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披上斗篷,外面冷,”宝笙用斗篷把茉雅奇裹紧,一行人匆匆往伊尔哈的屋子走去。 “二格格……”几个女围着抱膝哭泣的伊尔哈手足无措,李嬷嬷闻讯也赶了过来,正坐在边安。 “伊尔哈,”茉雅奇进了屋子,把斗篷下。 “长姐,长姐,”伊尔哈着鼻子,一双大眼睛哭得红红的。 “别怕,长姐在这儿,”茉雅奇爬上了,搂着伊尔哈的肩膀,“长姐陪你睡,别害怕啊……” “恩,”伊尔哈擦擦眼泪,捏着被角躺下。 李嬷嬷叹了口气,扬手让奴婢们都退了出去,“两位格格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这福祸相依,再苦的子也有过去的时候。” “是,劳李嬷嬷费心了,”茉雅奇低了低头,又回身给伊尔哈掖了掖被子。 李嬷嬷抿了抿嘴,站起身将帐子放下,退了出去。 茉雅奇躺到伊尔哈身边,伸手轻轻拍着她,伊尔哈绷着身子,死死地捏着杯子,泣了一会儿,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伊尔哈?”茉雅奇也红了眼睛,捏着帕子给伊尔哈擦眼泪。 “我刚梦到弘晖了,”伊尔哈呜咽着道,“他一个劲儿地叫我,我想过去,却又害怕。然后他就一个人走了,他平时就最怕孤单了,他一定想我去陪他……” “别说傻话,”茉雅奇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弘晖是个好孩子,又很孝顺,他怎么会让阿玛、福晋再伤心一次呢。你是太过思念弘晖了,才会梦到他。” 伊尔哈了鼻子,深了口气,“长姐,你说是不是我太多事了。我要是不整天嚷着出去玩,阿玛兴许就不会带着咱们去庄子里了,弘晖也就不会出事了。” “这跟你没关系,你别胡思想,”茉雅奇擦了擦伊尔哈的脸蛋,“世事难料,咱们谁都不想弘晖出事,这天降祸端,能怨得了谁呢?” 伊尔哈扁了扁嘴,忍住了眼泪,偏着头看着茉雅奇道,“长姐,我现在除了阿玛、额娘就只有你了。咱们跟阿玛商量商量,我以后和长姐嫁到一处去好不好?伊尔哈知道,蒙古很远的,我不想一个人。” “傻瓜,”茉雅奇咬了咬,一双眼睛闪得发亮,伸手捏了捏伊尔哈的腮帮子,微笑着道,“我是你长姐,我就算保护不了弘晖,也绝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 东路排房 一间暗的小屋里,一个血葫芦似的人被绑在墙上。 苏伟坐在一张方桌后,手里拿着刷子给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上颜。 傅鼐站在血人前,手上拿着几张纸拍拍那人的脸,沉着声音道,“就这些了吗?你给直郡王当了这么久的探子,就知道这点儿东西?” “就这些了,就这些了,”受了刑的马廉频频点头道,声音黯哑的几乎无法辨别,“奴才只是见财眼开,直郡王那边儿本信不过奴才,他们的事儿从来不许奴才问的。” “你还知道他们信不过你,”苏伟刷着颜料,冷哼一声,“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你若是被发现了会怎么样?” 马廉瑟缩着垂下头,半晌没有吭声。 苏伟眼神暗了暗,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以后,四爷府里就没有马廉这个人了。” 漆黑的夜中,一声抑的惨叫惊起了一树的寒鸦。 八爷府,八阿哥在睡梦中忽地坐起,一头的冷汗。 “爷,这是怎么了?”八福晋被惊醒,坐起身安抚地拍着八阿哥的背道。 “没事儿,”八阿哥摇了摇头,“只是做个噩梦罢了。” “爷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八福晋轻叹口气,“也是四贝勒府那边事儿太多,咱们就隔着一道院墙,怎么也不得安宁。” 八阿哥深深地吐了口气,转头对八福晋道,“我听说,四嫂还在病中,你明儿个备礼去四哥府上看看,要是有什么能帮忙的,就伸把手。” 八福晋愣了愣,皱起秀眉道,“爷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了?咱们与四爷府一贯是不怎么来往的,四贝勒那张冰块儿似的脸,妾身一见就害怕。四福晋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般莫名其妙地过去,八成又是碰钉子。” “我自有我的道理,”八阿哥躺下身子,闭上了眼睛,“皇阿玛这几就回来了,你就算装装样子,也得过去看看。” 八福晋抿了抿,犹豫了半晌才轻声应道,“是”。 直郡王府 隆科多坐在堂下,看着直郡王皱着眉头站在窗口,“郡王,这起事儿,奴才本来不想手。毕竟明相与您是多年的情分了,可这何舟的出现,着实太过奇怪。奴才不得不为郡王担心,这其中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直郡王紧抿着薄,转过身道,“你既已猜出,本王也不必多加隐瞒。这回的事儿,本王是被自己人了。多好的一手一箭双雕,既落实了凌普贪污的罪名,又让皇阿玛疑心了我。” 隆科多微微眯起眼睛,思忖片刻道,“太子与郡王都被算计其中,看来必是第三方的人了。说来惭愧,这事儿与我堂兄鄂伦岱,怕是不了关系。”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