着四阿哥坐车回府。 马车驶过国子监,四爷府远远看去竟好似一片漆黑,高高悬挂的彩灯无声无息地在夜晚漂浮着,好像没有一点温度,也没有一丝光亮。 四阿哥下了马车,眉头略紧,张保上前道,“已快三更了,主子们肯定都睡了。” 苏伟哼着小曲走在前头,手里拎着盏制滥造的纸灯笼,快燃尽的蜡烛爆着火花,倒比府里的有活力得多。 两人回了东小院,苏伟翻着纸袋子吃吃那个,尝尝这个,直磨蹭到四阿哥换了寝衣坐到上。 “过来,”四阿哥拍拍边,苏伟抿了抿,走过去坐下。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爷说?”四阿哥靠到了头,把腿放到苏伟膝盖上。 苏伟两手握着沿,深了口气,面上一直带着的笑意,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今天才想起,一转眼我跟你一起过了二十几个元宵了。其实,如果可以,我是想这辈子都和你一起过元宵的。” 四阿哥蹙起眉头,抓住苏伟的手道,“咱们当然要一辈子一起过元宵,不止元宵,其他所有的子,我们都一起过。” 苏伟偏头看了看四阿哥,一双大眼睛里亮晶晶的,“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四阿哥眨眨眼睛,看着苏伟一路跑出屋子,拿来一个方方正正的檀木盒子。 “这是什么?”四阿哥打开盒子,拿出一只十二面的骨质方体,每一面各有一种颜,且都能转动。 “这叫魔方,”苏伟扯了扯嘴角,“算是我既跳棋、拼图、华容道后的第四大发明。” “魔方?”四阿哥扭了白的一面,发出咔哧咔哧的摩擦声。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