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边,打头的侍卫手握刀柄,“皇贵妃请不要再向前了,奴才们奉命保护太皇太后安全,实在不能随意放皇贵妃进去,皇贵妃若再向前一步,奴才们就只能得罪了。” “放肆!”远远一声叱喝传来,众人定睛一看,一身紫芍药穿枝裙,头上双莲并蒂的金步摇,来人正是宜妃。 “给宜妃娘娘请安!” 宜妃瞥了他们一眼,微微仰起头,“皇贵妃得圣上委任,掌管六事宜,位同副后。太后纵然尊贵,皇贵妃就是你等能公然冒犯的吗?” “奴才不敢,只是……” “本给你们一个选择,”皇贵妃从旁开口道,“要么让开,要么,杀了本……” “这……”侍卫们呆愣,一动不敢动。 众人对峙时,慈宁大门被打开,几个女率先走出,站到门柱两边,当中一个着碧绿竹纹绸缎褂子的嬷嬷缓缓而出。 “苏嬷嬷!”皇贵妃、宜妃齐齐俯身。 苏麻拉姑微微躬身,“两位娘娘客气了,一大早的,这般威慈宁的守门侍卫,不知两位娘娘有何急事?” 皇贵妃当先跪下,“请嬷嬷谅解,四阿哥命在垂危,本今天势要见到太皇太后。” “四阿哥?”苏嬷嬷皱起眉头。 宜妃上前道,“嬷嬷还不知道,阿哥所里,四阿哥和六阿哥先后患上痢疾,太医院留守的人员医术不足,结果前天一早,六阿哥就病逝了……” 苏嬷嬷一脸惊愕,“竟然有这回事?”随即皱起秀眉“可老祖宗这几头风发作,不想见任何人。” 皇贵妃低头,“臣妾们也不想打扰老祖宗,只是如今,事关两位迁的阿哥,一个已经没了,臣妾不能再保不住另一个。只能冒死来见老祖宗,只要能赐下御医给四阿哥治病,臣妾愿意领受一切惩罚。” 苏麻拉姑叹了口气,扶起皇贵妃,“您这话严重了,您护佑龙嗣,何罪之有呢,更何况这些阿哥哪个不是老祖宗的心头啊。只是老祖宗的头风确实发得厉害,平也就罢了,这时老身还真不敢冒然去禀报。若老祖宗知道了六阿哥的死讯,忧思过度、加重病情,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皇贵妃和宜妃互看一眼道,“我们也担心老祖宗知道了会影响圣体,所以能不能请苏嬷嬷私下调遣两名御医,也免得惊扰太皇太后。” “这……”苏嬷嬷沉片刻,“好,等几位太医给老祖宗诊完脉,我便分出两个去阿哥所,若老祖宗的头风好些了,我再把这事告诉她。” “谢苏嬷嬷,”皇贵妃俯身行礼,苏麻拉姑上前扶起她,“这后的事儿,老身已经很久不参与了,但您贵为皇贵妃,这该管的事儿也真是不能含糊啊。” 皇贵妃低头,“臣妾明白,谢苏嬷嬷指点。” 苏麻拉姑点点头,躬身退回门内。 皇贵妃、宜妃纷纷上轿。 皇贵妃的轿子先宜妃半头,皇贵妃沉片刻道“本真没想到,今会是你来跟本共进退。” 宜妃歪在轿子上,“娘娘别多想,臣妾只是心疼孩子,这要是臣妾的五阿哥……娘娘公然违抗太后懿旨,打算怎么办?” 皇贵妃目光深沉,“本身为后表率,此事确实是大过,如今自然是去慈仁请罪,再到慎行司领罚。” 宜妃皱起眉头,皇贵妃继续道,“你既然已参与进来了,就别再一味躲懒了,本服刑后,还望你看在皇上的份上多看顾阿哥所。” 宜妃思量片刻,微微低头,“娘娘放心,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正三所 一大清早,卧房里就一片混。 太医开出的药,四阿哥本就喝不下去。苏伟喂了几勺后全部吐了出来,接着就是高热发烧,说胡话。 王朝卿、柴玉又打水,又准备酒,又着小太监换被子,清洗屋子,忙得焦头烂额。 苏伟在四阿哥身边一边换着帕子,一边轻声安胡言语的小主子,脑门上布了一层汗珠。 太医们诊脉后,又去商讨新方子,此时苏伟已经不是讳疾忌医,而是本就不相信这些太医了。 柴玉抱来新的锦被给四阿哥更换,却在掀开四阿哥被子时惊叫了一声,苏伟转头一看,心凉了半截,四阿哥便血了。 章太医等人进屋看了四阿哥的排物,纷纷摇头,六阿哥就是频繁便血,由白痢转为血痢,最后病逝而去。如今四阿哥也照着这个方向来了。 苏伟坐在边脑袋生疼,他真恨自己,势单力薄,此时想传个话给皇贵妃都没办法。 正当屋内气氛一片凝重时,萧二格跑了进来,“苏公公,慈宁派来了两位御医!” 永和cOmiC5.CoM |