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抿着嘴笑笑,“放心吧,他什么也没看到,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说的,这人聪明着呢。” 苏伟眨眨眼睛,“那包子哪里去了?” 四阿哥没看苏伟,低头翻书,“愿意哪里去就哪里去呗,就指甲点儿白菜馅儿,想吃,让膳房蒸两屉给你。” 苏伟歪着头盯着四阿哥看了一会儿,白菜馅儿?切,苏伟了然地咂咂嘴,晃晃的出去了。 储秀东正殿 王贵人靠在头,头上扎着红巾,心不在焉地听着小女汇报惠妃娘娘送来的东西。 她生下十六阿哥已经半个月了,皇上除了几次赏赐,再没任何言语。这几听母们嚼舌头,皇上开始频频往永和章佳氏那儿去了。 章佳氏与她不一样,没有位份,只是庶妃,生下十三阿哥不久后,就搬到了永和。虽然没能亲自抚养十三阿哥,但也相隔不远,听说德妃对她很是照顾。 提到四妃,对于后女子来说,是颇为神圣的存在了。虽然王氏自己也很得惠妃照顾,但自那听了佟佳氏的话,就越来越觉得不舒坦。 她偷偷派人打听过郭贵人,郭贵人原封亚嫔,生过公主,因冲撞有孕宜妃被贬,亲生女儿被送进翊坤抚养,自那以后就一直抱病。后来被人从储秀移进了延阁旁的静怡轩,再未受过召见,等于半个身子进了冷。 打听的人悄悄告诉她,郭贵人本来颇受宠,也确实曾与卫氏和惠妃走得近,很可能就是因此遭了亲姐姐宜妃的忌讳。让人多想的是,就在郭贵人出事前,迁不久的五阿哥差点被人毒害。 细思极恐,王贵人进也有一段时了,这中间的关系,她纵然想不清楚,也不得不怀疑。这储秀里住得虽大都是位份较低的新人,但却也是御前太监来的最勤的地方。 六月的尾巴,已经渐渐有了暑意。 傍晚 苏伟翘着二郎腿靠在头一边啃牛脯,一边看话本。小徒弟李英端着水盆,那擦擦、这抹抹地搞卫生。 敲门声响起,李英放下盆子去开门,“王公公。” 王朝卿冲李英点点头,“李公公,我有几句话想跟苏公公说。” 李英回头看了苏伟一眼,苏伟点点头。 李英转身拎起水桶道,“两位慢聊,我去打水。” 王朝卿平里也是和苏伟不着调惯了的,这次倒是少有地稳当,走到苏伟前拱了拱手,“苏公公。” 苏伟点点头,指了指圆桌旁的凳子,“坐啊。” 王朝卿抿了抿嘴,回头搬了凳子过来,“苏公公,我今是有事儿来求您的。” “什么事儿?”苏伟眨眨眼睛。 王朝卿手,踌躇了半天道,“小弟近来手头紧,心思不老实了。” 苏伟微微皱眉,就见王朝卿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他,打开一看,是惠丰堂当铺的票子,上书红松出云缀絮纹徽墨一锭,当银八十两。 “这!”苏伟一惊。 王朝倾慌忙跪在地上,“苏公公,小弟是一时糊涂,拿了银子回来就后悔了。小弟出不方便,还请苏公公看在咱们兄弟多年的情分上,帮兄弟把东西赎回来。” 苏伟看着跪在前的王朝倾,惊诧过度的脑袋渐渐冷静,王氏兄弟不是贪图小财、不要脑袋的蠢人。就算一时糊涂,当了四阿哥用的贡墨,也没必要在没被人发现时闹到他跟前来,这出不便的理由实在太牵强了。 王朝倾如今是四阿哥的贴身太监,王以诚管着四阿哥的库房,两人怎么也不会被八十两难为成这样。既是如此,王朝倾这般做又有何用意呢? “你先起来吧,”苏伟沉声道,“这事儿容我想想。” “是,”王朝倾站起身,从怀里套出一荷包放在上,“这是那八十两银子,拜托苏公公了。” 苏伟没有说话,王朝倾躬身退了出去。 一张当票,八十两银子,偷盗一事儿在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哪个常年伺候主子的奴才不贪点小便宜,只要不闹大,主子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一旦被发现,杖毙、砍头都是轻的。王朝倾这一举动,等于是把关乎身家命的大把柄送到了苏伟手上。 苏伟拿起当票,看了看入当的时间,正是他出晚归的第三。 正三所后院 王朝倾坐在王以诚的屋里气,王以诚与常青看管库房,常年单独住在后院的偏殿里。 “你疯了!你为什么那么做?”王以诚听了王朝倾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你这不是等于作茧自缚吗?哪有自己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的?万一苏培盛哪天看咱们不顺眼了怎么办?四阿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啦!”王朝倾灌下一碗凉茶,“你以为我想这么干?我要不这么干,咱们兄弟俩现在在哪都不知道了。咱们当初既然上了四阿哥的船,就得坐到底,否则摊上吴全、曹清的下场都算好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