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外面寒气重,回去休息吧,”张保给四阿哥披上斗篷。 四阿哥回头看了看张保,眼神转“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张保愣了愣,躬身垂头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四阿哥一笑,站起身往房门走去,“是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或许就是差别,这世上永远只有一个人,自己知道什么就跟爷说什么。” “主子,”张保默默开口,“这样的人,一个不也就够了吗?” 毓庆 “这事属实?”太子眉头微蹙,看向侧福晋李佳氏。 “殿下放心,臣妾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了,”李佳氏点头道,“本想听从索相的建议,从姨母的病下手,谁知对方做得滴水不漏。诊病的太医一早离职,如今估计已经死在返乡的路上了。其余奴才所诉之症,皆如疫病,除了桃儿的死,本找不到下毒的据。好在老天有眼,让妾身找到了夏儿,查到了平妃娘娘的小阿哥。” 太子抿了口茶,“你将这事的来龙去脉仔细些说给我听。” “是,”李佳氏微一躬身,“这夏儿原本也算姨母身边得力的女,在姨母诞下小阿哥后,负责伺候小阿哥的母。那时小阿哥体弱,姨母便让人炖了补药给母喝下,借由母给小阿哥补养身子。头一个月一切都好好的,夏儿看着母的药,生怕自己错了计量,小心测算。可没想到,小阿哥还是没熬过百天。太医说是因为身子虚不受补,也有用药过量的嫌疑。姨母便将母连同夏儿统统责罚了一通,从此,夏儿就再没有近过姨母的身。” “既是如此,夏儿的话也未必可信,”太子刮了刮茶末。 “不,”李佳氏摇了摇头,“这夏儿还算有点儿心气儿,她不相信是自己加多了药量,一直苦苦思索是哪里出了差错。后来,一次偶然,她想起了钟粹茶房的一个太监。这个太监在每次她给母煎药时都会出现,帮她上两瓢水。” “是这个太监干的?”太子眯了眯眼睛。 “是,夏儿四处找这个太监,可这个太监已经自请调去了盛京,走后不久,茶房就发现丢了一只水瓢。臣妾想,那时温僖贵妃还在,指使之人怕是不敢公然对钟粹的奴才动手,而且,这奴才显然留了后手,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 “派人快马去找那个太监,”太子将茶碗放在桌上,“这后的天得换换了,总不能总让他们一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119章东岳庙之争 康熙三十九年 四爷府福晋院里 诗瑶给福晋递上茶碗,“主子,这是新的早茶,您尝尝。” 福晋微微抿了一口,“恩,很清淡。今儿个怎么一直没见诗玥啊?她去哪儿了?” 诗瑶目光暗了下来,状似随意道,“主子还不知道?诗玥的父亲外放山县做县令了,她做了几件衣服正准备托人给他父亲捎去呢。” 福晋眉头微蹙,“怎么这般突然?他家里通关系了?”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诗瑶微微垂头,“不过,前几,奴婢倒是看到诗玥往东花园去了,也不知,是不是恰巧碰到了咱们贝勒爷。” 福晋动作一顿,茶碗碰到了桌沿儿,一声脆响在屋内格外刺耳。 东小院 苏伟磨蹭着进了正屋,四阿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看书。 “主子,”苏伟扁着嘴,蹭到四阿哥身边,“谢谢你帮忙。” “举手之劳而已,”四阿哥清汤寡水地说了一句,目光没有离开书页半分。 苏伟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指戳戳四阿哥的胳膊,“主子,你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四阿哥掀开眼皮看看苏伟,“我哪敢生苏公公的气啊。” 苏伟沮丧地垂下肩膀,“我知道我不懂事了,我知道那事儿事关重大,不能随便宣之于口。我当时就是一时难受,以前你做什么我都能帮你,现在——” “好啦,”四阿哥放下书,伸手将苏伟拉进怀里,“你是来跟我道歉的,还是让我来哄你的?这么分分毫毫地拿捏着爷,是真不怕我杀人灭口是不是?” 苏伟立时掉沮丧的面容,傻傻一笑,张手给四阿哥一个熊抱,“我错了,以后不胡闹了。” 四阿哥叹了口气,拍拍苏伟的背,嘴角微扬,“胡闹没关系,爷就喜你胡闹,只是唯有这件事,与以往不同。你要知道,当我起了那份心思,就等于有了一把悬在颈上的刀,这把刀锋利无比,一旦落下,没人能逃得了。所以,我必须把这份心思深深地埋藏起来,时隐时现,就算常赉、傅鼐为我办事,也不能让他们抓住我的真正意图。” 苏伟在四阿哥的颈窝蹭了蹭,闷闷地道,“那我怎么办?我就是知道了。” 四阿哥笑了一声,“是啊,你就是知道了。你说的真对,我新觉罗胤禛,瞒得了天下人,就是瞒不了你。不过,小伟,听我的,忘了这些事吧。爷要是在你眼中也如同一个无大志、安于内宅的闲散皇子,那么,爷或许就能骗过天下人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