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妃中,惠妃往慈仁伺候微有小恙的太后,荣妃身体欠佳,已卧多。其余,公然抱恙的有成嫔、僖嫔、端嫔,郭贵人、布贵人,庶妃卫氏、王氏等。 正厅里,温僖贵妃端坐在上位,宜妃、德妃分坐两旁,众妃们分批进来行礼,眼看着人越来越少,到后头竟是些遣个女来报信儿的主儿。 郭贵人的女刚禀报完,站起身,宜妃冷冷地开口道,“病了?什么病?病多久了?” 小女看到宜妃有些害怕,缩着脖子小声道,“小主染了风寒,有……有三四天了。” 宜妃靠向椅背,一双丹凤眼眯起来,“风寒?病的起不来了?” 小女没敢答话,宜妃端起茶碗,挂了挂茶沫,“你领着本的轿辇回去,看看本这个亲姐姐的分量能不能让她起来。” “是,”小女匆匆一俯身,迈着小碎步急速走了出去。 温僖贵妃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这样的情景,本早就想到了。无端为了这些事儿,坏了你们姐妹情分。” 宜妃放下茶碗,幽幽叹了口气“本和她,哪还有姐妹情分。” 德妃冲空空的院子看了一眼,转过头道,“皇后娘娘仙去,后众人浮了心思也是难免的。只是这其中,几分是自然,几分是人为,娘娘要心里有数。” 皇帐大营 明天就要进京,天气却越发冷了起来,皇上召见四阿哥,苏伟给四阿哥披了披风,又给带了手炉。 四阿哥回身摸摸苏伟的衣服,不意的道,“你穿得像个球儿,可还冻得丝丝哈哈的。回从库房拿点儿好皮子,做两身上等的裘袄,用这回打的几只兔子做封。别一天天穷酸酸的,丢你家小爷的人。” 苏伟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奴才谢主子赏。”其实他的棉袄也是今年新做的,用的都是新弹的棉花,所以看起来才鼓鼓的。昨儿个,他不过是被北风一吹,打了两个嚏,回头就被四阿哥各种嫌弃了。 皇帐前,崔霖刚好了出来,见到四阿哥笑的见牙不见眼,“奴才见过四阿哥。” “恩,”四阿哥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崔霖赶忙狗腿地给掀开帘子,谁知四阿哥往门里一走,拿在手上的暖炉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帘子上。 暖炉掉在地上,碳撒了出来,四阿哥的斗篷被蹦上了黑点儿。 “你怎么掀帘子的?”四阿哥转头给了崔霖一巴掌,崔霖身子一歪跪在地上,“四阿哥恕罪。” 苏伟赶忙过去,检查四阿哥有没有被烫到,好在天气冷穿得多,碳灰只脏了斗篷,没伤到人。 崔霖一个劲儿的磕头请罪,四阿哥怒瞪了他一眼,“没用的奴才!” “四弟,”大阿哥走了过来,“这么清的天气,别因为一个奴才坏了心情,皇阿哥还在里面呢。” 四阿哥冲大阿哥一低头,“大哥。” 大阿哥点点头,转头冲崔霖道,“当个差这么马虎大意,这要是烫到四阿哥怎么好?你今儿个就跪在外面反省吧,没两个时辰不许起来。” 崔霖连忙磕头,“是,奴才知罪。” 四阿哥不再看崔霖,而是冲着大阿哥一笑道,“大哥,弟弟得回去换身衣服。皇阿玛那儿,还劳大哥解释一番。” 大阿哥点点头,“放心,你去吧。” 苏伟一路跟着四阿哥回帐篷,看那昨天还牛气哄哄的崔公公,脸惨白地跪在营帐旁,心里有点儿小舒。 皇帐中,大阿哥进到内间请安。 康熙爷一边看着折子,一边道,“刚是怎么了?朕听到小四的声儿了。” 大阿哥微微笑道,“崔霖掀帘子翻了四弟的暖炉,结果炭灰洒到了腿上,刚儿正生气呢。” 康熙爷一笑,“多大的事儿,一个奴才,打发了就得了。” 大阿哥点点头,“儿子已经让崔霖跪在外面反省了,左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四弟近来可能心情不好,脾气略微大了点儿。” 康熙爷的手微微一顿,“胤禛到底年纪尚轻,心无常,喜怒不定。” 十月末,圣驾回銮 四阿哥到永和请安,院子里包得圆滚滚的十四阿哥正在母们的保护下攀爬花盆。 “儿子给额娘请安。” “快起来,”德妃扶起四阿哥,“一路上可都顺利?” “额娘放心,一切顺利。”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