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苏公公,”刘裕扬了扬嘴角,“您跟着四阿哥才是理万机呢。” 苏伟眼神一寒,跟在刘裕身后的小太监都有些微微发冷,片刻后,苏伟与刘裕擦肩而过,“奉承拍马要当心,别画虎不成反类犬。” 苏伟身走了,刘裕朝地下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一个奴才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哎哟,刘公公,”小任子走到刘裕跟前,“您这是怎么了?咱们犯不着跟苏公公起冲突啊。” “是啊,”,“这划不来啊,”另几位小太监附和道。 刘裕面深沉,左右看了看,“兄弟们都糊涂了?这苏培盛在一天,咱们就一天没有出头之。我跟你们说,苏培盛现在正一味地拉扯自己人。你们看李英,一个刚来的,直接当了正殿值守太监。你们呢,在院子里几年了,连阿哥面都难见。再这样下去,咱们迟早被赶出正三所。最不吝,等四阿哥出建府后,咱们也得被赶回里。” 几个小太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小任子牵头对刘裕道,“那,刘公公,您想怎么办?” 刘裕昂首,“现下,咱们想直接拉下苏培盛太难,得一点一点来。如今院子里不是只有四阿哥一位主子了,除了福晋,宋格格、李格格都有生育,这都是靠山。咱们就尽量拉扯前院后院里与苏培盛不同路的人,依靠各位女主子,慢慢拽下他。” 小太监们你看我、我看你,有的微微点头,有的眉头紧蹙。 十六阿哥月礼,福晋进恭贺,回来时带回了两大消息。一是,储秀的几位庶妃娘娘迁居长。二是,王贵人十五阿哥被皇上指给德妃抚养,十六阿哥则被抱进了咸福,由荣妃抚养。 延禧 惠妃靠坐在上,面沉。 银柳垂首站在一旁,静默了片刻道,“娘娘,皇上未必就是忌讳您,如果真的不放心,何苦把后的事儿给您打理呢?” 惠妃转头望着帐里,“本不如孝懿,连温僖都比不上。他把后给我,有多少无奈,又剩多少信任?储位之争,本与皇上连一丝情分都没有了……一位妃子,涉六事,他是看重我,还是想害我?” “娘娘,”银柳不知该如何宽。 惠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本在后沉浮多年,这些小女儿家的心思早就不该有了。皇上想我做个安分守己,打理事的工具,本就暂如他的意。不过,想用妃子与皇子制我,也不看看,四妃里,还有谁一如当初?” 正三所 圣上八月北巡,四阿哥照例在随扈名单中,正三所的准备工作一如往年,却又有些地方微微不同。 七月十八,装箱的玉碗被打碎,库房的小夏子挨了二十板子被逐出正三所。 七月二十一,内务府给四阿哥送来的衣服被划破,跑腿的小恒子被贬到猎场马房。 七月二十五,前院东厢房的太监郑千喜在睡梦中心悸发作,窒息而亡。 一连串的小事故在正三所众小太监的心里,好像逐渐燃到尽头的火药引线,只待爆发。 傍晚,李英拎着食盒进了苏伟的屋子,不当班的苏公公正在屋里一一二二地锻炼。小英子见怪不怪地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却被一只硕大的死老鼠惊得大叫一声。 “又怎么了?”苏伟抻抻懒,走到桌边一看,“没事儿,去换一份吧。” 李英看看苏伟,眉头皱了皱,想说什么又张不开口,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拎着食盒出了房门。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打小夏子出事,院子里的小太监看苏公公的眼神就越来越不对劲儿。这几天,苏公公的房前不是被扔了毒死的老鼠,就是丢着成串的虫,反正是怎么恶心怎么来。 李英也不理解,为什么突然间,自家二师父就和刘裕拉起的队伍杠上了。而近来接连的事故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东一所 何舟进了大阿哥书房,躬身道,“主子,千喜儿的尸体被提早运出了,奴才没能查到是否人为。” 大阿哥叹了口气,“胤禛的手段当真凌厉,以往我是小看他了。这份胆魄,皇子中几个人能有?” “主子,”何舟上前一步道,“未必就是四阿哥干的,奴才听小任子说,近来四阿哥的贴身太监刘裕和苏培盛顶上了。刘裕在四阿哥身边多年,虽是贴身太监却一直被得死死的。这回四阿哥得了二格格,刘裕就活络了,开始往后院走动,还拉了一帮小太监想拽苏培盛下马。正巧,出事儿的几个小太监都是刘裕笼络的对象,想是那苏公公为了维护自己的势力,暗中动的手脚。” “又是苏培盛?”大阿哥皱了皱眉,“若不是胤禛动的手那就最好了,你还是告诉咱们的人小心点儿,若是被人一锅端了,以后再想往正三所人就难了。” “是,”何舟一俯身。 储秀 王贵人半靠在上,脸憔悴,空落落的内厅少了孩子的哭声,静的好似冰窖。 女兰心站在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夜之间,她们贵人失了两个孩子。窗外突然传来喧闹声,一帮小太监鱼贯进了院子。 “怎么回事儿?”王贵人微微了身子。 兰心走到窗口看看,转头对王氏道,“小主,是良小主她们迁呢。” 王贵人侧过身子,望着帐子里叹口气,“走了好,走了清净。”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